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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符定一看到毛泽东的应考文章后,激动大呼:奇才,奇才啊
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后,毛泽东曾经的老师兼校长符定一先生也搬回了北平居住,毛泽东知道后,赶紧找了个机会宴请自己的恩师老友。
窗外雪花飘飘,屋中炉火熊熊,毛泽东特意摆下了一桌家宴,宴请了符定一、章士钊、林伯渠、仇鳌等湖南籍的老师和朋友。
符定一到来后,毛泽东紧紧握住符定一的手,走到了餐桌前,说道:“您是我的老师和校长,请你一定要上座!”
符定一看着在座的诸位,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符定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是国家主席,你一定得坐上座。”
毛泽东见他如此,坚定地说道:“在您面前,我永远是一个学生。”
见毛泽东这么说,符定一也不好推辞了,只能坐在毛泽东为自己安排的上座上。酒酣饭饱之际,毛泽东和符定一回忆起了当年两人在湖南第一师范发生的往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符定一依旧还记得当年毛泽东的那篇应考文章。
当年毛泽东考湖南一师的时候,写了一篇《民国成立,百端待理,教育与实业应以何者为要策》,符定一看完后激动大呼:“奇才,奇才啊!”
后来符定一初见毛泽东的时候,更是大胆预言:“此人前途在我之上!”
图|符定一
所以说,符定一是最早发现毛泽东雄才伟略的人,是毛泽东最早的伯乐,符定一的知遇之恩和教导之恩,毛泽东一直记在心里。
无间师生,亲密战友,符定一和毛泽东的奇妙缘分,最早开始于1913年的那个春天……
一、前途远在我之上
1913年初春的一天,湖南全省公立高中招生办一派忙碌景象,来自各个高校的老师们都在认真批阅着本届考生的试卷。
突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师激动地站起来,拿着一张试卷快步走到了正在批阅试卷的符定一身边,说道:“快看,这篇文章写得真叫人拍案叫绝!”
符定一有些狐疑地看着这位老师,一个学生写的文章,还不至于到拍案叫绝这一步吧?符定一伸手接过了试卷,喃喃自语地读着:“《民国成立,百端待理,教育与实业应以何者为要策》……”
看着看着,符定一缓缓地站了起来,待文章读完,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神情激动地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师,大呼道:“奇才,奇才啊!这个学生一定要录取,一定要作为第一名录取!”
几天后,湖南全省公立高等中学的录取榜张贴了出来,150人的录取榜上,来自韶山的毛泽东以第一名的成绩高居榜首。
半日后,符定一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符定一头也没抬地说道:“请进!”
“校长,我是毛泽东,找我有事吗?”毛泽东走到了办公桌前,恭恭敬敬地说道。
符定一听到声音后立马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来人,眼前这位穿着粗布衣裳,打扮朴素简单的年轻人就是那位写出了奇文的毛泽东?
符定一内心有些不相信,难道是遇到了同名同校?但不论怎么说,都是自己把人家叫来的。所以符定一还是客客气气地请毛泽东坐下,又为毛泽东倒了一杯水。
两人入座后,符定一主动开口问道:“你老家是哪里啊?”
图|少年毛泽东
毛泽东老老实实地回答:“湘潭韶山冲。”
“哪些老师教过你啊?”
毛泽东抬起头稍微回忆了一下,直接从自己的私塾老师说起:“有毛宇居先生,毛麓钟先生,谭咏春先生……”
毛泽东在一旁说得很高兴,符定一却有些失望了,这些老师中竟然没有一个知名度高的,他开始怀疑,那篇气势磅礴、逻辑严谨、结构新颖的文章真的是这位略带乡土气息的“无名之辈”所作?
符定一决定考考眼前的年轻人,他说道:“按照学校规定,名列前茅者均要进行一次复试,你有没有意见?”
毛泽东听完后坦然地点点头,说道:“行!”
符定一拉开抽屉,拿出了文房四宝,摆在了书桌上,又奋笔疾书写下《论救国之道》5个大字,毛泽东顺手接过试卷,坐在了一旁的小书桌上,一边思考一边写作。
符定一回到了办公桌后,装作看文件的样子偷偷打量着毛泽东,毛泽东身上的粗布衣裳已经被洗得褪色了,脚上的布鞋磨损也很严重,但是他的衣服和鞋子都清洗得很干净,手上的指甲也修剪得十分整齐,一只手挥毫疾书,一只手轻轻按着试卷,神情认真且严肃,明亮的双眸里满是专注。
不到两个小时,毛泽东就写出了一篇洋洋洒洒的长文,符定一激动地走到小书桌上,拿起文章,快速阅读了起来。
半晌后,符定一激动地一拍大腿,大声对毛泽东说道:“奇才,奇才啊!”
