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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是圣人,那老子是什么人?

大家都知道,先秦儒家的创始人创始人孔子被人们称为圣人。古代被称为圣人的人有很多,比如尧、舜、禹、汤、文王、周公等,但是在很多场合下,人们提到圣人,总是专指孔子。

《孟子·万章下》中列举、分析了古代四位圣人:伯夷、伊尹、柳下惠和孔子,他认为伯夷是圣人中最清高的,伊尹是圣人中最有担当的,柳下惠是圣人中最随和的,而孔子是圣人中最能顺应时势的,是圣人的集大成者。孟子的意思是,孔子处在伯夷的位置上,他就是伯夷,处在伊尹的位置上,他就是伊尹,处在柳下惠的位置上,他就是柳下惠。

如果说孔子是圣人的话,那么先秦道家的创始人老子是什么人呢?居士我认为可以用三个词来称呼老子,分别为:圣人、神人和真人。当然这不是我说的,分别是老子、孔子和庄子说的。

一、圣人

现在很多人可能认为只有儒家才提倡圣人,甚至认为道家是反对圣人的,比如《庄子》中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其实这是一种误解,圣人并非儒家所独有的。老子所著《道德经》一书短短五千余字,其中却有三十二处提到“圣人”。可以说老子非常推崇圣人,认为圣人是具有最高智慧的人,甚至《道德经》一书就是围绕圣人展开的。

陈鼓应先生认为,道家的圣人不同于儒家的圣人,道家推崇的圣人体任自然,拓展内在的生命世界,摒弃一切影响身心自由活动的束缚。

老子理想中的圣人,首先是无为。圣人顺应自然规律而不强作妄为,能够辅助万物呈现出各自的生命状态。圣人化育万物却不据为己有,也不居功自夸。正如《道德经》第二章所说:

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不为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对于百姓,圣人开阔他们的心灵,去除他们心中的伪诈,让他们重新归于质朴。圣人顺应百姓的内在需求,用无为去治理天下。同时圣人对百姓又毫无偏私,对百姓采取放任自然的态度,任由百姓自我发展,而不是指手画脚为百姓规划一切。

圣人是无私的,他总是把自己摆在别人的后面,谦退、含敛,反而能够成就自己,得到天下人的爱戴。总之圣人与道合而为一,是天下人的榜样。

其实《道德经》的作者老子正是一个圣人,否则他怎么能阐明圣人之道呢?《道德经》第七十章说:“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怀玉。”意思是,了解我、效法我的人很稀少,所以圣人总是怀抱着美玉却披着粗布衣服啊。可见老子自比为圣人,他也无愧于圣人之名。因为《道德经》流传千古,是中华民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智慧源泉,甚至孔子也深受老子《道德经》的影响(这一点我们以后再说)。

二、神人

所谓神人,并不是指老子有什么神奇的本领、法术,而是指他的智慧高深莫测,令人不可捉摸,只能仰望。这正是孔子对老子的评价。

中国古代的很多典籍中都记载了孔子曾向老子请教、学习,甚至许多儒家经典对此也不讳言。《史记·老子韩非列传》中说,孔子得到老子的教诲后,对弟子感叹道:“鸟,我知道它是会飞的;鱼,我知道它是会游的;兽,我知道它是会跑的。会跑的,我可以用网捕捉;会游的,我可以用丝线钓;会飞的,我可以用弓箭射。但是龙这种动物能乘着风云直上九霄,有道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而老子正像龙一样啊。”

可见在孔子看来,老子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己完全看不透他的智慧有多么深厚!当然孔子并没有直接将老子评价为神人,但是《孟子·尽心下》中说:“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意思是身上充满善的光辉,又能将美德融会贯通的人是圣人,圣人达到了神妙不可测度的境界就是神人。而在孔子眼中,老子的境界正是神妙而不可测度,因此我们可以将老子称为神人。

不仅老子的思想深不可测,而且他的经历也非常神秘。大家都知道他是周王室守藏室之史,见到周王室已经衰落了,于是便辞官隐居了。《庄子·天道》中认为老子卸任后回到了故乡陈国,还有的古籍认为他西出函谷关去了秦国,不知所终。现在在陕西周至县有老子墓,但不知道是真是假。

三、真人

《庄子·天下》中讨论、评价了先秦各家学派的学说与思想,其中就提到了老子这一派。《庄子·天下》认为,老子以根本的道为精微,以具体的事物为粗陋,以有积蓄为不足,淡泊地与造化灵妙同在,是古代的博大真人。

可见庄子将老子评价为真人,那么他笔下的“真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其实真人是庄子的理想人格境界之一。例如《庄子·大宗师》中说:

古之真人,不知说生,不知恶死,其出不欣,其入不距;翛然而往,翛然而来而已矣。不忘其所始,不求其所终;受而喜之,忘而复之,是之谓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是之谓真人。

可见庄子认为真人的境界是:能够忘怀生死,能够与世无争,能够与天地混然一体,无拘无束,任运自然,是一种极高的境界。

因此老子是《道德经》中的圣人,是孔子眼中见首不见尾的神人,又是庄子心中古代的博大真人。老子的智慧博大精深,哪怕到了现代,我们依然能从老子思想中汲取智慧的养料,去解决现代化中遇到的很多问题,所以我们仍有必要去学习、研究《道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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