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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秘境不丹(5)——从普那卡到帕罗

 上官子木     文/图

  早晨七点半开饭,早餐还是鸡蛋牛奶面包片,水果是香蕉和橙子。姑娘们大概觉得我们要的食物太简单了,她们特意做了一种小圆饼,我领情吃了一个,感觉不难吃,但没啥味道。领队拒绝尝试,说看着就觉得不好吃。

  要离开这家酒店了,最后又随手拍了几张照片。记得刚来的那一天晚上,酒店的那条白毛大狗总是围着我转,吓得我把吃了半截的烤玉米扔给了它。等到告别之际,发现那狗狗居然一动不动地在大太阳底下睡懒觉且睡得倍儿香。

  离开普那卡走向帕罗,这意味着不丹行程的华彩段已经结束,奔帕罗就是走回头路,景点则是查缺补漏,把那些没来得及看的景点补上。

  八点多出发,第一个景点在旺地,车程仅三十分钟,是前两天没来得及去看的旺地宗。当地人都把宗堡省略为宗,叫起来很顺口。旺地宗九点才开门,我们属于第一拨游客。看了几天的宗堡和寺院,开始审美疲劳了,无论是宗还是寺,都大同小异,不丹的建筑都规格统一,基本特征用中国的语言可以概括为四合院加三层楼。不过,旺地宗周围的环境比较丰富,有山有水,视野也比较开阔,加上蓝天白云作为背景,使得砖红色的寺庙自带视觉美感。

  去第二个景点之前,路过108座佛塔,也就是再一次来到多雄拉山口,这里有一个比较大的服务区供游客休息。下车后,领队说头晕,得知我啥反应都没有,他感到很惊讶,因为我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比他身体好的人。其实在高原,越是身体好且活动量大的人需要的氧气就越多,由此高原反应更明显。领队需要时间休息,我没有别的事,只能第二次拍多雄拉山口和108座佛塔,发现同一个景点,光线不同,角度不同,差别还是挺明显的。

车程一个多小时到达第二个景点杰里寺,据介绍是不丹的第一座寺庙,建于1620年。在山门入口处看到了长廊,还看到了莲花生大师岩画,我以为这就到达了寺院,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跟着走起来。导游和领队速度快,我一个人在后面慢慢走,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一路都是深山老林,植物的种类相当丰富,感觉这地方拍电影很合适。走着走着,发现山坡越来越陡,路况越来越差,这才意识到面临的是路险山高寺远。原始的山林虽然很好看,但是原始的山路太难走了。真想不明白,为何把寺庙建得这么高,出行多不方便。

我独自走了很长时间,才看到了一个从山上下来的人,看打扮估计是寺庙里干活的工人。我问还需要走多长时间能到寺庙?对方回答大概需要五十分钟。我心想,人家走五十分钟,我恐怕要翻番。这就有点犯难了,继续走吧,没信心,而折回去吧,等于已经走过的路白走了。我盘算着,走到能看到寺庙的身影就截止。

终于见到有几个进香拜佛的人下山了,还都是女人,继而见到了导游和领队快步走下来。领队认为,我应该趁早赶紧掉头回去。导游苏南看我心不甘,就带我多走了一段路,仰头拍了几张树影下的杰里寺。

下山更可怕,其实根本就没有正常的道儿,全是乱石岗,石头还是尖利的碎石渣,这一路没有摔跤没有扎脚也没有崴脚真是万幸,感谢神灵保佑。我下山连跑带颠地,速度极快,因为山路陡,根本刹不住下冲的力。苏南很惊讶,也难怪,看我上山是乌龟速,下山却是兔子速。

中午,苏南带我们进了一家饺子专营饭馆。有饺子包子面条,看着面相都很漂亮,首先面条很好吃。包子是牛肉馅儿,领队吃。饺子是按照我的要求,做的是蔬菜馅儿,味道应该说还可以,可惜馅儿里放了起司奶油之类的东西。饺子的个头很大,一盘总共五个饺子,我只吃了一个,其余四个分别给了司机和领队各两个。在不丹语里,momo就是饺子,发音比较简单,容易记。

就餐的饭馆是在廷布的市中心,旁边有一个规模挺大的超市,我进去拍照并了解物价,感觉物价还行,不算高。超市里有不少当地人,看穿着打扮,估计大都是尼泊尔裔和印度裔。

  我跟苏南聊天,问他当年为何突然想到学中文?回答是遇到了一个朋友,建议他学中文,说当中文导游工资能高很多。我问能高多少?苏南举例,带英语团工资每月相当于1500人民币,如果是带中文团就是3千。我又问,现在你挣到三千了?回答,没有,现在是2500。

  我出国游,见到当地人当中文导游,都会问同一个问题,即为什么学中文?问过的导游人数至少超过半百了,苏南是唯一回答为了挣更多的钱。其他的人都是说喜欢中国文化,或者是对中国好奇。最牛的回答的是:听说汉语特别难学,所以想学汉语。这是2018年我在阿塞拜疆,听到美女地导韩美丽说的豪言壮语。当然,苏南的回答显得更现实。

  地导苏南对挣钱很看重,他说在不丹工资太少,挣不到钱,大家都想移民,还说导游界有七万人都移民了。我觉得不可信,不丹总共才70万人,旅游业并不发达,导游的总人数都不一定有一万人,怎么可能移民出去7万人?苏南赶紧改口说,全国范围内移民出去了7万人。

