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学院院士与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杨福家教授发表在《文汇报》上的一篇文章《科学与文史》。现摘录该文第三节《做人第一,修业第二》如下:
一位从小在美国长大的华裔科学家写信给笔者:他进入以科技闻名世界的斯坦福大学后被告知,前两年不分专业,不管你兴趣在哪里,都必须选修一门为期一年的课程:“文化、观念和价值观”。在这门课上,不仅学习西方传统经典(柏拉图、笛卡尔、马克思等),而且接触世界其他文化的代表人物与经典著作(例如中国的孔孟之道)。课程围绕“人何以为人”这一主题展开,无论学生将来选择什么专业,都必须首先回答这个问题。斯坦福大学前两年教育的目的是希望学生懂得“做人第一,修业第二”,“这是对我一生有很大影响的两年”。
不管“做人”还是“修业”,都离不开文史与科学,离不开文史与科学的交融。而科学,特别是科学史与科学精神,同样充满着做人的道理。
世界上一流本科教育都把“做人”放在第一位。美国有一批非常优秀的本科院校,称为Liberal Art College。很多人把它翻译为“文理学院”,说明文理并重,学生必须学习广博的知识;但更好的翻译可能是“博雅学院”,“博”指广博的知识,“雅”指素养、修养。通过在课堂上接受的讨论式、相互质疑的训练,在住宿学院内受到的名师熏陶,在第二课堂(学生社团、社会实践)的锻炼,学生就敢于争辩,追求真理,懂得思考,学会做人,学会与人相处。
我国在中学里就分文科班、理科班,一进大学就分入很细的专业,学生与家长就把它与将来的职业连了起来,这些做法都不利于培养全面发展的人、有创新能力的人,也不符合当今文化、科技发展的规律。这些做法会使很多学生在将来感到难以弥补的遗憾!
奠定耶鲁大学成为世界顶尖大学基础的《1828耶鲁报告(1828 Yale Report)》,在184年前就明确指出:我们的教育应是“全面的教育”,我们培养的人应该“具备全面知识并拥有高尚的品德,这样才能成为社会的领军人才,并在多方面有益于社会。他的品质使他能够在社会的各阶层散播知识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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