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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律师,这个世界总是需要那么一些不那么光鲜的人去守住世界的底线!

1985年小律师出生于黑龙江大兴安岭地区,2007年从法院学毕业,一个人一张硬座火车票,怀揣着能成为一名律师的梦想只身前往北京,开始北漂生涯。

初到北京,举目无亲,又囊中羞涩,落脚点只能选在地下室,最深的住过地下三层。最高的住过地上三十二层,那栋楼一共三十层,他的窝在最顶层的上面,阁楼里的一间。

一个非985、211的普通本科生,司法考试又没过,连应聘律师助理,皆被拒之门外,全北京没有一家律师事务所要他。可肚子饿是实实在在的,没有收入光有梦想不能当饭吃。他的第一份工作干了一份电视购物的文案,就是我们熟悉的“不要8888,只要888,快快下单,把它拿回家”那种,小律师负责给他们写稿,写着写着,发觉不对劲,完全是一群骗子。

于是,他谋了第二份差事——服务生,端茶倒水刷盘子。做服务生的经历对他帮助很大,让他学会观察、倾听和与人沟通,而演讲恰恰是一门与人沟通的技术,这也为后来他在《我是言说加》中出彩的表现奠定了扎实的生活基础。他说,演讲核心其实就五个字“为人·民服务”,为什么官·员不会演讲,因为他们已经忘记了“为人·民服务”是咋回事。

一次偶然的机会,店里进来两位女客人,其中一人说道,你是新人,明天第一天上班,你要注意怎么跟领导打交道,跟演员跟艺人跟导演怎么沟通。

小律师是服务生,但不想放弃任何能改变生活的机会。他主动走上前,厚着脸皮向说话的那位女客人毛遂自荐,给我个名片吧,我投个简历您看看,看我能干点啥,我好歹也是法学院毕业的,也不想老当服务员。

说话的女客人递给他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华谊兄弟电视剧事业部。那是2008年,法学院就业最难的一年。简历预审通过,又写了两篇文章,考了文笔功夫。然后他就莫名其妙进入了影视圈,做驻组企宣人,一台DV机,每天在剧组拍拍视频拍拍照片,写一些娱乐新闻稿,发给媒体。

他在剧组还算满意,那时候穷疯了快,在问及愿不愿干的时候,连连答应,干,干,啥都干。在剧组天天看人家演戏,他小时候做演员的梦想再次萌生出来。于是,他又兼职做了演员,上午演清兵、下午演秦俑、晚上演日本鬼子,横店有很多剧组,演一场能挣三十块钱。

这时,另外一个机会,另外一个新的可能出现在他面前。因为刚刚参加过威海广播电视台的一个面试,人家电话过来,告知可以来这当播音员了。是留在剧组还是去尝试一个新的开始,他选择了留下。

两个月后,小律师再次失业,他不知道拍摄时剧组是临时组建的,等一拍完一杀青,剧组就解散了。好不容易不当服务员,有个体面的工作,又成了无业游民。好在,他在工作的时候非常卖力,干企宣的工作态度别人看得见,看见了自然就会给你机会。

演员助理愿不愿意干?干,干,啥都干。助理是干什么的?每天早晨五点钟叫演员起床,给人家准备早饭,弄个小米粥,热个牛奶,煮个鸡蛋,跟照顾月子似的。然后背上演员的化妆包、折叠椅、折叠伞跟着上山,古装戏一拍就是一天,就是伺候人,人家伸手给人点烟,张口给人泡茶。

照顾完一天,晚上回到酒店,安排演员住下,把第二天的通告,剧本给人家准备好。还要把演员的衣服裤子给洗了,内衣内裤袜子全得洗。一个月1500块钱。

法学院毕业两年,给戏剧学院毕业的洗内裤,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难道这就是他的命,是他学法律的命,是洗内裤的命?小律师一度自嘲,我都没给我爸洗过内裤,难道我是五行缺内裤?

庆幸的是,读过法学院的他,想起来大学学过的一个词叫“契约精神”。契约精神有三大核心:契约自由、契约正义和契约忠诚。他不是非要忠诚于洗内裤,人没那么贱的,而是收了人家1500块钱,就等于与演员之间签订了一份契约,懂得自己尊重自己,就需得遵守与别人之间的承诺,所以他把内裤洗得很干净,把人伺候得很到位。剧组里人常是嘀咕,演员是横店的标准,助理倒是好莱坞的标准。

工作的时候卖力,别人看得见。一部剧杀青,一部剧又来。有些主动找过来,我上广西拍部戏,你跟我。

小律师连连答应,去,去,哪都成。又有人找过来,我有部戏去泰国拍,我是男2号,戏份不多,咱白天拍戏,晚上带你去玩去看人妖去。他也想去,他穷没去过几个地方,但又果断回绝,哥,不行啊,我答应人家了要去广西。那人说小律师缺心眼,他给你2000,我给你2500,跟我上泰国。小律师赔笑再次拒绝,不行啊哥,我答应人家了,答应了就要做到。

就这样在剧组干了两年。演员助理、服装助理、场记,耳濡目染演员的表演技巧,慢慢自己也学习一点。终于有一天,有人找他演戏了。舞台剧,有词,还是大段台词。兴奋没多久,过去一看是儿童剧,还是带头套看不见脸的人偶剧。后来,他又陆续演了一些电视剧电影又参加了我是言说加,他没有朝着演员的道路继续前行。作为法律人,在他看来成为一名律师要比演员对社会贡献要大得多。

离开大学好几年,他决定去参加司法考试。白天演戏,晚上到麦当劳里学习。第一年差几十分,第二年差十几分。第三年,不信佛的他,去雍和宫对着文殊菩萨发愿,只要能通过,他吃素一年,并且保证此生不用所掌握的法律知识为非作歹。

他说,这个行业很黑暗,娱乐圈只有骗财骗色,但法律圈会死人的。

他说,这个世界总是需要那么一些不那么光鲜的人去守住世界的底线。这个世界就像一个水桶,法律人就是那个桶底,我们不漏,这个世界就是完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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