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都知道不好,可离不开;
酒
有烟火气,可撒泼也可写诗,有人缘;
茶
书生气十足,有品位,却往往有些淡漠。
出租车沿着寂寞的街道走着,目光穿过一盏又一盏明亮的灯光,去触摸一个又一个把欲望和个性表达得极度充分的招牌。
有一段音乐响起“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这是阿桑的《叶子》。曾经这段音乐不断地在我的耳边回响。也曾经以为我一直是一个人在狂欢,甚至是骄傲于这样的一个狂欢。
而路灯之下,人流如织,车流无声流动,我却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是一种寂寞,还是孤独,还是一种狂欢,孤寂?每一个店招都于我无情无绪,“烟酒茶”或者“名烟名酒名茶”的招牌,总是想我谄笑。
茶啊……
一丝苦笑就让僵硬的脸庞抽动了一下,然后,一丝冷就冻在嘴角,而心脏就像被电击了一下,抽搐了之后就把目光移开了。其实,车载着我已经远离了它,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低下了头。一丝异样就在心里流淌。
突然就像看到了影视作品里那站在路边的穿着暴露的女郎。她多么希望你稍稍停一下脚步,那么期待,那么的火热。而我却一直都不信,这一切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个世界的荒唐和天真总是出乎我的意料,就像我的荒唐和天真也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是一样的。
父亲就抽烟,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帮着父亲买烟。叔叔也抽烟。父亲是农民,叔叔是诗人。父亲抽烟的样子我早忘了,而叔叔抽烟的样子却被我死死地记住了。
我也抽上了烟,也在一个又一个深夜里,指间夹着一支烟,燃烧着自己的寂寞和欲望。身边所有的朋友几乎都是抽烟的,所以我并不另类,也并不寂寞。
酒,是好东西。喝酒的氛围真的很好,热热闹闹的。仿佛人和人之间突然就没有了任何的距离。而我,总是期待有一天能够一扬脖子,一杯酒就下去了。然后就是我和大家之间的极度融洽。
我的人生,其实对茶没有太多的想象。一直以为能陪一辈子,却也是在不经意中完成的。甚至都没有刻意的想象过,然而却是我后半生仰仗的伴侣。
遇到了茶,以为就是赚钱好了。用文字换钱,一切都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却没有想到,我给出的是整个人生。
烟,是我终究要逃离的。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艰难的分手,终于在一个晚上,彻底就拜拜了。
而酒,因为见过很多喝酒之后的丑态,便也对酒没了任何的兴趣,而且因为过度饮酒会对味蕾产生很大的刺激,对于品茶来说影响颇大。
曾经觉得一扬脖子吞下一杯酒的豪情也不再吸引我。于是就也就离我越来越远了。
茶如人生,于是,从小就喝的茶,没有美好,但也没有深刻的茶,却逐渐地走入自己的生活。
饮是生活,而品,则是艺术。
泡,其实在无数次的喝和品的过程中被忽略。茶,也就成了文玩的一种。而且似乎更有文化,而且特别容易普及和推广。有趣,于是就一门深入下来,自在地遨游了多少年,度过了幸福和痛苦的光阴。
一夜,面对满架子的茶书,却忍不住哀哀而泣。才发现,在茶面前,我们就如跳梁小丑。在这里,我看到了一个宏大的人生。然而,也看到了这一条路上的孤独和荆棘。而我,却一无所长,这是我的人生。所以和荣耀无关。这只是我一生终究要走的路而已。
窗外下起了雨,隔着车窗,这个世界的迷离和多彩好像是丰富的,然而又是充满着迷惑。感叹着人生,感叹着烟酒茶。
烟,其实是一个小混混,平日里虽然也不会做多大的坏事,然而,对于个人的习气和风气的破坏性影响却是潜移默化的。当然,它的恣肆和自在也是人性里潜藏着的。所以要革除无比艰难。
酒,是热烈的,是打开,是放大,帮你燃烧,也助你膨胀。毁掉了无数的家庭,也成就了无数人的伟业。这是俗世的人,充满了欲望,到处冲撞,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倒中再爬起来。
茶,内敛,甚至是有些羞涩。她不懂拒绝,于是,你看到的终究是自己。你尊重她,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亵玩她,这也是你自己。她无欲无求,我却从一杯茶里,看到你人生的悲欢喜乐。
今夜,我带你出门。
“您的目的地已经到达,请带好随身物品下车。”
雨停了,我的目的地已经到达。离我站的地方不远就是一家“精品烟酒茶”商店。生活中,你关注啥,就来啥!不悲不喜。
《诗茶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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