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北草原：一次盛大的相遇

天上草原，壮美藏北，视觉和心灵的盛宴！

 

藏北草原是一次盛大的相遇。
你无法抵挡无边无际的草原上触手可及的云朵，铺天盖地，忧伤无处躲藏，只好快乐。

 

金秋8月，在那曲的“羌塘恰青赛马艺术节”上，我们遇见了这样的快乐——

 

在鲜花盛开的草原上，大大小小的帐篷突然之间冒出来，就像雨后的蘑菇，装点着草原，浩浩荡荡，莫名感动。

 

姑娘们穿上最鲜艳的服装，戴上最珍爱的首饰，带着最纯真的笑容。草原就这样生动起来。

 

草原上的汉子用最豪放最爽朗的笑声迎接远方的客人，迎接藏北草原最盛大的节日，迎接生命中的这一次自在。

 

孩子们放飞风筝，自由奔跑。

老人们手捧青稞酒，凝望远方。

 

这毕竟是在海拔4000多米的藏北草原啊！
这里冬季长达半年，年平均气温为-2.1℃，每年10月至次年5月为风雪期和土壤冻结期，相对湿度只有51%。

所以，在这里你看不到疾驰如风的骏马，你会被一跳一跳如骡子般奔跑的赛马逗笑。

 

你会迷惑：为什么在这样广袤的地方，人们如此羞涩？
因为太高。因为太远。因为太寂寞。

 

所以草原上的人们会在这样的节日里释放生命中所有的能量。

 

那曲河安静地流向远方，反射着夕阳的金碧辉煌。

 

风越来越大，帐篷飞舞，马还是自若地吃草。

 

草原与天空相接，浑然一体。

只有这样壮阔的草原，才能迎接这样雷霆万钧的天空，这样的天堂。
这是天上的草原。

 

实拍：2011年羌塘恰青赛马艺术旅游节

 

羌塘恰青赛马节，那曲赛马场附近方圆15平方公里的草地上，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集市。来自全区各地的人们都在草地上搭起帐篷，欢度藏北草原一年一度最为盛大的节日。

 

开幕式现场

 

盛大的文艺表演

 

 

演员在休息

  

 

姑娘们穿着盛装
 

 

演员

 

最逼真的牦牛帐篷

 

白色的帐篷在蓝天下很醒目

 

这是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庆祝大会上，那曲地区的彩车。庆祝大会结束后运回那曲，在赛马节上展示

 

街头画家们也把握住商机，给牧民们画像

 

 

可爱的姑娘

 

藏北草原的汉子

 

 

好漂亮的长辫子啊！

 

既是演员，又是情侣

 

在这个节日里，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啊！

 

 

藏北草原上的五朵金花

 

从草原深处赶来的人们，穿着节日的盛装，把赛马场装点得五彩缤纷。尤其是那些姑娘们，她们的一颦一笑是那样的风情万种，妩媚动人。

 

在草原放牧的地方
忘了牦牛鞭子
不是忘了而是故意留在那里
誓愿永久地放牧
恋人相识的地方
忘了白银手镯
不是忘了是故意留在那里
誓愿永不分离

——藏北民歌

 

 

第一朵金花 洛桑曲珍 20岁

 

今年刚满20岁的洛桑曲珍穿着姑姑为她准备的红色藏装，虽然有点大，但在绿草的映衬下还是显得非常美丽动人。她在草原上不停地奔跑，释放着自己的青春。第一次来参加赛马节的姑娘，在草原上看到什么都很感兴趣，在她描述赛马节的过程中，“辽阔”和“盛大”这两个词是出现频率最高的。

 

牧人的帐篷、草原上奔驰的骏马、天空中伸手就可以撕下一片的云彩，都让洛桑曲珍兴奋不已。这位来自昌都的姑娘和姑姑一家在一周之前就赶到了那曲，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能在最中央的地方找到一块草地搭帐篷。没办法，他们只好选择赛马场的外围搭了一顶帐篷。“其实这样也好，不但可以近距离地和草原接触，还能躲开嘈杂的人群。”

