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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之 柴胡桂枝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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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6.16 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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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我们讨论了小柴胡汤证,简单的回顾一下:小柴胡汤是太阳病初传入少阳的主治方,其常见的证候简单的归纳为:第一、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或胸中烦而不呕、或渴、或腹中痛、或胁下痞硬、或心下悸小便不利、或不渴身有微热、或渴者。第二、但见四主症中的一症便是,不必悉具。第三、太阳病,脉浮细,嗜卧而胸满胁痛者。第四、身热恶风,颈项强,胁下满,手足温而渴者。第五、热入血室经水适断,寒热如疟状者。第六、阳明病,胁下硬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第七、胁下硬满,干呕不能食,往来寒热,脉沉紧者。第八、呕而发热者。第九、伤寒差以后更发热者。第十、诸黄腹痛而呕者。小柴胡汤证的辨证要点为半表半里热证,或见口苦、咽干、目眩、胸胁苦满、纳差者。另外,我们还提到一些常见的小柴胡汤加味,例如加石膏证、加桔梗证、加橘皮证、加芍药证、加吴茱萸证等。今天我们继续来讨论小柴胡汤加味以及太阳少阳合并证。

对于小柴胡汤的加味,在伤寒论中只给了两个典型的案例,即小柴胡加芒硝汤证和柴胡去半夏加栝楼汤证,详细见如下条文:

第104条:伤寒十三日不解,胸胁满而呕,日哺所发潮热,已而微利,此本柴胡证,下之而不得利。今反利者,知医以丸药下之,非其治也。潮热者,实也,先宜小柴胡汤以解外,后以柴胡加芒硝汤主之。

此条文我们在小柴胡汤证的时候所涉及过,简单的回顾一下。其人伤寒十三日不解,由于疾病的时间已经很长了,邪气入里而传入半表半里而出现胸胁苦满而呕,入里而日哺所发潮热。此时的大便当干,而却见大便微溏的表现,这是非常不合理的表现。

胸胁苦满而呕,并见到大便干而潮热,如果使用大柴胡汤下之,那么也不应该遗留有下利的症状表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医者误用了其他的丸药下之的缘故,所以谓之非其治也。

对于潮热,属于里实热证,故而先以小柴胡汤以解外,而后再以柴胡加芒硝汤兼攻其里。对于表(外)里的概念,是相对而言的,少阳阳明合病,少阳相对于里为外,故而说以小柴胡汤以解外。

柴胡加芒硝汤是在小柴胡汤的基础上,加入了祛热通便的芒硝,故而治疗小柴胡汤证,里有热而大便难者。

如果我们对比一下小柴胡汤和柴胡加芒硝汤的组方,会发现他们之间还是存在很大的不同,即柴胡加芒硝汤中小柴胡汤的量只保留了原剂量的三分之一,然后再加入了二两芒硝。

这可能是为了突出芒硝的清热的作用而做出的调整,使小柴胡汤和芒硝的比例形成了1比2的格局,这是由于方证的矛盾侧重点的不同而决定的。

条文中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地方就是:仲景为什么要先与小柴胡汤,然后再用柴胡加芒硝汤呢?假如换成我们自己,是不是就直接柴胡加芒硝汤来进行治疗了。

我给一个解释,请大家参考。少阳阳明合病,其核心仍在少阳,少阳不可汗、不可下吐,都会造成邪气引入而出现变证。故而应先和解少阳,使半表半里的气机得以疏畅,更加有利于邪气透表而汗出而解。而今阳明里热盛,里热蒸腾津液外越,如果胸胁部气机不利,津液会从里向外冲逆胸部,与外邪向里的冲逆共同作用于胸胁部位,那么这时候的主要矛盾在少阳,因此应重点处理少阳的气机,当少阳气机舒缓后,就可以兼顾里热,采用少阳阳明双解之法,柴胡加芒硝汤主之。

《金匮要略 疟病》附方:柴胡去半夏加栝楼汤:治疟病发渴者,亦治劳疟。

此为小柴胡汤去掉去水止呕的半夏,加入润燥解渴的栝楼根,故而治疗小柴胡汤证,不呕而口渴者。

疟病,当指寒热往来的病症反应,为小柴胡汤证,又因津液枯燥而发渴,宜柴胡去半夏加栝楼汤主之。劳疟指久病不愈,困乏无力,有似虚劳者,本方亦主之。前者和后者,均有寒热往来等少阳病的典型指征,当选择小柴胡汤进行加减。

又见其人口渴,考虑三种可能性,一种是津液虚的口渴,一种是里热的口渴,一种是水证的口渴。如果为津液虚的口渴,为虚热证,常常伴有疲乏少力,与石膏所主之烦渴有着明显的不同。故而在小柴胡汤中加栝楼根,以润燥生津止渴。津液本虚,亦无水饮,所以不呕,故而去半夏。

以上是《伤寒》中涉及的小柴胡汤的加味的方证,接下来我们来看看少阳相关的合病证,首先要提及的就是太阳少阳合病的桂枝柴胡汤证。

第146条:伤寒六七日,发热,微恶寒,肢节烦痛,微呕,心下支结,外证未去者,柴胡桂枝汤主之。

伤寒六七日,以传入少阳为常。其人发热,微恶寒,肢节烦痛,看到这些症状,这是太阳外证未罢,又见微呕,心下支结为少阳柴胡证已显。

这里的心下支结与胸胁苦满同义,只是属于其轻微者。指心下两测有结滞不快的感觉。此为太阳少阳并病,因以柴胡桂枝汤主之。

这里有一个特别主要的症状反应,就是肢节烦痛,是不是在告诉我们在急性风湿性关节炎的治疗中,有应用到柴胡桂枝汤的机会。

《唐本伤寒论》:发汗多,亡阳谵语者,不可下,与此柴胡桂枝汤,合其荣卫,以通津液后自愈。

此为胡老引自《唐本伤寒论 太阳病用柴胡法》的内容。发汗而津液亡失,胃中干而出现谵语者,此虽为热结于里,但不可以下,这是由于津液亏虚的原因,而应该用柴胡桂枝汤,合其营卫,以通津液后,则胃中自和,谵语自愈。

