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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苏联成员的今昔(6)——白俄罗斯

 上官子木     文/图

 位于欧洲东部的白俄罗斯,其南面是乌克兰,北面与拉脱维亚立陶宛交界,西邻波兰,整个东面与俄罗斯接壤。地理位置决定外交政策,白俄罗斯必定首先注重与俄罗斯的合作,其次还要与波罗的海三国保持良好关系,而波罗的海三国却是积极靠拢欧盟且疏远俄罗斯。

 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是独联体总部所在地,独立国家联合体(Commonwealth of Independent States -- CIS)是由前苏联大多数加盟共和国组成的进行多边合作的独立国家联合体,简称独联体 发起国是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三国, 签约于1991128日,地点是在白俄罗斯的别列维日。独联体成立后,除波罗的海三国外,其它12个前苏联加盟共和国都先后加入了独联体。也就是说,除了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这三国是头也不回地彻底离开了俄罗斯老大哥,其他11个小兄弟都与俄罗斯保持了藕断丝连的关系,其中白俄罗斯与俄罗斯的关系尤为密切。

最重视独联体的当然是俄罗斯,显而易见,俄罗斯的意图是,苏联解体后,让独联体作为接替苏联的一个过渡组织。俄罗斯在独联体里也像在前苏联一样称王称霸,由于俄罗斯过于霸道,土库曼斯坦和格鲁吉亚分别与2005年和2008年先后宣布退出独联体。

白俄罗斯被公认为独联体各国中“最像苏联”的国家,因为白俄罗斯至今仍保留着大量苏联时期的政治传统、社会制度与机构设置。譬如,前苏联的国家安全机构——“克格勃”,其他的加盟共和国在独立后都摒弃了这个称谓,惟独白俄罗斯例外。不仅如此,白俄罗斯还保留了苏联时期“均贫富”的社会福利制度,包括所有公民享受免费医疗,中小学教育全部免费,大学超过一半的专业也是免费等等。在白俄罗斯,由于政府将每年财政收入的2/3用于福利和社会保障,因此老百姓日常生活所必需的住房、水电、煤气、供暖等费用都很低廉。

我们在白俄罗斯的地接导游叫尼古拉,是一个23岁的白俄帅哥。不过,他是个沉默寡言的帅哥,我跟他聊天,基本上是我问一句,他答一句,多一句都不肯说。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当导游却不爱说话的人,一般当地人做地接导游都特别愿意和中国客人聊天,以便操练自己的汉语。

我属于见缝插针搞调查的人,所以还是从不喜言谈的尼古拉口中了解到,尼古拉的父亲曾经是白俄驻中国大使。毫无疑问,尼古拉学汉语必然是受父亲在中国工作的影响。他学了5年的汉语,其中有一年是作为交换生在中国的辽宁某大学里学习汉语。尼古拉的汉语虽然流利,但四声并不标准,看来汉语的四声太难掌握了。此外,我还得知,尼古拉16岁就上了大学,5年后毕业,如今已经工作2年了,而尼古拉现在的工作是在一个与中国有关的咨询公司。我用开玩笑的语气对尼古拉说:你是天才,16岁就考上了大学。尼古拉则是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谦虚地回应:我不是天才。

  白俄罗斯的旅游资源很有限,最拿得出手的古建筑就是两个城堡群,其一是位于米尔小镇的米尔城堡,其二是位于涅斯维日的拉济维乌家族城堡群。后者占地面积更大一些,但没有前者漂亮。拉济维乌家族城堡群建于16~17世纪,除了城堡还包括教堂等一系列建筑。

  米尔城堡是一座哥特式的中世纪古堡,建于16世纪上半期,建造者是当地的贵族。后来米尔城堡成为立陶宛大公国最高统治者的领地,并将城堡改建且加入了文艺复兴风格。米尔城堡于2000年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

  在白俄罗斯,自然景观比较著名的是别列维日自然保护区,也有称作国家森林公园,总面积8.76万公顷,是欧洲最大的平原森林,也是第一批被联合国列为世界自然遗产的保护区。不过,除了相貌普通的树林和少量普通的动物以外,我们几乎什么都没看到。

