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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秘境不丹(1)——借道尼泊尔

 上官子木     文/图

  说不丹是秘境,那是因为陌生。之所以陌生,是因为不容易入境。

不丹这个高原小国只有两个邻国,却都是亚洲大国:中国与印度。不丹的南面与印度接壤,而东西北三面均与中国的西藏接壤。然而,由于两国之间没有外交关系,所以中国的旅行社都不能组建去不丹的旅游团。自己去自由行?不丹禁止外国人自由行,来不丹旅游的外国人必须是通过旅游团的形式并得到不丹官方旅游机构的批准才可入境。两头都给掐死了,我们游客怎么入境不丹?

咱们中国人是脑子最灵活的种族,无论什么事都能做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旅行社组团到尼泊尔,然后从尼泊尔入境不丹。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但只有极少数旅行社愿意组团去不丹,因为不丹的旅游成本高于别的国家,这意味着成团难。

我对不丹没有任何了解,只是听说影星梁朝伟和刘嘉玲的结婚仪式是在不丹举行的,因为那里很美。此外,不丹被称作是世界上幸福感最高的国家。网上有相关的视频,媒体采访不丹人,个个都说自己感到很幸福。由此,我对不丹很好奇,想去看看那里的风光是不是真得很美,也想去了解那里的老百姓是不是真得很幸福。

我最先报了一家很熟悉的旅行社,价位是真高,北京仅此一家有去不丹的线路,物以稀为贵。等了一个多月,由于报名人数太少难以成团。一再推迟团期后,旅行社说要加钱才能走,显然是想让游客均摊因人数少带来的成本。考虑到原价已经高得离谱,再加钱就没道理了,所以我就退团了。

我在网上漫无边际地搜索经营不丹旅游的旅行社,发现都集中在成都,由于搞不清这些旅行社的资质,于是求助于成都的一位旅友,对方推荐了一家专营不丹的旅行社。虽说这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旅行社,让我有些许不安全感,但看到有关不丹行程的文案做得相当好,我立刻就动心了。最令我动心的是,一个人也能成团!

成都的这家旅行社提醒我,一个人虽然也能成团,但费用要高于两人,建议我最好再找一个旅伴。对于没有打过交道的外地旅行社,责任心很强的我绝对不敢招呼周围的同学或同事,怕万一出问题而担责任。我只是随意问了几个旅友,我认为整天忙着出国游的旅友都有能力对自己的选择负全责。

最终只有一个旅行社的领队回应了,他有心去考察这条线路。我曾经两次跟过这个领队出游,这次尽管他是作为普通游客参团,但为了称呼方便,我在文中仍称他为领队。这位快到退休年龄的领队,在旅行社已经被边缘化了,因而作为闲人他经常自费出去旅游。旅行社的领队并不是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所以这个已经走了160个国家的领队,不仅没去过不丹,也没有去过尼泊尔。

领队加盟后,立刻介绍了一家朋友的朋友的旅行社。有比较才有鉴别,比较的结果显示成都这家旅行社更成熟,由此反而促进了我坚持最初的选择。在整个选择过程中,有不同地域的旅友进进出出,而最终成行的只是两个人的旅游团,破了我以往五人团的最小记录。

11月24日周五,乘坐喜马拉雅航空公司傍晚的航班,由北京直飞尼泊尔的首都加德满都,全程飞行时间五个半小时。直飞的航班每周只有一趟,回来也是一样,每周五。

飞机到了加德满都,我们在机场的出口处,里里外外都没有看到地接社接机的人。这要是仅我一人,肯定就不知所措了。只见领队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一直走到停车场,在黑灯瞎火中见到了接机的司机小哥举着写有我们两人名字的一张纸。对此,领队解释,司机很可能是进不了机场。

领队毕竟不是普通的旅友,一路上所起到的作用真不是普通的旅友能做到的。所以,对于我来说,这次出游其实就是在一个有领队且有地接社提供全面服务的一个人的旅游团,颇有VIP的感觉。

尼泊尔的司机很年轻,只有25岁,小矮个儿,一脸憨厚相,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人。本以为尼泊尔的司机不会英语,却不料司机小哥的英语比我强多了,只是不爱说话而已。加德满都的夜晚,街道很清静,二十分钟到了酒店。领队跟司机约了第二天的集合时间,让司机中午11:30到酒店来接我们去机场。旅行社的行程单上明明写的集合时间是11点,领队很自信地向后推迟了半个小时,这样的改动,作为普通游客的我肯定没这个胆量。

旅行社给我们在加德满都安排的是五星级酒店,条件非常好,住得很舒服,早餐也很丰盛。我睡足了懒觉,到餐厅吃早餐,耗时一个多小时,慢条斯理地享受五星级酒店的早餐食物,仅水果就吃了六种。考虑到这一天没有午饭,早餐我就尽可能多吃,把能吃的食物挨个儿选,其中闹出点笑话。见到一个外形很像炸虾的食物,不料一口咬下去却是巨辣无比的尖椒!真没想到,辣椒在尼泊尔食谱中的地位真高,被包装得如此漂亮诱人。