苏南告诉我,他想移民到澳大利亚,家里有亲属在澳大利亚,正在帮他联系工作。我这才明白,他为何要让女儿到美国上学,然后到澳大利亚找工作。到目前为止,澳大利亚一直是全球移民门槛最低的发达国家。

  下午的景点是外观王宫和议会,我们在弯弯的山路上远远地遥望,用手机拉近镜头。议会在王宫的后面,看不太清楚。王宫的建筑,仅从外形看比较简洁,不如寺庙堂皇。看到大片的民宅就在王宫和议会附近,心中随之产生了不少感慨。

简述一下不丹的近代史。18世纪后期,不丹成为英国的殖民地,直至1949年。不丹最初实施双轨式的政治体制,即政教合一和部落领主并行,一直延续到20世纪初。旺楚克家族原为不丹地区部落首领之一,后来在英国的帮助下用武力统一了不丹各地区,并于1907年建立了世袭制的不丹王国。旺楚克家族至今已经世袭了五世国王,其中,最精彩也最有故事的是四世国王。

旺楚克四世国王17岁时即位,因其父王突然病世。这位曾经留学英国的四世国王创造了“不丹模式”并提出了“国民幸福总值”理论:社会经济均衡发展,保护自然环境,保护传统文化,实行善治良政。

不丹的四世国王最令世界惊异的,一是主动弱化国王的权力,仿效英国的议会制君主立宪制;二是在51岁正当壮年时主动退位,将王位传给了80后的儿子,即现任的五世国王。

苏南作为导游,对游客生活方面的安排还是很上心的,但知识方面不行,问他一些与景点相关的文化知识,他都是依靠上网现场搜。当然,他找谷哥还是比我们找度娘要收获多,谷哥年富力强,正当盛年,度娘已经老年痴呆初级阶段了。

听说邮局还没到关门时间,领队选择去邮局。当初领队说邮局属于可以不去的景点,可他一旦进去了,却是久久出不来。最后到了关门时间,邮局的人把铁门关到了只能弯腰钻出来的程度。等领队钻出邮局铁门的时候,他手里拿着刚买的纪念品,我没看出他花几十美元买的那个尺寸偏大的小摆设有啥美感。

邮局出口处有一个店面,展示的都是唐卡画作。我以为店主只是卖唐卡的生意人,没想到他是画家,卖的所有唐卡都是他本人的作品。这位画家很注意宣传自己,在画店里高高挂着自己的获奖荣誉证书,分别用中英文各挂一块招牌。原来,这位唐卡画师名叫扎西旺第,曾经荣获某届唐卡大赛第一名。

画师扎西旺第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我问他怎么学的汉语,说是跟一个中国朋友,俩人互教互学,他教对方英语。我又问他学了多长时间的汉语,答六个月。天呢,这语言能力太令我佩服了!

 领队出了邮局,碰见了一位波兰游客,旁边跟着一名不丹的导游,显然这就是一人旅游团。听到这个波兰人已经走了181个国家,领队兴致勃勃地跟波兰游客交流旅游与摄影经验。领队的聊天瘾总是特别大,碰见谁都要聊几句。苏南在一旁,满脸的无奈。

天色渐暗,五点多终于到达了帕罗的住宿酒店。我发现房间里格外冷,尽管有一台电暖气。我向服务员多要了一床被子,还觉得不够,想再多要一台电暖气,被告知不行。后来地导苏南又具体细问,得知是电力不够,这里的电力无法承受房间里使用两台电暖气。

  晚上六点半吃晚餐,刚开始上菜就突然停电,只好点蜡烛。这是用事实向我们证明了,这里的电力确实不足。晚餐有红烧肉,都是大肥肉,我们不吃,整盘给了苏南。有味道很好的黄瓜,可惜是凉菜,本来就很冷。另外,还有西兰花和茄子两道热菜。主食有炒面,里面有很多菜,不仅符合我的标准,也非常好吃。水果是橘子和苹果,到布丹第一次吃苹果,还挺高兴,可一口咬下去才发现,是存放太久而根本没水分的过期烂苹果。

  客房的房间很大,也布置得很漂亮,可惜就是太冷了,冷到什么程度?冷到了我在房间里来回溜达了一个多小时,始终不敢脱掉棉衣,也不敢换上拖鞋,而浴室里更冷。我当然很清楚,这一晚要睡得暖和必须先冒冷洗个热水澡。最终还是靠热水提高了体温,又盖了两床棉被,总算度过了这寒冷的一夜。

帕罗的这家酒店,硬件的规模和房间的配置还是比较规范的,饭菜做得也很像样,味道也相当不错。但是,因电力不足造成的房间之冷却是硬件方面的硬伤。


早餐虽然从简,但就餐环境很美


告别之际,酒店的狗狗在睡懒觉


下山了,离开普那卡山顶酒店


旺地宗







旺地风光随拍




重上多雄拉山口



再拍108座佛塔


杰里寺的山门




穿过深山老林,走向杰里寺




看看这乱石路,想想该有多难走



仰望树丛中的杰里寺


在这家饺子馆吃午餐


我的中午饭:面条与饺子


超市一瞥




遥望不丹王宫与议会



民宅与王宫相距不远


国家邮政总局



唐卡画师的画作


画师的获奖证书


邮局门口



帕罗酒店的晚餐

(注:此文图首发上官子木博客的新浪微博2023-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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