他快步走到毛泽东身边,用力拍着毛泽东的肩膀说道:“毛泽东同学,希望你在一师好好学习,将来,拯救中国的重任,就落在你们青年人肩上了!”
图|毛泽东在湖南一师的座位
听到符定一如此夸奖,毛泽东当场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符定一快步走到了自己的书架旁,找到了自己最珍爱的那套《资治通鉴》交到了毛泽东手中,郑重地说道:“这是我最心爱的书,里面有很多治国之道,现在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融会贯通,有所收获,将来定能成为治国之才,前途远在我之上啊!”
二、思想太沉闷,我准备退学
一师开课后,毛泽东和其他同学一样每天都有着繁重的学习任务,算术、历史、国文、外语、修身、手工、体操等课程是一个都不能落下,一周36节课,吹号起床、打铃上课、起床早操、校长训话,这样的学习生活虽然有些沉闷,但是却给毛泽东带来了极大的提升。
校长符定一十分负责,事必躬亲,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对学生的生活学习也十分关心,经常可以看到符定一的身影出现在学生队伍中,学生们对这位符校长也十分尊敬爱戴。
有一天深夜,符定一刚刚检查完学生宿舍,来到了锅炉房,突然他看到了几个学生围着煤油灯下棋,符定一也没有多加斥责,只是提醒道:“怎么还在下棋,快去睡觉!”
见是校长来了,学生们悻悻地收起棋盘,打打闹闹地朝着宿舍走去。
符定一看学生走远了,才继续往前走,没想到又在锅炉房里看到一个学生正借着锅炉燃烧的火光看书,符定一走近一看,看书的学生不是别人,正是毛泽东,他轻轻走到了毛泽东身边,没想到他手上捧着的就是自己的那本《资治通鉴》。
担心吓到毛泽东,符定一又后退了几步,走远了一些,才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毛泽东赶紧抬头看去,竟然是符校长来了,自己看书看得太入迷,完全没有察觉到。
符定一带着欣慰的笑容看着毛泽东,帮毛泽东解答了一些阅读过程中的问题,便督促毛泽东回去休息了。
图|符定一
看着毛泽东回到宿舍,符定一站在深夜的寒风里,心里却暖乎乎的,多好的学生啊,日后必成大器,能成为毛泽东的老师,符定一觉得自己格外幸运。
后来,毛泽东又从校长符定一的书架上借走了新的书,就这样符定一珍藏的那些书都被毛泽东看完了,担心毛泽东不够看的符定一,又悄悄从朋友那里借来了好些书,等毛泽东来借,但很快,这些书也被毛泽东一一啃完了。
一天深夜,符定一正在办公室中工作,毛泽东看到符定一这里还亮着光,整理了一下仪容,缓步走进了符定一的办公室。
符定一已经习惯了毛泽东的到来,光听脚步声也知道是毛泽东来了,便头也没抬地说道:“怎么了润之,书又看完了么?”
这一次毛泽东没有回答符定一,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
符定一有些好奇地抬头看着毛泽东,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半晌,符定一才开口问道:“怎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身体不舒服,是思想不舒服……”毛泽东闷声说道。
毛泽东的回答让符定一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回问毛泽东是怎么个不舒服。毛泽东说道:“最近我的思想太沉闷,我准备退学。”
听到“退学”两个字,符定一激动地站起来,大声反问:“你说什么?”
符定一赶紧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了毛泽东身边,大手拍在毛泽东肩膀上急切地说:“润之,现在正是你系统掌握知识的时候啊!”
“符校长,我明白,但是我也考虑得清楚了,谢谢你和老师们的多方指导和帮助,但是现在的中国需要的不只只是理论!”
