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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豪:张子强伏法纪实(十七)

红色通缉令深圳市公安局负责刑事侦破工作的孙副局长是一名老刑警了,经验非常丰富,在深圳市公安局工作多年,“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我们抓过,是香港启德机场解款车被劫案的涉案人员。”

孙副局长也想起来了,说:“你是说,1991年8月省厅传来香港警察总部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发来的红色通缉令那次?”

胡大队长说:“对,孙局。”

1991年8月16日,一份国际刑警组织下达的红色通缉令经广东省公安厅传到深圳市公安局。孙副局长拿着红色通缉令来到胡大队长的办公室。

孙副局长说:“有紧急任务。”说着把那份红色通缉令放到胡大队长的桌上。红色通缉令上写道:1991年7月12日,香港启德机场发生一宗械劫案。多名劫匪持枪把一辆解款车劫走,车内有总价值1.7亿港元的现钞……经过我方侦察,涉案人员中有4名香港人,胡济舒、张志烽、汪凤琪、胡文案发后在香港失踪,很可能潜到内陆躲藏。现正式向贵局提出协助请求,予以协查此4名疑犯。

孙副局长对胡大队长说:“这个胡文早已在我们的视线内,你们反黑大队重点查一查这个胡文。”

以下的情况,是我在采访胡大队长时了解到的。那天,我打电话约好胡大队长,在深圳市公安局五处反黑大队办公室见了面。开始我们拉了一会儿家常,胡大队长的父亲就是当警察的,他本人也当了半辈子警察。他说:“我当警察就是受我父亲的影响,但干了这么长时间,说实话我不能说我从心里爱上警察这行了,尤其是我所干的反黑工作,就是打击黑社会的,常常遭到黑社会分子的威胁。威胁我本人倒不怕,但威胁到我的家人,我就受不了。常常也不想干了,可不干警察,我又能干什么呢?”

胡大队长对我说:“那天孙副局长下达任务后,我们大队的侦查员立即行动起来,不久,发现启德机场被劫的美元出现在内陆,其中部分与胡文有关。一天,我们在深圳蛇口的意大利餐厅发现了胡文的踪迹……”随着基建的发展,这个有着意大利风格的餐厅已经被拆了,拆了以后,没有再建。这是一家在当时很有特色

的充满异国情调的餐厅,再加上当时深圳蛇口是全国改革开放最早的一个窗口,来深圳参观学习的人一般都要去蛇口看看,我曾陪着家乡的客人和朋友到这间意大利餐厅吃过饭。今天,我从张子强的案卷中看到,张子强是这间意大利餐厅最早的股东之一,后来张子强把股份卖给了张志烽。因为,早先张子强是股东,后来张志烽又是股东,所以这个犯罪集团的成员经常在这儿碰面聚会。

那天,得知胡文就在意大利餐厅里,胡大队长身着便装,领着两名侦查员赶来了。当他们走进来刚刚坐下,就发现餐厅的一角,胡文正和另一个人在交头接耳。

胡大队示意同事:“这个就是胡文。”

胡大队长拿出自己的证件,走到胡文旁边说:“我们是深圳市公安局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在深圳市公安局反黑大队办公室,说话喜欢面带笑容的胡大队长向我介绍说:“抓住胡文以后,经过审查,发现旁边的这个人花名就叫‘大哥D’,真名叫陈树汉。后来,因为香港警方提供的通缉名单中并没有陈树汉,当时我们就将他放了。所以这次陈树汉冒了出来,指挥部要我们帮助查明‘大哥D’是谁时,我们立即将其情况提供给了指挥部。”

莫泉接到深圳市局传来的材料后,立即向郑局长汇报,这样指挥部不但弄清楚了“大哥D”这个人真名叫陈树汉,而且知道他也涉嫌1991年启德机场劫款案,因此,也必定会是张子强犯罪集团的成员。

再接着说张志烽,他把张子强的证件交给陈树汉后感到一身轻松,马上开车回家。

如果你随着张志烽一同到他的家里,你会觉得这个家许多方面反差很大。这是一套新盖的房子,由于装修不久,布置得像一个温馨的新房,女主人才27岁,可男主人张志烽却已年过半百头发稀疏了。肥肥胖胖的张志烽身边却有着一个和他年龄相差一半的年轻妻子,你既感到这个家庭的不协调,又会理解张志烽为什么那么恋家。

回到家里的张志烽,先走到床边抱起还不到一岁的儿子,看上去像爷爷抱着孙子。张志烽非常喜欢儿子,不停地亲。但他又有些神不守舍,不时地走到窗前看看窗外。

妻子走过来问他:“等谁?”

“不等谁。”

妻子拿出一张刚刚取回来的儿子的照片,对张志烽说:“你看看,这是今天给儿子照的相片,照得怎样?”

照片上的儿子白白胖胖的。张志烽看了看,把它放进了自己贴胸的口袋。

张志烽对妻子说:“替我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我要回香港。”

妻子不满地:“都要过年了,又要回香港?你现在是有家有儿子的人了,还是一个礼拜才回来一次,你是不是香港还有女人?”

