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秋裤zjkzxd

 

   秋裤，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对我来说，也算是奢侈品。能够得到一件，也是令人兴奋的美事。

   那个年代，外衣都是常见补丁的。内衣就更不讲究了。首先是要里面能够有穿的。当然，这件内衣，是旧的不能再旧，破的不能再在外面穿了，才套在里面。这样的内裤，也比没有要好得多。

   在冬季，不只是我，和我一样的人多了。光着身子，上面一件棉袄，下面一件棉裤。松荡荡的，直往里面灌风。人们的措施，便是将裤腿绑住，也有专门的绑腿带子。绑住裤筒后，不会才下面往上吹风。棉袄呢，有的人便是从腰部，用根绳子之类的东西束缚一下。如果里面好赖套一件，都不至于成这个样子。

   参加了工作，看到师傅们和有的同事，都有较好的内衣，很是羡慕。心想，如果自己能够有了，那该多好。

  运气还算不错。和我同宿舍的一个大学毕业生，是从山西太原毕业后来到企业的。一次偶然的机会，说到了秋衣秋裤的事情。这位舍友很是热情，说是可以帮助买到。那时候，首先找得到可买的东西，再是不花或者少花布票，这才行。他说是纤维的秋裤，可以不用花布票。

   过了一段时间，他买回来一件秋裤给了我。只用付钱，而不用布票，且价格也能够接受。这件秋裤，就成了一个纪念。

   第一次穿上它，那种感觉是说不出的好。光滑的，软软的，绵绵的，从未有过的衣服和皮肤接触的感觉。与原来补丁摞补丁的内裤相比，犹如从土炕上一下子睡到了席梦思床上，从长条凳上坐到了沙发上。这条秋裤，很使我快乐了一阵子，也就成了难以忘怀的。

---选自我的《忆海捞针》一书第一部分中的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