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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吃饭半站半坐,晚上同房次数受限,平儿的通房生活有多尴尬?

通房丫头是古代男女婚姻嫁娶时,随女主陪嫁到男主家的婢女,或者由贴身伺候男主的丫环。

  


通房丫头表面看起来很风光,实质上的生活却并非如此。

荣国府内,贾琏的通房丫头平儿的生活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

1 白天,吃饭时半站半坐,还要感恩戴德

荣国府等级森严,平时吃饭也是如此。

王熙凤吃饭用餐,大部分时间平儿都要等到她吃完后才能动筷子。只有王熙凤心情好时,才会赏脸让她一起吃饭。

王熙凤生病期间,贾探春协同李纨、薛宝钗一同管理大观园。

管理期间,贾探春秉公用权,不仅驳回了亲妈赵姨娘索要银子之事,还废除了两个弟弟贾宝玉、贾环上学时用的重复用银。

  


平儿将此事告知王熙凤后,王熙凤大加赞誉。

主仆两人达成共识之际,“丰儿等三四个小丫头子进来放小炕桌。凤姐只吃燕窝粥,两碟子精致小菜,每日分例菜已暂减去。丰儿便将平儿的四样分例菜端至桌上,与平儿盛了饭来。平儿屈一膝于炕沿之上,半身犹立于炕下,陪凤姐儿吃了饭,伏侍漱盥。”(《红楼梦》第五十五回)

平儿与王熙凤吃饭,屈一膝于炕沿之上,半身犹立于炕下,在下等丫环们看来,这是极高的待遇,但是半坐半站姿势极不舒服。

2.晚上,同房次数受限制,夫妻生活没有自主权

王熙凤出嫁时带了四个陪嫁丫头,嫁给贾琏后,嫁人的嫁人,死的死了,只剩下平儿一个人

荣国府家大业大,男人们受到的照顾更多。兴儿向尤二姐介绍贾琏婚前的情况时说过:

我们家的规矩,凡爷们大了,未娶亲之先都先放两个人伏侍的。二爷原有两个,谁知他来了没半年,都寻出不是来,都打发出去了。

撵走了自己的丫头,打发了贾琏房里的丫头,为了彰显自己的贤良之名,想办法拴住贾琏之心,王熙凤强逼着平姑娘作了通房大丫头。

  


但是给了名份却不肯权力。平儿和贾琏一年二年之间有一次到一处,王熙凤口里掂十个过子,说三道四气的平儿又哭又闹。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平儿自知身份,也知王熙凤的品性,所以不仅不把夫妻同房之事放在心上,也不挑妻窝夫,对王熙凤忠心赤胆,一片真心实意。

巧姐生病,贾琏在外书房居住期间,与考试贾府一半男人的多姑娘有染,私留一缕头发后,被平儿掩藏。

王熙凤让平儿检查贾琏铺盖,平儿不动声色替贾琏圆谎。此事过后,贾琏心花怒放,搂着玩意儿求欢,被平儿当场拒绝。

贾琏当场许诺说:“你不用怕他,等我性子上来,把这醋罐打个稀烂,他才认得我呢!”

平儿没有相信贾琏,而是反问贾琏:“难道图你受用一回,叫她知道了,又不待见我。”

  


从贾琏和平儿所说可知,虽然作为通房丫头,但是平儿与贾琏同房,却需要看王熙凤的眼色行事。

3.夫妻同房时,不仅要守在旁边,事后还要负责拿盆端水

贾琏不在家中时,平儿与王熙凤一起同睡。

贾琏护送林黛玉南下回家,秦可卿死前给王熙凤托梦前出现这样情形:

这日夜间,正和平儿灯下拥炉倦绣,早命浓薰绣被,二人睡下,屈指算行程该到何处,不知不觉已交三鼓。平儿已睡熟了。凤姐方觉星眼微蒙,恍惚只见秦氏从外走来。(《红楼梦》第13回)

贾琏不在家时平儿与王熙凤在一起,贾琏在家里,平儿守在两人身边。

  


周瑞媳妇送宫花,来到王熙凤房前,丰儿摆手将她拦住。她到巧姐房间等候时,“只听那边一阵笑声,却有贾琏的声音。接着房门响处,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叫丰儿舀水进去。

脂砚斋在此留下两处批注:

妙文奇想!阿凤之为人,岂有不着意于“风月”二字之理哉?若直以明笔写之,不但唐突阿凤身价,亦且无妙文可赏。若不写之,又万万不可。故只用“柳藏鹦鹉语方知”之法,略一皴染,不独文字有隐微,亦且不至污渎阿凤之英风俊骨。所谓此书无一不妙。

余素所藏仇十洲《幽窗听莺暗春图》,其心思笔墨,已是无双,今见此阿凤一传,则觉画工太板。(《红楼梦》第7回)

批注和透露出的信息表明,贾琏戏熙凤,其实是暗指风月之事。夫妻同房,平儿在一旁服侍,事后还要负责拿盆端水。

  


晚间贾琏戏熙凤时,平儿也会如此。夫妻安歇后,平儿则要回到“通房”安歇。

作为婚姻制度下的一个牺牲品,通房大丫头的生活不仅辛苦更显尴尬。

4.结语

平儿的生活表面风光,内心悲伤。

对此,李纨在螃蟹宴上曾经说过“可惜这么个好体面模样儿,命却平常,只落得屋里使唤。不知道的人,谁不拿你当作奶奶太太看。“(《红楼梦》第39回)

生活中,有了身份却没有相匹配的生活,这便是痛苦所在。

尤其是那些精神意识已经觉醒的人,精神上的痛苦远远超过物质上的痛苦。

有了名份之名却不能有名份之实,有了追求生活的觉醒却没有开始生活的环境,这种痛彻心扉的苦,平儿自知却无可奈何。

  


心灵和精神之痛让人万劫不复,痛到灵魂发颤。

这就是通房大丫头的生活!尴尬至极,痛苦至极!

注:本文资料引自《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80回本/《红楼梦》程乙本·启功校订/《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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