符定一听完毛泽东的话,在书房着急地来回踱步,沉默了半晌,他挥了挥手,让毛泽东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毛泽东刚刚起床,符定一就带着一大批老师来做毛泽东的思想工作,老师们也主张让毛泽东留下来继续学习,毛泽东心中却早已坚定了信念。
老师们说的大好前程、锦绣未来,他都不在乎,他想要回归到工农群众中,以实践的方式为中国革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图|湖南第一师范
三、我愿用我的生命为毛泽东作保
离开湖南第一师范后,毛泽东和符定一渐行渐远,短短几年间,毛泽东就成为了国内著名的革命人士,符定一也迁居到了北京,虽然见不到毛泽东,但是符定一依旧通过各种方式关注着毛泽东的革命行动。
没多久,符定一的表弟、湖南省政府的李秘书长来到了符定一北京的家中,拿出了一份秘密逮捕毛泽东的电令。
符定一心惊肉跳地看完这封电报,这一次国民党反动当局是下了决心要抓毛泽东,符定一握紧双拳,对李秘书长说道:“毛泽东是我的学生,我替他作保!”
一听这话,李秘书长赶紧劝导符定一,一旦和毛泽东扯上关系,处境就相当危险了。
符定一挺起胸膛,正气凛然地说道:“表弟,我坦诚和你说,润之是我最有才气、最有本事和最有抱负的一个学生,也是和我关系最好的一个学生!未来他一定是我们国家的栋梁,我愿用我符定一的生命为毛泽东作保!”
见符定一这样坚决,李秘书长长叹了一口气,抓不抓毛泽东,关键不在他这里,而是在警察局那里。
符定一也明白表弟的为难,他左思右想决定自己只身犯险,将这个消息告诉毛泽东,护送毛泽东离开长沙。
图|毛泽东(油画)
当晚,符定一就抵达毛泽东的下榻之处,当时毛泽东都准备休息了,没想到曾经的老校长、恩师符定一突然来到了家中。
毛泽东还没来得及和老师叙旧,符定一就着急地说道:“他们发出了秘密通缉令,今晚就行动!”
毛泽东虽然有些好奇,但他还是选择了坚定相信老师符定一,他关切地问道:“那你为了得到这个消息,敌人应该也注意到你了!”
“不要管我,你比我重要多了,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快离开吧!”符定一着急地催促道,一边帮助毛泽东收拾东西。
很快,符定一就护送毛泽东来到了火车站,分别前,毛泽东饱含热泪地握住了老校长的双手,说道:“老校长!谢谢您了!”
符定一同样也红了眼眶,但他还是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催促着毛泽东上火车,当他看到毛泽东乘坐的火车逐渐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后,符定一才放心了下来,去和自己表弟碰头了。
图|红军时期的毛泽东画像
四、延安再续师生情
抗日战争爆发后,符定一一直都没机会见到毛泽东,十几年中,他的生活一直都很艰难,还被国民党抓捕了两次,好在都被救了出来。
1946年,符定一回到了北平居住,抗日战争的硝烟和炮火将他精心打造的小四合院毁坏得遍地狼藉,符定一托关系又在北京租了一个很大的四合院。
住这么大的院子,符定一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为了中国共产党。
四合院一收拾好,符定一就来到了北平军事调查处执行部中共代表叶剑英的住所,之前符定一就来看望过叶剑英,国民党安排的住所又小又昏暗,叶剑英的小房间中堆满了文件,符定一见到这样的办公环境十分心疼,于是他特意租了个大院子,邀请叶剑英去和自己一起住。
叶剑英知道了符定一的来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怕是不合适吧?一则挤了你们一家,二则我是明牌的共产党人,你不怕受牵连吗?”
符定一听完这话哈哈大笑,说道:“我早已成为'赤色分子’了,为了这个还坐过牢、受过刑,我现在还怕一个共产党人住到我家?”
“好!有你这话,明天我就和同志们搬过去!”叶剑英爽朗地答应了符定一的请求。
图|叶剑英
第二天一大早,叶剑英就坐着卡车来到了符定一居住的大四合院,符定一立马带着家人和中共的同志们一起安顿、收拾了起来。
万事俱备后,符定一握住叶剑英的手说道:“沧白,你们在这里放心住着,我给你们当警卫员!”
叶剑英听完高兴地点着头,带领同志们对符定一一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又接着说道:“我代表军调处全体中共成员,向您这位毛主席最尊敬的老师,我们党的好朋友表示诚挚的感谢!”