  虽然别列维日自然保护区的景致令人大失所望,但这儿却是一个很有政治意义的地方。1991128日,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三个加盟共和国领导人叶利钦、克拉夫丘克和舒什克维奇,正是在这个地方签署了宣告苏联不复存在的《成立独联体协议》,并在这里给当时的美国总统老布什打电话宣布了这一震惊世界的决定。

从涅斯维日走向别列维日的途中经过布列斯特,而布列斯特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景点,即享有“英雄要塞”荣誉之称的“布列斯特要塞”。在当年苏联的卫国战争中,这里曾经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布列斯特保卫战。

  当1939年苏德战争爆发时,德军突袭苏联,导致明斯克、基辅、斯莫棱斯克等重要城市相继沦陷。在布列斯特要塞已经成为一个孤岛的情况下,布列斯特的两万余名苏联将士坚守了近两个月之久,从而大大牵制了德军的兵力,减缓了德军向莫斯科挺进的速度。布列斯特要塞最后的沦陷是因为德军使用了1300公斤重的炸弹,即便如此,德军也没有在要塞中缴获苏军的军旗,这是因为最后突围的炮兵中尉塞门约克把军旗埋在堡垒西侧的废墟中。他最终成功突出了包围,并在二战结束后回到要塞取出了军旗,如今这面军旗就在布列斯特要塞的博物馆中。

  我觉得布列斯特要塞作为景点很值得一看,不仅是因为这里记载了一段英雄将士保家卫国的壮烈历史,而且也是因为要塞的整体设计很有特色,这特色就是刚柔相济,既显示了布列斯特要塞的气势,同时也展现了四周园林的秀美。

  至于白俄罗斯的首都明斯克,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是二战后重建的,因为二战中的明斯克几乎被炸成一片废墟。1945年二战结束后,苏联评选出12座英雄城市,包括:明斯克、基辅、敖德萨、莫斯科、斯大林格勒(现在的伏尔加格勒)、列宁格勒(现在的圣彼得堡)、斯摩陵斯克、格尔齐、摩尔曼斯克、新罗西斯克、塞瓦斯托波尔和图拉。

  写到这里,我顺手把书架上的《第三帝国的兴亡》拿出来,看了有关纳粹德国攻打苏联的章节,其中提到了在明斯克的争夺战,以及德军在明斯克遇到了苏军强有力的反抗。既然是争夺战,打得肯定非常惨烈。我一时兴起,又把《第三帝国的兴亡》的后半部重读了一遍。这本由美国记者写的二战记录史书是当年我们那代青年人热烈追捧的时髦书,有关二战各大战场的描述,即使是现在读起来也依然有荡气回肠的感觉。

按照行程,我们在明斯克市区的游览内容包括:泪岛,特洛伊兹老城区、胜利广场,圣灵主教大教堂、红教堂、和平钟、独立广场、白俄罗斯美术馆等等。在明斯克游览,处处都能感受到珍爱和平、反对战争的文化氛围,同时也能看到前苏联的种种痕迹。

胜利广场位于以白俄罗斯诗人命名的斯科里纳大街上,立于广场中心的是胜利纪念碑,也称作卫国战争阵亡烈士纪念碑,高40米,碑身是反映12座英雄城市英勇战斗的浮雕。在胜利广场的周边有两座大建筑,每座建筑的楼顶上都有醒目的红色俄文,左侧大楼的楼顶是两个俄文单词Подвиг (功勋)Hapoдa(人民),右侧大楼的楼顶上是一个俄文单词бессмертен(与世长存、永垂不朽)。词意我是通过网上在线翻译而得,合在一起,我试着翻译:烈士的功勋,与世长存!或者按照中文的习惯译成:人民英雄,永垂不朽!

