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善良

 

有一段时间，我因医牙，每天傍晚从北影后门行至前门，上跨街桥，到对面教育印刷厂的牙科诊所去。在那桥上，我几乎每次都看见一个双腿残疾的瞎老头儿，卧在那儿伸手乞钱。其中三次，看见一个老太婆，在给那瞎老头钱。照例是10元钱和一塑料袋包子。路过的人很多，很少有人掏钱给他。

    有一天风大，老太婆刚掏出的10元钱刮到了一个小伙子脚旁。他捡起来，明知是谁的钱，却若无其事地往自己兜里一揣，扬长下了跨街桥。所有在场的人，都在桥上盯着他的背影看。我想，他一定能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没有勇气回头。

    瞎老头问老太婆：“好人，你想给我的钱，被风刮跑了吧？那也算给我了，我心受了。”老太婆说：“是被风刮跑了，可已经有人替我捡回来了。给------”

    我认识那老太婆，她就在离桥不远的地方卖茶叶蛋。我想，她一天挣不了几个10元钱的。那天，几乎每个驻足看着的人，都默默掏出自己的钱给那老头。

    后来，那瞎老头不知去向了，而那老太婆仍在原地卖茶叶蛋。

    有一天，我从她面前经过，不由自主停下脚步买她的茶叶蛋。

    我问她：“您认识那老头？”

    她摇摇头，反问我：“可怜的老头，他上哪儿去了？”

    我也只有摇头作为回答。

    她长长叹了口气。我从中感到一种真实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