这段文字中有几个关键点,第一发汗亡阳而谵语,虽然有热但不能下,而应该从津液入手,而补益津液,合其营卫。第二以小柴胡汤疏通体内气机,而通其津液。这里的谵语因汗出过多而产生,我可以通过补益津液而输布全身作为治疗方案,胃中津液得以恢复,谵语即止,这是此条文给我们的启发。

《金匮要略 腹满寒疝宿食》附方:《外台》柴胡桂枝汤方:治心腹卒中痛者。

这是一个附方,转载于《外台秘要方》,由唐代著名医家王焘编撰,是继《千金方》之后又一部综合性医学巨著。此条文中提及心腹卒中痛,是指心下以及腹部突然疼痛,宜柴胡桂枝汤治之。

此条可以和唐伤寒中的条文结合在一起认识,心腹突然疼痛,存在气机阻滞疏机不利,和气血津液不足的病机,故而用小柴胡汤疏通气机,用桂枝汤调和营卫,故而以柴胡桂枝汤治之。

再来看看柴胡桂枝汤的组方:柴胡四两、半夏二合半,黄芩一两半,人参一两半,桂枝一两,芍药一两半,生姜一两半,大枣六枚,炙甘草一两。

如果我们把其和桂枝汤以及小柴胡汤放在一起对比一下。

桂枝汤方:桂枝三两、生姜三两、芍药三两、大枣十二枚、炙甘草二两。

小柴胡汤方:柴胡半斤、黄芩三两、人参三两、半夏半升、炙甘草三两、生姜三两、大枣十二枚。

有几个变化需要注意:在汉代,半斤为八两,因此在小柴胡汤中柴胡与黄芩、人参的比例为8:3,而柴胡桂枝汤中取柴胡一半的量,即四两,黄芩,半夏、人参、大枣均都各取一半。以此为基础在合并桂枝汤,因为两者含有生姜和大枣,应从柴胡汤剂量,芍药亦取一半。在桂枝汤中桂枝与生姜、芍药、大枣的比例是1:1,但桂枝未按一半而用,而是用了一两,占原比例的三分之一。其中原因,未参透,问题暂时放于此,容当后议,如果您有确定的答案和认识,请文后留言。

最后,我们还是要回到病案,以印证对方证的理解,如下是胡希恕先生的一个医案:

刘某,男,45岁。初诊日期1966年3月9日,自2月25日起发热,尿痛,诊断为慢性前列腺炎急性发作,已用抗生素治疗一周,效不明显而转中医治疗,曾服辛凉解表及利湿清热剂,汗出益甚而证不退。

患者的基本情况和病史,其人发热,尿痛,用辛凉解表及利湿清热剂治之,无效,并且汗出宜甚。

现症:汗出,恶风,头痛,身疼,口苦,胸闷,腰痛,大便干,溲赤,尿道灼痛,舌苔薄白,脉细弦滑。

汗出、恶风、头痛、身疼、腰痛,病位在表。口苦、胸闷、尿赤、尿道灼痛,脉细弦病位在半表半里。大便干,舌苔薄白,病位在里。脉滑,病性为阳。最后辨六经为太阳少阳阳明三阳合病。

此为表虚犹未解,而里热已盛,呈三阳合病,为柴胡桂枝汤加黄芪生石膏方证:柴胡12g,黄芩9g,生姜9g,半夏9g,党参9g,大枣四枚,桂枝9g,白芍9g,生黄芪15g,炙甘草6g,生石膏45g。

再辨方证。太阳病有汗出者,考虑桂枝汤证。口苦、胸闷、脉弦细、尿道灼痛,考虑为小柴胡汤证。

大便干、尿赤,脉滑,为里热盛,这时候我们可以有如下的几个选择,即无形之热的石膏,有形之热的大黄,以及潮热的芒硝,但是其人桂枝证和柴胡汤证为主要矛盾,表有邪里有热,当先解外后下其实,故而加辛寒透表的石膏,兼以清热。

另外病案中特别提及汗益甚,说明汗出过多,表虚严重,故而加黄芪以实其表。最后辨证为桂枝柴胡汤加黄芪生石膏证。

结果:上药服三剂,头痛、身疼已,汗出恶风减,上方再加生薏苡仁18g,麦冬2g,服六剂,诸症已。

以上观点仅供学习和学术讨论之用,非专业医疗建议,请勿擅用。如有必要,请前往专业医疗就诊,对于生命健康当慎之又慎。另外,文中肯定存在理解的错误,请各位读者老师评论区留言批评或加入群组和我们一起讨论。

今天的笔记就写到此,下次再见,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



“中医药同学计划”是中医学习者自发组织的研究式学习实践活动,参加同学计划的每个学习者都将按照费曼学习法的原则,自主设定学习计划和实施方案,并进行自主的研究和学习,并通过多次的视频或直播的方式,向其他的学习者介绍自己的学习和研究成果,以完成对中医药学的总结、提炼和升华,熟练掌握中医药知识,打造中医药知识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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