吃完早餐之后,剩下的时间只够我在酒店跟前的小马路上溜达一个来回。还没走出酒店的大门,就看见一群野狗占据了马路,吓得我不敢前行。猛然想起1988年在西藏,看到的狗群总是浩浩荡荡,那时候年轻,没有现在这么怕狗。

我们住的这家五星级酒店坐落在一条既脏又破的小窄街上,路况很差,尘土飞扬,戴口罩是必须的。这还是尼泊尔的首都,别的地方的路况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沿街走到一处,发现有个大下坡,进出的人很多。出于好奇,我漫步下去看热闹。见到了一个不大的院子,里面的人似乎在参加一项活动。看不懂就问,我选择了一个闲坐没事的人问:这里在举行什么活动?原来是大学的学期考试成绩出来了,学生来领取考试成绩单,家长来学校咨询相关事宜。搞明白了,这是一个校方举办的家长咨询会。

我采访的这个人是这所大学经济系的老师,他得知我来自中国就很热情地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他,那边的家长那么多,你这里咋一个人都没有?回答是,那边是学校的领导,我只是学校的普通教师。我继续问,学生最喜欢报考大学的什么学科?回答是经济管理专业。我瞥了一眼这位老师桌子上的标签,正好是管理专业,再看桌子上的资料,看到了考试科目:尼泊尔语,英语,社会研究,会计,经济,酒店管理。试卷上的文字都是英文,看来尼泊尔大学的课程都是全英文教学,这一点无疑是超过了咱们的大学。

终于有两个学生和家长前来咨询,原本悠闲的老师也开始忙起来,我只得结束采访。这个家长咨询会的现场显然是学校的操场,有篮球架,有兵乓球台子。看着这么小的操场,我感叹尼泊尔这所大学的面积真可怜,还不如北京的一所小学场面大。

我在加德满都逛街的这一个多小时里,唯一像样的收获,就是见识了一所大学召开的家长咨询会。相比较,领队在天没亮时就出发了,那么丰盛的酒店早餐,他只是拿了两个香蕉。他步行去了离酒店几公里远的地带,全程花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回来,他收获了大量照片,其中有很多精彩的人物照,领队是超级摄影发烧友。不难发现,我这普通游客无论在旅游的体力付出还是在努力拍照方面与领队之间的差距都有着天壤之别。

我提前十五分钟到酒店门口集合,居然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司机小哥早早就上岗了,真是非常敬业。从酒店去机场的这一路,就是随车浏览加德满都的街景。街上最多的车是摩托车,包括两轮和三轮的摩托车。在经济不发达的亚洲国家,摩托车是出行的标配。无论是大街小巷,加德满都到处都显得都很杂乱,特别是电线很乱。可以说,乱麻一样的电线是加德满都的街头一景。

看到尼泊尔人戴口罩的不少,尤其是年轻人,估计十有八九是防尘土,尼泊尔的路况实在是太差了,车窗根本不敢打开。我有点后悔没把徕卡小卡片相机带来,隔着窗玻璃拍照是徕卡相机的优势所在。

加德满都的机场人很多,也是满眼乱哄哄。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机场,但墙上挂有一长幅的雪山群峰摄影作品显示出不寻常,上面标注了在尼泊尔飞行中能看到的14座世界著名山峰。

飞机起飞时已将近下午两点,从尼泊尔的加德满都飞往不丹唯一的国际机场帕罗,航程是一个多小时。机舱里乘客们都挤在左侧窗口忙着拍照,因为这一段航程经过了一系列雪山的山峰,其中包括珠穆朗玛峰。领队端着一门大炮对准飞机上的小窗子,拍了整整一路,连飞机上发的茶点都顾不上吃,比专业摄影师都敬业。

飞机上配送了两块很硬的饼干,一个加了起司的小面包,一小袋花生米,一小盒果汁。我有超量的早餐垫底,其实并不饿,但还是认真吃喝,谁知道不丹当地的晚餐是否能果腹?把可以接受的飞机零食都吃完了之后,闲着没事的我用手机拍了四张雪山。

本以为拍不出好照片,因为以往用手机隔着窗玻璃拍照的效果都很差,不料拍出的雪山画面居然令自己很满意,至于拍到的是哪座山哪座峰,那我就搞不清了。领队在拍照之余认真研究照片中的雪峰哪一座是珠穆朗玛峰,我心想,只要拍出的照片好看就行了,管它是什么峰。

这一个小时的航行过得真快,飞机在一路的白云和雪山伴随下,到达了不丹的帕罗机场。


加德满都五星级酒店


大堂柜台左侧的尼泊尔小伙子,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


酒店内的商店,有顾客却没有店主


酒店客房墙上的画很有民族风味


早晨餐厅一角,有很多吸引我的水果和甜点



外形像炸虾的那是炸辣椒


酒店门口的街头有成群的野狗,声势吓人


尼泊尔某大学的家长咨询会现场




校领导被学生和家长围住



这是我采访的大学经济系的老师,闲着没事打电话


加德满都街景



看这满街麻团般的电线




尼泊尔老太太穿得真鲜艳



这家服装店的店主看我拍照,立马迎合


这条街上最像样的民宅


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机场


在尼泊尔上空能看到14座雪山


我用手机隔窗拍的雪山群峰

(注:原文首发上官子木博客的新浪微博2023-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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