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中国古典名著《水浒传》，竟然发现梁山好汉108将中，有一个苏州人叫郑天寿，不免对小说中的这个古代家乡人多了一点兴趣。
郑天寿在书中第一次出现，是第三十二回《武行者醉打孔亮 锦毛虎义释宋江》。当时宋江路过巍峨险峻的清风山时遭劫，后被落草此山的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和白面郎君郑天寿三人救下，义结金兰。郑天寿的初现是这样描述的：“这个好汉祖贯浙西苏州人氏（笔者注，北宋太平兴国三年［978年］，吴与长洲两县均属浙江西路），姓郑，双名天寿。因他生得白净俊俏，人都称他“白面郎君”。原是打银为生，因他自小好习枪棒，流落在江湖上，因来清风山过，撞着王矮虎，和他斗了五六十合，不分胜败。因此燕顺见他好手段，留在山上，坐了第三把交椅。”后在宋江建议下，郑天寿与燕顺、王英弃山寨投奔梁山入伙。
在中国，《水浒传》一书可谓家喻户晓。之所以百读不厌受人欢迎，我想这与英雄的传奇故事、悲壮的曲折情节、鲜明的人物个性和接地气的叙述是分不开的。捧读时让人在跌宕起伏、悬念迭出的章回环扣中，往往欲罢不能。郑天寿在水泊梁山中，虽算不上主角，但在施耐庵笔下，亦是被勾勒出英雄气概、好汉形象。有诗为证：“绿衲袄圈金翡翠，锦征袍满缕红云。江湖上英雄好汉，郑天寿白面郎君。”“衲袄销金油绿，狼腰紧系征裙。山寨红巾好汉，江湖白面郎君。”又述“生得白净面皮，三牙掩髭须，瘦长膀阔，清秀模样，也裹着顶绛红头巾。”
他在苏州时，属于银匠出身但却自小喜爱习武，擅用一把吴钩剑，练就必杀技碎星刺。银匠是手工业活儿，而苏州手工业在唐宋时期已在全国有名。至北宋晚期，在苏州已设有规模庞大的“造作局”，包括金银、雕刻、织绣等诸多手工业匠作，专制作各类贵重精巧御器。并且相继出现按行业聚居生产的专业作坊。其中，位于白塔东路西段南侧的“赛银巷”便是一例。明《姑苏志》作“碎银巷”。相传，巷内居住者大多是银匠，故名。看来，以打银为生的郑天寿，当属于心灵手巧之工匠，其枪棒剑术亦是走的轻灵套路。
纵观《水浒传》，郑天寿出场亮相，与武松、李逵、鲁智深、林冲等主流人物相比，属于点缀白描甚至有时一笔带过。然细细品味，其生平轨迹在章回情节铺叙时，亦有很多英雄本色体现。如，上梁山后把守金沙滩小寨、智取大名府时作为一员副将上场；两赢童贯时镇守阵西门；三败高俅时随水军作战；梁山招安后，随军平辽国，打田虎、剿王庆；在南征方腊时，作为偏将随水军智取润州（唐改丹徒，今镇江市）等。纵观其战绩虽无突出表现，却也是出生入死、恪尽职守。可惜在跟随卢俊义攻打宣州（今安徽宣城）时，突遭城楼飞下的磨扇击中阵亡。生前，他在梁山英雄排座次时为七十四条好汉，属地煞星七十二员之一，星号“地异星”，司职步军将校（共17名）。死后，他被朝廷追封为偏将、义节郎。这个偏将职务，据《简明古代职官辞典》所载，在古代为偏师之将，即偏裨，是将佐的通称。
不过，历史上另有诸多古典小说对郑天寿的好汉之举与归终，均有不同表述，如《荡寇志》《残水浒》《水浒中传》《水浒新传》等等。此外，传统京剧中亦有展示郑天寿形象的剧目，如《蔡家庄》等。至于苏州在北宋历史上是否真有郑天寿其人其事，笔者就不得而知了。撰此拙文，那纯粹是权当壶中日月的传奇谈资了。
□华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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