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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了这么久甲骨文,我都学了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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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07 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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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于2022年7月份接触甲骨文字的,完全是出于兴趣才开始学习。因为小时候,我的启蒙读物就是《新华字典》,可能就是从那时起培养了对汉字的爱好。平时也会注意一些字形方面的包袱,像什么“止戈为武”,“委矢为射,寸身为矮”,什么“觉”字既能表示醒也能表示睡等等。

但等我真的进入到甲骨文的世界里时,才发现那些文字游戏大多是附会罢了。要想真正了解汉字,还得从甲骨文开始学起。

问题是我并非相关专业,从高中开始我就学的是理科,本科到博士读的都是高分子专业,跟甲骨文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摆在我面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应该从哪里开始学起?

虽然我学的不是汉语言或古文字专业,但查资料文献的本事还是过硬的。且可以快速分辨哪些资料值得一读。这里给那些想入坑甲骨文的朋友们推荐一个视频,在b站(www.bilibili.com)搜索'甲骨文基础教程'就能找到。讲得还是比较专业的。

由此我知道了甲骨卜辞的基本结构:

日期 + 贞人 + 贞问内容 + 验证结果

这已经属于比较专业的知识了,拿来在朋友间装逼绝对没问题。比如“庚申卜,明贞:翌习嘉?父占曰:吉”。翻译成大白话就是:

星期五这一天,小明问:明天考试会顺利吗?父亲掐指一算道:肯定没问题

当然,以上是我的杜撰。而且,你看到的这句话不可能是现代汉字的模样,它们大概长这样:

所以,学习甲骨文第一个任务是——认字!

在讲如何学习认字前,我在网上找了片甲骨的图,看看能否认出来,顺便检验下近来的学习成果。就是下面这块,先声明我是随便找的,之前完全没看到过。

试着读了下,这三段卜辞都在问天气,以右边两列为例:

癸巳卜,争贞:今一月雨?王占曰:丙雨。(标点符号是我加的,帮助大家理解)

意思是:癸巳这一天,争贞问:这一个月会下雨吗?王占卜说:遇到丙那天会下雨。

左边问的是同样的问题,只是贞问的内容是今一月不其雨,是一件事的两面。中间的“旬壬寅雨,甲辰亦雨”则是验辞。从验证结果来看,商王被打了两次脸。

很幸运,这片龟甲没有难到我,说明近期的学习还是小有成效的。而且这块龟甲的卜辞很具有代表性。从内容上来看,卜问天气是商王的常规操作,此外还有征战、疾病、狩猎、祭祀等等。另外,“争”是武丁时期很有名的一个贞人的名字,这得感谢“甲骨四堂”之一的董作宾前辈提出的“贞人说”。

下面来说说我是怎么学习甲骨文认字的。

首先,我下了个方正甲骨文字体,虽然局限性很大,但一些基本字形还是可以参考的。比如上图中的小明贞问考试就是我用这个字体打出来的,注意要用繁体字才能识别。

随着字认得越来越多,只能上网一个个查找。由于甲骨文存在一字多形的现象,还有些误认的情况存在,多多少少还是不太方便。其实,很多学校有自己专门的数据库,但不对外开放,只供专业研究者使用。所以我现在认甲骨文靠的是查字典。没错,我买了本《甲骨文字典》,徐中舒主编的,100多块钱,将近10厘米厚。

更难得的是,这本书的底稿竟是手写而成。全书按照《说文》顺序编写,每个字开头都贴心地附上了小篆字体。正好我先前入手了中华书局的《说文解字》,可互为参考。再加上之前老婆买来送给我的《殷墟甲骨文实用字典》,我手头就有三本字典了( ·̀ ω ·́ )✧

话说回来,单纯地从字形来识字其实是很初级的方法。但网络上偏偏有很多人仅有一知半解就开始胡编乱造,甚而堕入了歪门邪道,动不动就只有我破解了啥啥。这方面,知乎似乎是重灾区。

所以说,学习古文字可以,走火入魔则大可不必。

至于本人,除了查字典外,我开始看一些甲骨文和商朝的纪录片,以期了解当时的社会文化。比如《甲骨风云》《甲骨王朝》等。也会尝试找一些学者的论文来看,比如徐中舒的《耒耜考》,学习下专家们的研究方法。

由于这是我本职工作之外的兴趣爱好,不以破解文字为目的,也没有课题研究的负担。可能以后给小孩子们讲讲甲骨文的故事,教他们认些字也就足够了。这样的状态下我可以尽可能了解更多的知识,等哪天融会贯通了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感悟。

比如我在纪录片中看到安阳殷墟小屯村还有仿制甲骨文的,在龟甲或兽骨上照着拓本刻字,有机会我也打算去买两块。他们连甲骨钻凿(占卜前的一道工序)技术都会你敢信?

但真的甲骨就别想了,那是国家一级文物,现在的学者都只能照着拓本去研究。后面我打算开始找一些卜辞开始临摹,一是训练甲骨文语句的语感,二是练习甲骨文书法。

最后,放几张我在网上找的高清甲骨图片,就从这开始练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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