就这样,叶剑英在符定一家安心住了下来。
很快,延安就来信了,叶剑英拿着信高高兴兴地找到了符定一说道:“刚才我们收到延安的消息,毛泽东同志邀请您去延安访问!”
听到这个消息,符定一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虽然这个时候的符定一年纪不小了,但依旧和当年一样开朗活泼,还爱激动。
符定一高兴地从叶剑英手里拿过信纸,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看着看着不觉湿润了眼眶,自己已经多少年没见润之了,不知润之现在还好吗?
第二天符定一起了个大早,迫不及待地朝着延安进发了。
很快,符定一就抵达了延安,眼看着离宝塔山越来越近,符定一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下车后,符定一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中共战士,准备问问路,突然身后传来了那熟悉的湘潭口音。
“老校长!欢迎你们啊!”
符定一循声望去,来人正是自己最骄傲的学生毛泽东,他走上前去紧紧握住毛泽东的手,说道:“润之,润之亲自接我们来了!”
图|符定一和毛泽东在延安合影
为了欢迎符定一的到来,毛泽东特意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符定一发表了一段激情昂扬的讲话,会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随后毛泽东又为符定一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各种各样的菜肴清香四溢,还有一些就连符定一都不认识的野菜,看着不起眼,味道却很好,符定一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地说道:“延安的军队,不仅能打仗,还能做出这样的美味佳肴!”
听到老校长如此夸奖,毛泽东感慨万分地说道:“刚到延安的时候真艰苦,每个人只有一点点口粮,我们用日本人的炮弹碎片造成锄头,一锄一镐地挖出了这个生产基地!”
吃完饭后,毛泽东又带着符定一参观了养猪场和养鸡场,战士们和家属们看到毛泽东过来纷纷高兴地聚集了过来,和毛泽东不住地问好。
一个胖胖的小战士对毛泽东说道:“主席,前年你要我们保证每人每月吃两斤猪肉,现在能上六斤了!”毛泽东高兴地拍了拍小战士的肩膀说道:“难得你长得这么胖啊!”
一旁养鸡的妇女同志接茬道:“主席您也胖了啊!”
毛主席听完哈哈一笑,说道:“也是你们的猪肉、鸡肉吃的嘛!”
众人听完这话,其乐融融地大笑起来。
符定一站在身后,看着毛泽东和基层群众之间亲密无间的谈话和情景感慨万分,他对毛泽东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中国共产党和人民群众之间的血肉关系,正是润之和共产党军队取得胜利的根本原因啊!”
图|毛泽东和群众在一起
五、在您面前我永远是学生
北平和平解放后,符定一再次回到了北平居住,毛泽东知道后找了一个机会,宴请了自己湖南籍的恩师和朋友。
符定一如约而至,毛泽东一再邀请恩师上座,符老却始终不肯上座,毛泽东见状,坚定地说道:“符老,在您面前我永远是学生!”
有毛泽东这句话,符定一内心十分欣慰,润之真的是他一辈子的骄傲,作为润之曾经的老师,符定一倍感自豪。
众人坐定后,毛泽东给符定一夹了一块红烧肉,问符定一还记不记得当年在学校上课时给他们讲魏晋南北朝文学的事情。
符定一点点头说道:“记得,你是学生中读古典文学最多的,我们老师有时还在背后说'润之的古文知识,可能都超过了我们呢’!”
听到恩师这样说,毛泽东不好意思地回答:“老师过奖了!”
接着毛泽东又说道:“当年最喜欢去符老家中听符老讲哲理了。”
符定一也点点头表示肯定地说道:“当时,你我之间的谈话都充满了哲理,你的那篇《民国成立,百端待理,教育与实业应以何者为要策》,令我和诸位老师们都赞叹不已!”
毛泽东有些诧异地说道:“您居然还记得这篇文章!”
符定一连连点头,说道:“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我在文章后面批了八个字!”
毛泽东问是哪八个字,符定一略顿一顿,回答:“闳中肆外、纵横捭阖!”
听到恩师的回答,毛泽东高兴极了,又敬了恩师一杯酒。
图|毛泽东和恩师符定一
这一天,符定一和毛泽东喝得很高兴,聊得也很畅快,多少年后,回忆起和毛泽东的相处经历,符定一依旧十分难忘,和毛泽东交往的那些记忆碎片,成为了符定一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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