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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甜苦辣

 贵州游侠

1993年下半年,所在工厂效益持续下降,厂里人事工资关系十分混乱,有的人不上班仍然有工资奖金,有的人有工资没有奖金,有的人不拿钱也不交钱,而有的人要交“停薪留职”费。看到朋友们都跑起了出租车,我也从父亲开办网箱渔场的流动资金中借了十多万元,向父亲承诺次年资金不够时我一定借高利贷及时还上。加上我此前辛勤劳作及与妻子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数万元钱,购买了一辆奥拓出租车。为了尽快还钱,我每天都把时间跑满,中间除了吃饭时间外一点也不休息,还要抽空去完成我在制药厂储运科承担的部分工作。期间酸甜苦辣,百味杂陈,遇到了许多平常人难以遇到的人和事。

一、捡钱

一天中午,我载客来到黔灵山公园门口一带,客人下车后我开车巡游到北京路加油站附近,有两个人招手,我停车上客。前面的一位很快就上来了,并告诉我要去的地方。可后面的客人却迟迟不上车,我不耐烦地回头观看,只见客人隔着没有窗玻璃的门望着座位发呆。我顺其目光望去,只见靠近门的座位上有一叠百元钞票。不需多想,我的左手已经打开了驾驶员靠背拉手,几乎同时我的上身已经倒下,右手同时伸向那叠钞票,嘴里还说:怎么忘了钱带走?

一组动作互相连贯,一气呵成。前后不过数秒。

客人上车后一直到目的地,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组客人下车了,这里离我的单位不远,我开车到单位门口,打开手中的钱,一数整整一千,这对于忙着还钱的我来说真是雪中送炭啊。

二、“参加”小偷分钱

春节期间,一天夜班驾驶员有事,我为其代班。我一直没有开过夜班,不知道哪些地方容易有乘客,到处扑空。

终于上来两个小伙子,一上车就开始分钱,副驾驶座位上的客人给后排的客人一叠钱,然后自己揣起来一叠钱,嘴里念念有词,这些是你的,这些是我的。就这样一叠一叠地分钱。

到达目的地,二位下车,我开着车又到处流浪。无意间,我看到副驾驶座位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奥拓车很窄,一伸手就摸到了,是一叠十元的钞票,开到路灯下一数,有三百多元。

可能二位是小偷,在车上分赃,把一份钱暂时压在屁股底下,意欲一会再分,抑或想独吞,结果给我发了年终奖。

想想反正我也接不到几个客人,于是便开车回家,家人们正在打麻将,看我回来十分诧异,我告诉他们,今晚的钱已经赚够了,就和他们打起了麻将。

三、遇到吸毒女

一天傍晚,从东山仙人洞的路上搭载了一个女士,上车后说去花果园。

还没有走出东山路,那位客人就在副驾驶座位上睡着了,并不时靠到我的身上,还说什么“你喜欢吃折耳根就去买点”一类的胡言乱语。我把她推过去,她又会靠过来,明显是吸毒后的症状。

看来这位乘客是难以送到目的地了,此时车已经到达了省医对面,我停下车,推醒客人,告诉她,到后面去睡,她还听话,开门下了车。

我迅速启动,用惯性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到前面文昌路口调头回来,看到我的乘客还呆呆地站在下车时的路旁,一动不动。

四、仰仗小姐仗义

一天下午,我在市中心接到一位漂亮的小姐,她叫我送她到军区附近的家中,梳洗打扮后再把她送到一百公里外的安顺市,我和其讲好一共300元钱。

一路上小姐不断地接到安顺的电话,我听其大意是要小姐到安顺招待什么大人物。

来到安顺市区,按照对方的要求把小姐送到了某地,有一位黑社会打扮的人来接她,问我多少钱,我告诉他300元,他很生气,说安顺到贵阳的出租车费没有这么高,给我200元,不要就算。

我据理力争,告诉他我在贵阳就送客人走了一趟,还等了小姐许久,他仍然不想给,小姐发话了:师傅不错,给人家吗。“黑社会”就给了我300元,

看来小姐也是很仗义的,否则在外地我势单力薄、求告无门,这一趟就惨了。

五、深得小姐怜惜

盛夏时节,小小的奥拓车的车窗直接对着我穿短裤的腿,火辣辣的阳光天天浏览、光顾我的大腿和双臂。

下午,一位小姐上了我的车,看到我黝黑的双臂,不禁大发唏嘘:竟然被晒得这么黑,话音一转,又说师傅你不会本来就这么黑吧,我没好气地把短裤的裤腿向上拉起了一寸多,只见分界线上下一黑一白十分扎眼。

小姐也是多愁善感之人,看到本师傅为了生活竟然被晒成了这个样子,心疼得用手不停地抚摸我的大腿,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啧啧”的声音,一直到下车,才放开我那黑白分明的大腿。

六、怜惜小姐做好事

一天傍晚,有一位十分年轻的小姐上了我的车,告诉我目的地后,她欲言又止。

稍候,她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她今天还没有开张,没有车费,恳请我免费送她一趟。

我告诉她:既然你在上车后就说没有钱,我可以送你,但如果你到下车时才说,我肯定饶不了你。

小姐不住声地道谢。我一直把她送到目的地。

想到做小姐也不容易,就算是学雷锋叔叔,做了一件好事吧。

七、遇到跑单的人

一天又是给夜班驾驶员代班,几个小伙子要打车去郊区的二戈寨,说好25元。到达目的地他们下车,对我说:你走吧,我们没有钱。我不禁大怒,骂了起来:没有钱就不要坐出租车。只见几个小伙子在地上摸索着什么,我发现不妙,立即开车逃离,只听见石头砸在我的车后数米,没有一块落在车上。否则不但收不到车钱还要掏钱修车。

八、遇到跑小姐单的人

  一天在文昌路,几个打扮不三不四的年轻人急急忙忙地上了我的车,刚一开车,他们就乐得合不上嘴,兴高采烈地抢着说话,并不时哈哈大笑,好像是捡了个大元宝。开始我没有在意,后来才听明白,原来他们几个找了几个小姐,干完事后互相掩护、迅速撤离,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加里森敢死队”,一个也没有买单,小伙子们还得意地告诉我,他们经常跑这种单。我说只要不跑我的单就行。他们说师傅们这么辛苦,我们怎么会欺负你们?言语之间还很讲江湖义气,不过他们的确也还仗义,下车还多给我几块钱。

九、三百米挣十元钱、也有跑数公里收不到钱的时候

有一次,从三桥街连接三桥大道的路口,有人打车,居然是到车管所,大概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这是我跑车最近的一趟,同样也是十元钱。

一次搭载客人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大概不到半公里了,轮胎没气了,客人下车径直走了,我也白干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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