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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的老记忆——澡堂子与理发馆

上冲下洗,左揉右搓。

人穿上衣服分个三六九等,来了这儿,都一样。

那时候的澡堂,又仿佛是人们的一个精神归宿,听着哗哗的水声,闻着氤氲热气中浓浓的澡堂子味道,平日里无处安放的烦闷疲劳,全都在这里消解。剃刀夹在右手,左手拇指和食指撑开待刮的皮肤,从额头、眼皮、鼻梁、唇上、下巴、耳廓一寸寸缓缓地游移,很快胡须、汗毛连同脸上的死皮、油垢便一扫而光


澡堂


网友的描述是经典:我们怀念的不是澡堂的稀少和物质的匮乏,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坦诚与不设防。想起小时候和妈妈去公共澡堂洗澡的日子,怕烫的我总是被老妈简单粗暴的拉到喷头下一阵揉搓,喷头的水往往是几道粗壮的水柱子,打的人发木。我小时候对这种喷头恐惧的很,洗头时弄不好就要呛水,怕的嗞哇乱叫。大人们嫌吵,把蜂花往头上一抹,在勾蛋子上扇两下,再一把拽进喷头里。

提起洗澡,可谓人之所需,一种文明的生活习惯。时下,请人洗浴如同请人吃饭一样成为一种时尚,这不禁叫我忆起几十年前保定市区遍布的职工操堂,忆起联工群众、草根平民当年所享受的平淡快乐的洗澡的事儿。


▲电影《洗澡》中的澡堂大厅,老澡堂子泡澡是一种文化,如今这种老式澡堂已经消失了。我记得在雾气腾腾的澡池内,客人们赤诚相见。泡够了,找个搓澡师傅全身一搓,那爽劲就别提了!哦,还可修脚。在澡堂休息区摆摆龙门阵,高兴时再杀两盘棋,最惬意不过了。老澡堂文化,留下的只有满满的回忆……。


上世纪60 年代至80年代期间,市区供市民洗澡的营业性浴池还很少,且主要集中在繁华闹市及火车站一带。虽然洗一次澡才花上一两毛线,但对大多数市民来讲还舍不得。而市内的许多大中型企业大多有福利性职工澡堂,一般是职工免费,家属收费低廉,有一定的开放日期和时间安排,深得人们的青睐。

职工澡堂与大街上营业性公共浴池在设备条件上有一定差距,其设备条件比较简陋,基本上无其它服务项目,仅供洗浴,大多到夏市因检修锅炉便停业了。男澡堂是一个大池子,另有冲淋:女操堂则多为冲洗淋浴。


大单位职工有铁制存放衣物的柜子,小单位则多是用长椅子来供人们码放衣物。当年澡堂最具特色的就是简易的木底拖鞋:在一个鞋型的厚木板上钉上一条结实的带子,不分左右大小,走起路来“掷地有声”,人称呱哒板。它成本低,易制作,不怕去失,如此简陋的配置,当时人们已经是很知足了。

也许澡堂并不仅仅是洗涤躯壳这么简单,而是一次重生,一次可以抛开面具赤裸着真实的拥抱这个世界的机会。在澡堂里面都脱了衣服,就没有贫贱富贵了,过去家里没有洗澡设施,全到澡堂子去洗澡!澡堂子是人们交流的又一个非常重要的场所!


由于到澡堂洗澡的人多,一般是本单位职工凭验熟、家属凭票即可人浴净身。进人浴室,大家脱了衣服就匆忙进人浴室。无论老少,都将身子浸入热腾腾、清爽爽的池子里泡,有的将头露在外面,全身心享受着“煮浴”的快感,悠哉乐哉,直' 煮” 得通体发红,“ 汗”畅淋漓,周身劳顿和满心烦恼都在这一池澡水中释放。

人们在享受着热水的浸润中,同时伴着管道热气的震鸣,弥散同事熟友之间的“新闻快递“或谈笑风生的无忌调侃,更有好友同事之间的相互搓背照应,其乐融融,氤氲着一股无产阶级兄弟之间的温情。每逢家属洗澡日,总有一些调皮的小顽童将澡堂子当成游泳池,他们在池子里尽情地嬉戏、打水仗,一会儿又憋气扎猛子,他们无忧无虑地玩耍,直到大人们吆喝为止。

然而,职工操堂由于人多手杂,有时也会出现一些不和谐音,诸如爱占小便宜的人顺手牵羊偷拿别人的香皂、衣帽,钱物、手表,也有的为了抢占淋浴喷头出口不逊,大打出手,还有的因锅炉房烧煤师傅一时调控不好气骂娘的。人们说,“洗个澡就像赶集,忙忙碌碌又紧紧张张,啥时候自家有浴池洗澡不出门该多好啊!”


