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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言《金匮要略方论》(四十一)——疟病脉证并治

继续讲金匮要略方论。

第四篇是疟病脉证并治,主要讲疟病。原文这里不放了,因为金匮不像是伤寒流传的那样完整。金匮在宋代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断简残编,这一部分原文遗失残缺严重,有些内容都是后世添补的,包括很多方剂一看就不是出自张仲景之手。

疟病,就是现在说的疟疾,主要症状就是寒热往来,俗称打摆子。

具体来说,病人恶寒,然后高热,再烧退出汗,体温恢复正常,之后再重复恶寒、高热、出汗烧退这个过程。两天发作的叫间日疟,三日发作一次的叫三日疟。

恶性疟会持续高热,这次烧退了以后,接着另一次发作。

有些同道认为中医上的疟,不同于现代医学上的疟疾。中医上的疟指的是寒热往来,只要这个病有周期性的恶寒发热就可以叫疟,不管现在承不承认,过去真的是这样认为的。

疟疾在过去的定义就是比较宽泛,你说它是少阳病的一种特殊类型也可以。咱们现在看过去治疗疟病的医案,如果真的是疟疾,按他的处方是不可能治好的,但很多医案都是一两剂就烧退痊愈,这类疾病根本就不是疟疾。

疟疾的定义现在很明确:是一种经蚊子叮咬而感染疟原虫所引起的虫媒传染病。蚊子的唾液内有寄生虫,人被蚊子叮咬以后,唾液里的寄生虫进入人体血液,引发后续的严重感染。

整个人类历史上一直与疟疾作斗争,包括到现在也是,不论是感染人数还是人口比例上,疟疾都是排名第一的传染病。当然,这个病现在国内已经暂时绝迹了,近五年没有本土新增病例。但全球每年的疟疾病例在3亿——5亿之间,死亡人数在100万——200万之间,主要是非洲的儿童。

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疟疾,过去一直搞不清楚,中医上归咎于风,《素问·疟论》:疟者,风寒之气不常也。

在100多年前,我们才终于把疟疾的病原和传播途径搞清楚,疟原虫是病原,蚊子是传播疟疾的罪魁祸首。这种寄生虫感染不同于常见的细菌和病毒感染,它的致病机制完全不同。

过去中医虽然不知道疟疾是如何发生的,但已经逐渐认识到某些中药对于治疗疟疾是有效果,最典型的就是常山这味药,这是一种茜草科植物,用根入药。常山的幼苗叫蜀漆,也可以入药。张仲景治疗疟疾就用到了这味药。

但这是一味治疗疟疾的好药吗?其实算不上,因为的治疗剂量就是中毒剂量,病人服用之后会剧烈呕吐。用的量太少,就起不到治疗作用。可以看成是一味高毒高效的药,但过去条件所限,没有其他的药可用。

人类在与疟疾斗争的过程中首次占上风,是从奎宁发现以后,之后合成出了更有效的氯喹、阿莫地喹、甲基氟氯喹等等这些新型抗疟药物。这些药物的确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但事实上我们太低估这种古老的传染病了,以为也会跟天花和麻风病一样被征服。

随着抗疟药物的大量使用,这种古老的寄生虫适应抗疟药的速度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期,过去的抗疟药物已经开始失效了,这些疟原虫练就了一身耐药本领,新的抗疟药物刚出来一年,疟原虫就已经有耐药性了。

1965年,美国卷入越南战争,这也是耐药性疟原虫刚刚出现的时候。

战争意味着大量平民流离失所,加上越南湿热的气候,耐药性疟原虫在当地肆无忌惮的繁殖,整个越南丛林成了世界上耐药性疟原虫的培养箱。

之后局势失控,越美双方都面临同样的问题:抗疟新药对疟疾已经无效了。大家才想起来还得用最原始的的奎宁来治,美国佬还能熬住,但北越不行,奎宁被美国封锁了,市场上买不到,只能求助中国,青蒿素才应运而生。

接下来的故事,大家应该不陌生了。69年青蒿素问世,国内的疟疾发病率逐年下降,到现在已经绝迹。但现在的事实是,青蒿素对30%的疟疾患者已经无效,说明疟原虫进化非常快,已经对青蒿素产生耐药性了。

这就是真正可怕的问题,这些耐药性疟原虫进化速度太快了。现在人类还是占上风,但不远的将来,会达到只有一瞬间的平衡,就是耐药性疟原虫杀死的人和抗疟药物救活的人数相等,之后就是失控,没有新药能治疗疟疾了,瞬间就会带走无数人的生命。

人类科技在不断进步,我相信接下来几十年的时间,绝大多数衰老性疾病都能被攻克,人类寿命会大大延长。但我们恰恰忽略了一个问题,人类不是地球的主宰,一个只存在了十几万年的物种,在大自然面前很渺小。道家讲究物极必反,中医上讲热极生寒都是一个道理,按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人类真的是在朝着作死的路上狂奔。

大家看今年气候就能看出来,南方高温干旱、北方和西北沙漠发洪水。未来极端干旱高热会越来越多,两极的冰川在快速融化,大陆上的淡水越来越少,之后土地荒漠化、植被减少、粮食减产、地球再进入冰河期。

人类到底在哪个阶段灭绝很难预测,但接下来一定会瘟疫横行、极端干旱、洪水肆虐,粮食绝收,大自然随随便便就能把人类灭绝掉。

今天瞎讲一通,没什么主题可言。昨天去超市取快递,超市老板娘拿塑料盒装了一只螳螂,说晚上回家给他儿子看看。一阵悲凉涌上心头,才二十年的时间,以前到处见的螳螂现在也快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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