 

洛桑曲珍今年刚刚参加完高考，318分的总成绩让她非常满意，已经得到华东师范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洛桑曲珍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挂，可以一心一意地过一个赛马节了。

 

[对话]

问：你喜欢草原吗？
洛桑曲珍：喜欢。
问： 喜欢草原的什么？
洛桑曲珍：喜欢草原上的马。
问：为什么喜欢马？
洛桑曲珍：因为马通人性。
问：你对马的感觉是什么？
洛桑曲珍：女孩骑马像花木兰，让人敬佩。男孩骑马很奔放，让人羡慕。

 

第二朵金花：德吉央措 18岁

 

见到德吉央措的时候正是中午，德吉央措和她的两个姐姐正坐在草地上吃凉面。喜欢吃辣子的德吉央措两片嘴唇被辣得像草原上的格桑花一样红，她在说话的时候还不停地“咝咝”两下。

 

家在那曲县雄色乡的德吉央措下学期就要念初三了，为了看赛马节，她除特地穿上300多元的新衣服外，脖子上还佩戴了一串红珊瑚项链。“这个项链不是我的，是我60多岁的妈妈借给我戴的，这可是传家宝，一般是不轻易拿出来的。”

 

小时候就骑过马的德吉央措对看赛马并不感兴趣，她来赛马场就是想放松放松，还有一年就要考高中了，德吉央措最大的愿望就是考上拉萨的北京中学。

 

 

[对话]

 

问：你喜欢草原吗？
德吉央措：喜欢。
问：喜欢草原上的什么？
德吉央措：喜欢看他们在草原上跳锅庄。
问：喜欢草原上的马吗？
德吉央措：不喜欢。
问：为什么不喜欢马？
德吉央措：小时候我家里有很多马，我骑过马，屁股很疼，也放过马，所以不喜欢马。

 

第三朵金花 索朗拉姆 20岁

 

即使是走在人群中，索朗拉姆独特的气质也能深深地把人吸引住。她和别的来参加赛马节的藏族姑娘不同，索朗拉姆不仅在穿着打扮上时髦，她的大眼睛高鼻梁和小嘴唇也是一个迷人的招牌。

 

在拉萨师范学校念大三的索朗拉姆，正在那曲过暑假，还有一年就要毕业的她，对未来早就有了规划。在大城市生活了多年的索朗拉姆，血管里还流淌着草原的血液，“等我毕业了，我愿意回到牧区去，回到草原去，去那里当个小学老师。因为我从小就在聂荣县的牧区长大，我喜欢草原，喜欢那里的牛羊和马。”

 

一阵风吹来，索朗拉姆把头巾解下来，举过头顶，就像一面飘扬的旗帜，指引着她把坚定的目光锁定在草原深处。

 

[对话]

 

问：你喜欢草原吗？
索朗拉姆：喜欢，因为草原让我开心。
问：喜欢草原上的什么？
索朗拉姆：喜欢赛马节的时候在草原上看到聂荣县表演的舞蹈。
问：为什么？
索朗拉姆：因为那是我的家乡。
问：喜欢草原上的马吗？
索朗拉姆：喜欢。
问：为什么？
索朗拉姆：因为草原上的马和羊都很单纯。

 

第四朵金花 斯达措姆 14岁

 

第五朵金花 格桑央珍 20岁

 

看到格桑央珍的时候，她正打着伞在三个姑娘的劝说下不停地点头。没能参加到赛马节的选美比赛，格桑央珍很是委屈。“她条件那么好，不让参加是组织者的失误。” 格桑央珍的好姐妹不停地在旁边为她打抱不平。

 

 

“我没有那曲户口，所以参加不了选美比赛。我们老家日喀则也有选美比赛的，到时候回去参加。” 格桑央珍想了半天，她知道在制度和规则面前无能为力，几分钟后也就释怀了。

 