市场经济大潮的崛起,使计划经济体制下由单位供给的内部职工澡堂日渐难以为继, 许多企业大都取消了“大锅饭”时代的免费澡堂,走上了市场化运作。现今,遍布市区大大小小的洗浴中心可谓林林总总,其设施也越来越好,洗澡的花样也不断推新,有了蒸汽浴、桑拿浴、奶浴,与此相关有了更多的服务: 刮痧、足疗、按摩、专业搓背,都市里这个泉、那个宫的令人目不暇接,洗浴的消费亦越来越高。


再也不用好几个人用一个喷头了,再也不好意思求人搓后背了。现在,只要肯花钱,就会有专业人士来服务。时代在前进,人们的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但岁月的记忆依然清晰,多年前的职工澡堂作为一个反映时代的产物记录着人们的生活片段,现在回忆起来,依然温馨而有趣。

几个好友约澡,没有手机,屏蔽网络,互相聊天打屁,发发平日不能说的牢骚互相玩笑,吐吐生活上积攒的苦水互相宽慰,吐够了,发没了,大家呵呵一笑,去淋浴从头冲到脚,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


理发



保定有句老话:“剃头挑子一头热”,这显示了旧时剃头行业的设备状况。那时,在街头巷尾,理发匠人(又叫剃头师傅)挑着一副担子,一头是铜脸盆(俗称“铜楦子”)下面是小火炉,放在高圆笼内。另一头是带小抽屉的长方凳,抽屉内放置剃刀、大单(围在胸前的布)等一整套工具。

▲人们平时舍不得花大钱理发,但过年,一年才一回,怎么也得舍得一次花钱伺候自己一下。而理发师傅这几天基本天天连轴转,每天都是理不完。师傅们上班忙,下班也是忙,领导,亲朋好友,街坊邻里……上门找来理发的也是一拨挨着一拨。


别小看这些剃头匠,个个身怀绝技;他们不吹不烫,但擅长刮青皮(光头)、剃胎毛,其服务对象多为老人、儿童、行走不便的病人以及低收人者。他们除理发外,还会推拿按摩,诸如端颈子、接骨头等。谁家的孩子落枕了,腮帮子、手关节脱白错位了,送到剃头师傅那里,只听咔嚓一响,三两下工夫就能复位,且分文不取,好像是他们的行规。

▲国营理发店里,铸铁的皮椅,可高、可低、可旋转,以及各种全手动的理发工具。


剃头过程全是手工,那剪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剃刀刮脸的声音又仿佛自然界最动听的声音。每每剃完后,还附带为客人掏耳朵,镊子、挖耳勺、转毛刷等系列工具一应俱全。末了,再来全套头部按摩,拍百会、叩风池、揉太阳、搓耳朵、掐锁骨、揪颈椎、扯指关节,弄得你销魂散骨,说不出的痛快。


后来有了电推子、电吹风、火钳子、能坐能躺的专用椅及给女人做头发用的设备,名称也由剃头铺改叫理发馆。现今叫理发馆也早过时了,新名字很时尚的,有叫什么发廊、发屋的,有叫美容美发中心的,听起来颇让人觉得有些暧昧的味道,所以也就不敢贸然走进。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前的理发馆大多是国营的。进理发馆理发,大多是需要排队的。进门一条长椅,大家按先来后到坐上面等,逢年过节就得等上小半天。在这等候的时间里,也会听到一些有趣的“马路新闻”。


理发员以女性为主,男的不多。那时是“大锅饭”制度,技术好坏一个样,理多理少一个样,每月都是固定工资。理发员都是一边为顾客理发,一边相互聊天,从国际形势到国家大事再到东家长西家短,还有自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你理一次发,就能将理发员的家史搞得一清二楚。

他们说到高兴处,就心不在焉,难免出事故。相声大师侯宝林就曾经说过一个关于理发的段子,就颇有讽刺性。说有位理发员边给顾客刮脸边与旁人聊天。结果把顾客的鬓角、眉毛都给刮掉了。但是还不想担责任,于是就故意用唐山口音问顾客:“鬓角留不留? 顾客说:留。理发员就埋怨说:你昨儿不早说?


顾客问怎么了? 理发员:刮去了! 又问顾客:眉毛留不留? 顾客忙说:眉毛当然要留的了!理发员却又埋怨说: 你咋儿不早说? 顾客问怎么了?说:刮去了!吓得顾客跳起来就往外跑,别人问怎么了?顾客说我再不跑, 就把我的脑袋也给“刮去了.....”这样令人捧腹的相声,现在是很难再听到了。

现在的发屋、发廊都成了私营的,理发员也改叫发廊小姐、发型师、美发师什么的,他们对顾客的服务是很热情周到的。近些年来,我是没有进过大街上的什么美发厅、发廊之类的地方理过发了。不是进不起,而是不敢进。看着那满屋光怪陆离的瓶瓶罐罐,心里就有一种畏惧感,闹不懂那是一些什么东西,只觉得那该是时尚人士去的地方。

像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工薪阶层,消费还没有上到那个层次。但也总得理发呀,于是就到街头那些理发摊点去消费。这些理发师傅功夫参差不齐,有的技术不俗,有的则手艺平平,理发者也多是光顾的常客,但其与早年街头理发匠的服务项目已不可同日而语了。这些街头理发摊点的再现,构成了现今社会的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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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人真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们的澡堂子也太刺激了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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