泪岛是明斯克市特洛伊茨老城外的斯维斯洛奇河中心的一座小岛,上世纪90年代,白俄罗斯著名的雕塑家在岛上创作了一组群雕,岛的中心矗立着阵亡将士的纪念塔碑,用于纪念在上个世纪80年代苏联入侵阿富汗战争中阵亡的白俄罗斯将士。 阵亡官兵的母亲们给这个原本无名的小岛起名为“悲痛和眼泪的岛”,后来简称为“泪岛”。每逢苏联从阿富汗撤军的纪念日,这里都会举行悼念仪式。

明斯克是一座悲剧色彩浓厚的城市,除了战争之外,最严重的伤害则是来自1986年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泄漏事故。虽然切尔诺贝利是在乌克兰,但核泄漏对乌克兰的影响,远没有对白俄罗斯的影响那么巨大。因为当时的风是往东北吹的,而在乌克兰北边,离得最近的就是白俄罗斯。所以,实际上,白俄罗斯是切尔诺贝利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

  圣灵主教大教堂是明斯克东正教重要的活动中心,始建于1633年,1642年完工,属于巴洛克建筑风格。最初曾是天主教女修道院主教堂1860年,该教堂转为东正教教堂。现在的圣灵主教大教堂看着很新,估计是二战后修复的。与其他国家的教堂相比,明斯克的圣灵主教大教堂外表比较简朴。不过,教堂四周的环境很幽美。

  红教堂是俗称,其学名是圣西蒙和海伦娜教堂,这是一个天主教堂,虽然很小,但很精致。红教堂前面有一个和平钟,也被称作天使钟。显然,经历过残酷战争的白俄罗斯人太渴望和平了。

  白俄罗斯的政府大厦就在独立广场上,而政府大厦前矗立的是列宁雕像。站在高大的列宁像下,我的感觉是:虽然前苏联不存在了,但白俄罗斯政府依然沿着伟大导师列宁指引的社会主义方向前进。

对我来说,明斯克给我印象最深的除了前苏联的痕迹,那就是白俄罗斯美术馆了,不仅是因为该美术馆里有不少名画,而且是因为里面有列宾的油画,而列宾是我少年时代学绘画的时候最欣赏的画家。

以旅游资源而论,明斯克作为白俄罗斯的首都,实在无法跟乌克兰的首都基辅相比。虽然这两个城市都在二战后被评为英雄城市,但明斯克显然被二战整得更惨,几乎就是一个战后重建的新城,所以难见真正的古迹。

客观地说,从旅游角度看,这条线路里的摩尔多瓦、乌克兰、白俄罗斯三国也就是乌克兰值得一游。不过,这一路我还是相当开心,因为同行的是一群资深旅友,更形象的说法就是出国游中的“老炮”。对于普通旅友来说,出国旅游最关注的问题是:哪个国家最值得一游?而对于资深旅友来说,最关注的问题是:哪个国家我还没有去过?

实际上,如果不是在这很小众的线路里,我几乎没多少概率能遇到这些人。他们去过的国家数量都远远超过了我,最高记录来自一位老先生,他已经去过150多个国家。我真是由衷地佩服他们,有几位已经超过70岁了还依然人在旅途,心系世界。有几位糖尿病患者随身带着胰岛素,每天要给自己打针。还有的人是身患绝症却仍旧狂奔在旅游线上,在短短的几年内就游历了近百个国家。看得出,他是在与死亡赛跑。在这样一群资深旅友面前,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旅游爱好者。

我以前早就说过,旅游的收获不只是看景,更多的收获是来自旅途中的经历。


米尔城堡

拉济维乌家族城堡建筑群


涅斯维日风光

布列斯特要塞



布列斯特街心公园里的列宁雕像

别列维日自然保护区

别列维日乡间街景

明斯克的大马戏团剧场

圣灵主教大教堂

白俄罗斯师范大学

红教堂

和平钟

独立广场上的中央政府大厦

胜利广场上的卫国战争胜利纪念碑

泪岛


白俄罗斯美术馆

小学生在美术馆上课

白俄罗斯美术馆珍藏列宾的油画

行程路线图

注:此文图首发上官子木新浪客2017-07-19 00: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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