参加不了选美比赛， 格桑央珍的美却一直留在了那曲人心中，她和亲戚在镇上开了一家酒廊，很多人去酒廊玩就是为去看她的。

 

一直在夜场打拼的格桑央珍心里面对草原的爱从来没有消失过，“日喀则没有草原，所以我特别喜欢那曲。”

说到她开的酒廊，格桑央珍的商人气质一下就表现了出来，“我的酒廊在那曲三小大十字路口，名字叫雪域风马大酒廊，欢迎来喝酒。”

  

 

[对话]

 

问：你喜欢草原吗？
格桑央珍：当然喜欢。
问：为什么？
格桑央珍：因为我开的酒廊就在那曲草原。
问：喜欢马吗？
格桑央珍：喜欢马，因为我老家就有一匹马。
问：喜欢什么样的马？
格桑央珍：喜欢白马。
问：为什么喜欢白马？
格桑央珍：因为我老家的那匹马就是白马。
问：就这一点吗？
格桑央珍：（羞涩）我还没有找到我自己的白马王子。

 

藏北草原上的骑手

 

我穿着鞋子天知道
我鞋子无底地知道
骏马不骑
一匹牵一匹
马儿不骑着跑着
怎知它奔跑如何

——藏北民歌

 

丹巴牵着马，凝望着远处的草原。
夕阳西下，马儿们悠闲地在草原上休息。

 

每年的6月下旬，藏北草原的春天才姗姗来迟。到了8月，即使是草情最薄的草场，也会降下比酥油还珍贵的雨滴，有了雨水的滋润，草原由黄变绿——藏北草原最美丽的夏季来到了。

 

为了参加一年一度的羌塘恰青赛马节，40岁的丹巴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把自己的三匹马牵到了离他家夏季牧场50多公里远的那曲赛马场附近的草地上，并且在小河边扎下了帐篷。

 

“放下牧羊的鞭子，勒紧骏马的缰绳，离开比酥油还珍贵的草原。不是故意把羊鞭留在帐篷里，等我载上戴着红珊瑚的姑娘，骑上骏马回去，我再拾起鞭子，和她一起去牧羊。”

 

和丹巴一起来到这片草地上的牧民共有10几个，他们结上伴，牵着马，一路喝着青稞酒，唱着千百年来就一直传诵的草原牧歌，在月亮西沉的早上才到达目的地。

 

5公里外的那曲赛马场附近的草地上，到处都扎着帐篷，歌声和欢笑声并没有留住丹巴的脚步。

 

“天快黑了，还要把央穷、央青、次果三匹马牵到河里去泡澡。”丹巴对三匹爱马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他最喜欢的那匹6岁的马央穷刚刚在草地上跑了几圈，为了防止感冒，央穷的背上已经被主人盖上了棉被。

 

丹巴的三匹马现在还只有一个骑手，那就是他8岁的儿子才旦欧珠。作为一名40岁的骑手，丹巴发福的体形让他不忍心再骑在爱马的背上在赛场上飞奔了。

 

“找不到小骑手，我宁愿另外两匹马不参赛。”丹巴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内心是非常矛盾的，“是马就要在赛场上证明自己，是马就要有骑手来驾驭”。但如今摆在丹巴面前的现实是，如果他和弟弟参赛，两匹马就要忍受在重压下的奔跑，这是丹巴最难以接受的，但如果为了马的承重力而放弃比赛，那骏马的自身价值又体现在哪里呢？”这一矛盾一直纠缠着丹巴好长时间，以至于在他把爱马牵到河里泡了3个小时后，自己还在酒醉中自言自语了好久。

 

“乌云来了羊儿散了，大雨来了马儿跑了。马儿不骑着跑着，怎知它奔跑如何？……”

 

和丹巴不一样的是，34岁的牧人边巴桑珠对赛马节就完全停留在一种功利的态度上，这位来自当雄的牧民家里不但有20多匹马，还有两辆摩托车和一辆瑞星面包车。

 

