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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我是第一次做爸爸/妈妈
文：晓彤老师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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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心为了她好，我能想到的一切都是怎么让她开心，有好的未来，我怎么会伤害她呢？她为什么总是想着那些不愉快，我们之间还是愉快更多呀！”
电话里，小弦的妈妈哭诉着，我拼出全身力气用着“隔离”的技巧。
小弦初三，临近中考出现问题，妈妈带她来咨询。
孩子木讷、内敛、防御，谈话的前半程问三句答一句，任由引导、激发，都保持着高度戒备。
终于，在谈到网球时孩子开口了，一下子像从阴暗的地穴走近了阳光明媚的花园，她一直说，一直讲，超乎想象地健谈。
结束时，小弦说：“我什么也不想和妈妈说，说了也没用，她不懂，不听！”声音里有很浓重的愤懑。
斌斌爸爸几次打电话来，要求安排斌斌、我，还有他一起沟通一次。
我每次都告诉他，孩子愿意这样谈才好，不能勉强。
爸爸虽没有直接抗议，但几次三番地要求，说明他非常迫切想打破与孩子之间的心理屏障。
给斌斌发信息，问他想不想和爸爸一起来，斌斌很久回复：“如果非要这样，那就谈吧！可我不知道他在我能说什么。”
冰凉的文字透出他冰凉的内心，里面都是对爸爸的怨怼。
我也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我把一对细胞团撞击而成的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
我陪伴着她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
从数数识字到迈进象牙塔，
从赖爸黏妈到谈情说爱，
我经历着人生中一系列的第一次，第一回，第一遇。
没有谁生来就是好爸爸好妈妈，如同孩子是第一次闯进这个世界，我们作为父母，特别是独生子女的父母，也是第一次上任，甚至是唯一一次任职。
我想代小弦妈，斌斌爸，以及如他们一样，学习着做父母的大人们跟孩子说几句话。
宝贝们，我们把你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或是我们的激情所致，或是我们的传承所需，但有一点是肯定且唯一的，我们因爱你们而决定和你们一起面对人生中可能发生的一切。
你们来到这个世界是第一次，
你们睁开眼睛看周围的一切是第一次，
你们吃下妈妈的奶水是第一，
你们所面临的一切都是第一次，
你们好奇，你们害怕，你们喜悦，你们悲伤，你们在第一次中认识这个世界。
对于我们来说，做爸爸妈妈也是第一次，于我和小弦妈、斌斌爸更可能是唯一一次，
我们试着抱住你们是第一次，
我们哺育你们是第一次，
我们教你们说话是第一次，
我们带你们出门是第一次，
我们同样是第一次试图全力地爱一个新的、源自我们的生命，我们紧张，我们担心，我们忐忑，我们焦虑，我们在第一次中全力以赴。
我们或许不愿意承认，但我们真的是边学边做的，我们认为上一代的做法不理想，可我们并不知道怎么做是理想的。
我们读书，
我们听讲座，
我们努力想做好这个美妙的角色。
我们将我们以为的好都给你们，我们把我们认为的安全奉献给你们，不管你们愿不愿意相信，我们都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付出。
当年，我替女儿想了很多未来，
第一次带她去儿童中心，看她对舞蹈一见钟情，我就想，她将来应该当舞蹈家；
第一次按她要求报阶梯英语，看她突然对语言感兴趣，我就想，她将来应该是外交家；
当她把积木搭得像城堡的模样，对建筑似乎很有天赋，我就想，她将来应该是设计师……
这就是第一次做妈妈，我以为这样是关注，这样是在乎，这样是保证她的美好未来。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既不想当舞蹈家，也不考虑外交家，更别提什么设计师，我简直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我惶惑地第一次问她，你长大想做什么？
初一的女儿认真地回答：“我不知道，我才多大，怎么能知道那么久以后的事呢？”
我第一次如此失落，如此不解，如此不甘。
我以为我很懂我的孩子，却在那天第一次发现，我一点也不懂她。
而她，第一次用眼神告诉我，你怎么这都不明白？还当妈妈呢！
孩子们，那时我也很蒙圈，就像你们面对考卷上最大、分数最高的一道题，却忽然不记得答案了一样。
当年，我努力工作，我以为这样能给她比我做孩子时更好的生活，我相信这样是爱她，是对她负责。
然而，有一天她第一次用陌生的眼神对着我，我第一次理解，爱不是简单的给予物质，还有陪伴和关注。
我在这个“第一次”中，深深地被刺痛着，也瞬间成长着，我停下疾行的脚步，让她更多地围绕在我周围，我第一次感受到做妈妈的辛苦与快乐。
宝贝们，我们一直按照自己以为的父母准则要求自己，觉得在自己英明教育与深厚的爱下，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是好意，我们的为你们好。
我们在做父母的路上成长着，被“第一次”狠狠教育着，我们慢慢发现，
原来当爸爸妈妈不是以为最好就是最好，还要孩子也感觉好；
不是我们觉得对就一定对，还要经得起检验；
不是我们相信孩子知道孩子就知道，还要沟通。
孩子们，别笑我们很没劲，别怪我们太强硬，在这层当爸当妈的外衣下，我们有着和你们一样面对未知的担忧和恐惧。
我们是第一次做父母，我们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那样做会有什么发生，我们只是从理论上相信一些可能，便将我们期待中的美好，毫无保留地投入到你们身上。
或许莽撞了一些，或许粗暴了一点，但这一切都是我们学习过程中要付出的代价，就像你们长大要跌倒、要摔屁蹲儿一样。
当我第一次尝试告诉女儿，我做妈妈是第一次，请原谅我会出错，会做得不好，甚至是偶尔很糟时，她第一次告诉我：“没事儿，您是我妈，我能理解，我不生气。”
我第一次哭笑不得，我发现她比我以为的明白，比我想象的成熟，比我认为的有思想。
我第一次试着与她谈男女关系，谈情感未来，她仿佛在接受着重大的任务，严重而认真得让我不敢相信。
原来，我们都有第一次，用好这些第一次才会拥有正确的爱的理解。
在学习做父母的路上，我们努力做好一切，却时常过于重视孩子的第一次，忽视了做父母的第一次。
我们曾经误以为做了父母就会做父母，以为自己的决定就是正确的，因为我们是真爱；以为自己给予的就是好的，因为我们是真爱；以为自己选择的就是标准的，因为我们是真爱。
然而，我们也会出错，因为我偿是第一次做父母，第一次替别人决策和规划。
孩子们，请原谅父母们的坚持和固执，不是我们不爱你们，也不是故意要强奸你们的意志，只是我们也是第一次为人父母，我们也需要成长和学习。
可不可以如我们努力陪伴你们成长一样，给我们时间，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学习成长呢？
请相信我们，爸爸妈妈是真诚地付出爱的，虽然时常用力过猛。
只要你们不关上沟通之门，我们就会努力成长，会尽力做好。
虽然，所谓优秀爸，模范妈我们可能无法胜任，就像我们不能要求你们永远第一一样，请允许我们做第二，及至第十、第二十，好吗？
因为不管做第几名，我们都是最爱你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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