“别瞎吵,我要做生意,不做生意你母子俩吃什么?”

“不行,明天不能走,明天是除夕,怎么也得在家过年。”

张志烽一脸的无奈,又无法和妻子说明白:“那你也先帮我把东西收拾好。”

妻子无奈地走进里屋,帮张志烽收拾东西。

张志烽跟着妻子走进房间后问:“我上次给你的那100万都放好了吗?”

妻子一听钱就有点抱怨:“我们母子俩的生活费你常常都不能按时给,我又没有工作,在家替你带儿子,就靠那点救命钱,还问什么?”

张志烽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你放好。那是给儿子将来的教育费用。”

1998年1月27日,广州珠海区的前进路,张志烽家楼下。

街边行人已经不多,偶尔有几个人往家里搬年橘和鲜花。一辆小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里坐着省刑侦局的干警和广州市局的几位便衣警察。

不远处是一间酒楼,透过酒楼的玻璃门,我们可以看见张志烽正与他的家人在吃饭,酒楼的门口就停着张志烽的轿车,看来张志烽准备吃完饭就走。

领队的同志说:“咱们得耐心等,指挥部说,一定要悄悄地抓张志烽,不能惊动任何人。”

透过车窗玻璃,看见张志烽正在逗儿子。

突然坐在驾驶座的领队干警说:“注意,出来了!”

只见张志烽一家吃完饭走出酒楼,一家人有说有笑地一直走到自己家楼下,张志烽和家人分手,分手前还亲了亲妻子怀中的儿子,然后走向自己的小车。

这时,专案组的车悄悄开到他面前停下,几位干警跳下车。

领队的干警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我们是广东省公安厅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张志烽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老老实实跟着他们上了车。临上车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妻子正抱着儿子背朝着他往相反方向的家里走。

抓住张志烽后,按照指挥部的命令也将他押往省看守所,并且马上通知了林林他们。

林林他们决定趁热打铁,立即提审张志烽。

提审张志烽

1998年1月27日下午2点40分,第一次提审张志烽。

张志烽走进提审室时,情绪很不稳定。审讯台上坐着林林、王立新、张晓鹏和李海波。李海波做记录。

还是林林主审:“你是什么时候从香港回内陆的?”

张志烽回答说:“我是1998年1月20日左右,从深圳罗湖入境回到内陆的,一直呆在家里哪儿也没去,直到今天被抓。”

林林听到张志烽说“哪儿也没去”,只是笑笑,继续问:“你还有什么花名,你在香港有哪些朋友?”

张志烽:“香港的朋友叫我‘阿斩’,也有人叫我阿烽。我在香港的朋友有田鸡佬,名字不知道,幸仔,姓名也不知道,还有郑志武等。”

林林问:“你的朋友中,怎么都只是些绰号花名,连正式的名字都不知道?”

张志烽:“大家平时都这样叫,叫叫就习惯了,也就不问正式的姓名了。”

林林问:“你为什么叫‘阿斩’呢?”

张志烽想了想,犹豫着回不回答,最后还是回答了。他指着脸上的一道伤疤说:“年轻的时候和人打架,被人砍了一刀,留下一道伤疤,所以后来就有人给我取了个‘阿斩’的花名,叫着叫着,大家都这么叫了。”

林林突然问:“你的香港朋友中,有没有姓张的?”

张志烽停顿了半天,最后吞吞吐吐地说:“有一个朋友外号叫‘傻仔强’的,他姓张。”

“张什么?”

“张子强。”

林林说:“张志烽,说真话就好,你应该明白,我们不会平白无故地把你找来。说说,前天晚上去珠海干什么了?”

张志烽头上开始出汗,但又立刻强使自己镇静:“1月24日晚上约11点多,‘蝠鼠’,真名叫胡济舒,传呼我,叫我立即到珠海去,说有急事找我。我开车到珠海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打电话时‘蝠鼠’和我约好,让我到拱北一间‘桑拿’去找他。见到“蝠鼠’时张子强也在,他们两人对我说,他们被警察跟踪,幸好逃脱,但他们用的车放在高尔夫山庄别墅里,叫我去开出来,我不敢去。我们三人一直在那间‘桑拿’呆到早上,25号早上7点多,我和‘蝠鼠’、张子强三人在拱北宾馆饮茶,后来我先走了,一个人开车回到广州。不过他俩干什么我不知道。”

张志烽想尽快摆脱自己的干系,他不知道张子强和胡济舒现在就在省看守所,所以,他把张子强和胡济舒被警察跟踪的事,都抖落了出来。

林林追问:“你真的不知道他们俩干了什么?”

张志烽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林林又追问:“真的不知道?”

张志烽:“真的不知道。”

林林没有继续追问,他想,先给张志烽这个压力已经够了,让他再去想想。

林林说:“张志烽,今天我们先谈到这儿。你远没有讲实话,你心里明白,我们也明白,回到监仓好好想。我们再谈。”

第一次审讯张志烽就这样结束了。这种有点像打乒乓球一样一推一挡的审讯,今后还要进行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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