下午，边巴桑珠的帐篷外不时传来他的大叫声，他正在指导自己9岁的儿子阿旺桑丹如何骑马。

 

“能拿到名次就能获得丰厚的现金奖励。”边巴桑珠给儿子的鼓励也是来自物质的奖励，一旦他觉得儿子的骑术对自己的路子了，就拿出一罐可口可乐叫儿子喝下去。

 

9岁的阿旺桑丹面对马还有一种畏惧感，这位刚念小学一年级的小男孩对马并没有多少感情，只有在父亲的威严下小男孩才又怯怯地去牵马缰绳。

 

阿旺桑丹骑上马后，立刻引来了一些游客的注意，但只要有人举起相机拍照，都会马上遭到边巴桑珠和他弟弟的制止，“要拍照可以，但要给钱。”边巴桑珠的态度非常坚决，在他看来任何事情都应该是和经济挂钩的，不给钱在他面前是行不通的。况且他带儿子来参加赛马节就是奔着奖金来的。

 

边巴桑珠对马的态度几乎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在里面，这位现实主义者虽然有一些经济意识，但却没有多少经济头脑，他甚至把一匹带来参赛的马临时换了一块假的梅花牌手表。

 

有人问他，用一匹马换一块手表值吗？

边巴桑珠的回答却是：“我家有的是马。”

“你喜欢马吗？”

“我喜欢摩托和汽车。因为摩托车不吃草还跑得快。”

同样的问题有人问一位叫顿珠玉吉的60岁老骑手的时候，他的回答却令人感动。

“我喜欢马，因为马是活的，马有感情。”

顿珠玉吉对赛马节的看重来自于获得荣誉的快乐。

 

考虑到他年龄大了，不适合参加激烈的赛马比赛，组委会拒接了顿珠玉吉的报名请求，这让顿珠玉吉非常恼火。在他去跟组委会磨蹭了好半天都没得到批准后，顿珠玉吉一边把他的爱马“金玉黄马”牵到草地上换蹄铁，一边对着天空骂骂咧咧地数落着组织者的不公平：“我年轻时候还得过冠军呢，不要我比赛，你们在赛场上就看不到真正的骑手了。”

 

黄昏的时候，老人把马牵到河里洗澡，哗哗的流水也洗涤着老人的寂寞。半个钟头后，老人牵着他心爱的“金玉黄马”，在藏北草原绚烂的火烧云中孤独地走回他的帐篷。

 

寂寥的苍穹下，“金玉黄马”的嘶鸣传得很远，久久地回荡在天上草原……

  

藏北草原上的夜莺

 

金色的太阳照耀着美丽的雪山
我的心里美滋滋的
辽阔的羌塘草原
有我童年放牧的地方
如今我放开歌喉
歌唱牛羊的肥壮
骏马在草原上奔跑
连小伙子也追不上
草原今年水草丰茂
草原养育了牛羊
——藏北民歌

 

已经有好长时间没下过一滴雨了。往年这个时候，在那曲赛马节上还能看到穿着羽绒服的人，可是今年很多人都穿上了短袖，个别怕热的人甚至打起了赤膊。

 

热，让13岁的达加很是煎熬。

 

在一顶大帐篷里，面对无数的喝彩声，面对一次次的返场，达加不得不在老师其美才央的护佑下，钻出闷热的帐篷。

 

山那边有了一团乌云，傍晚的风从草原深处吹来，带着夜莺的歌声，达加仿佛又闻到了家乡的气息。他把那把心爱的曼陀铃上的汗水擦掉，然后清了清嗓子，面对草原开始弹唱起来：

 

辽阔的羌塘草原呵
在你不熟悉它的时候
它是如此那般的荒凉
当你熟悉了它的时候
它就变成你可爱的家乡

 

他终于有了在家乡聂荣县草原上唱歌的感觉。
他的父亲就坐在草地上一直用眼神观察着达加。
此刻，两代人共同的理想已经融入到那把曼陀铃上了。

父亲的草原我的梦想

一直在家乡放羊的达加，对音乐有种天生的热爱，天赋更是让他自学会了曼陀铃弹唱。爷爷是个民间歌手，家乡的山山水水都在歌声里被赋予了灵性，达加在3岁的时候就跟着爷爷上山放羊，爷爷的歌声让他迷恋，每当爷爷放声歌唱的时候，达加就在一边跟着哼唱，不到三年他就从爷爷那里学会了12首大歌。“我喜欢一边放羊，一边唱歌。”7岁的时候达加就已经在家乡聂荣成了远近闻名的小夜莺了。

 

8岁那年，达加第一次在录像里看到别人弹奏曼陀铃，就被曼陀铃动人的音色陶醉，在他的再三请求下，父亲终于省出钱来在那曲镇上给他买了一把曼陀铃，有了这把曼陀铃，达加的音乐天赋被再一次激发出来，他慢慢地摸索着弹奏，那动人的音符一直陪伴着他赶着羊群走过高山走过草地。

 

家里人看到达加有这么好的音乐天赋，想尽办法让他进文艺团体，但县文工团考虑到达加年龄小，没敢收他。

 

一次，家里人在电视里看到一个介绍其美才央义务招收贫困牧民学音乐的专题片，就多方打听，最后在那曲找到其美才央，并最终拜师成功。“当时他家里穷，只给我送来了5块钱的拜师费，和一条哈达，考虑到孩子对音乐的热爱，我就破例收下了他。”其美才央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有说不出的感慨。

 

一直想把达加推出草原的其美才央，苦于找不到更好的老师来辅导达加，就让他在聂荣念书，但一有时间，其美才央就把达加带到身边，参加她组建的文艺团体，在夜总会唱唱歌。“我害怕他受不到专业的训练，自己的原生态的东西又会丢掉。”其美才央的顾虑其实已经正在显现出来。达加的舞台经验非常老练，一副朗玛歌手的模样。

 

为了参加这次赛马节，达加跟着父亲从老家先骑摩托车到聂荣县，再坐班车赶到那曲，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人来疯”的达加越发地兴奋起来。

 

赛马节上，其美才央在草原上搭起了一个很大的帐篷，她自己的文艺团队就在里面给客人进行商业演出，其中达加是所有演员中最受欢迎的歌手，他的返场率也是所有歌手中最高的。

“再这样下去，孩子就会被毁了。”面对这样的现状，其美才央也显得无可奈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达加返场两次后，悄悄把他带出帐篷，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热，让孩子的嗓子受到了一些损伤，“已经不能再让他唱大歌了，那样嗓子会伤的更重。”出于对达加的关心，其美才央给孩子挑选了一些不怎么费嗓子的歌曲唱给客人听。

然而一旦走出闷热的帐篷，面对辽阔的草原，达加还是忍不住唱起爷爷教给他的牧歌。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达加才又恢复到了在草原上的状态，才又恢复到给自家15头牛唱歌时候的状态，他的歌声也才像草原上的夜莺一样清脆。

从没出过远门的达加，最大的愿望就是去拉萨，去那里当个歌手，“给金珠玛米和领导唱歌”。

 

夜晚的藏北草原终于凉爽了下来，达加的歌声再一次在草原上响起：

 

草原上的夜莺
为什么你的歌声那么清脆
那是因为我的歌声里
有我的家乡
和我爱恋的亲人。

 

老师其美指着远处的草原说：孩子，你看，草原是你的，天空也是你的。 

藏北草原是一次盛大的相遇。
你无法抵挡无边无际的草原上触手可及的云朵，铺天盖地，忧伤无处躲藏，只好快乐。

 

草原与天空相接，浑然一体。
只有这样壮阔的草原，才能迎接这样雷霆万钧的天空，这样的天堂。
这是天上的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