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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历史故事看中国女性地位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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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23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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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诞生之初形成的特点对于文化后来的发展起着重要作用。如同精神分析中指出的,人的童年影响一生。民族也是一样,受民族文化刚诞生时的影响较大。

古代希伯莱文化,包括后来的天主教等,是很男尊女卑的。其最早期的神话是: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女人受蛇诱惑吃了禁果,被上帝赶出伊甸园。因此,从文化最初就认为女人是第二xing,女人是祸水。而中华文明最初的定位是阴阳和谐。男性和女性,一个代表阳,一个代表阴。谁都少不了谁,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男女平等基础比较好。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在后来的中国文化中女性被歧视,男尊女卑,女性地位变得相对劣等了?女性心理健康受到了破坏,这究竟是怎样发生的?

马克思说,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历史发展到父系社会,孩子随父亲姓,女人嫁到男人家里,成为男人家的一员,生的孩子算是父亲家的孩子。人在动物层面最重要的东西,财富,权力,和xing。其中财富是在父系家族中传递的。现在我们仍然能听到年龄大一点的老人说,某某家“绝后”,骂人的话就是“断子绝孙”,指的是这家没有儿子或孙子,而不是指没有女儿或者外孙女。即使有女儿,有外孙女,这一支也算是断了。社会结构就是这个样子。

武则天曾自诩为皇帝,建立了大周朝,大家对这段历史都了解不多。她晚年的时候发愁让谁来继位。她不想让儿子继位,因为儿子姓李。她想让她的侄子武三思继位,将来天下还是武家的。狄仁杰说,将来谁会祭拜你?是儿子还是侄子?她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儿子会祭拜她,最后还是把皇位传给了儿子。除非武则天更有能力一点,只传位给女儿,然后她女儿再传位给她自己的女儿。但是她的能力有限,她又做不到这一点。

因此,社会发展到男quan社会,女性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心理就受到了创伤。当然这不是唯一的原因,甚至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下面从不同历史发展阶段中典型的女性故事,讨论一下女性创伤的类型,分析一下女性心理。

第一个故事,战国时期的《嫦娥奔月》

      嫦娥跑到月亮上去了,月亮上是挺好,但是和丈夫分离了。分离是中国男女关系的脚本。在遇到创伤后,会激发出分离的现象。女性去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与自己的天性更接近的地方,心理扭曲较少。而男人还留在地上。相比女人,男人更沉重,更扭曲些。

第二个故事,秦朝的《孟姜女哭长城》

从秦朝开始,中国社会进入帝制,而不再是分封制。孟姜女的老公范吉良被拉差去修长城,死后尸体被砌在长城里。孟姜女痛哭,长城倒塌一大段,终于和死去的老公见了一面。在整个事件中,没有人直接伤害到孟姜女,是伤害到老公范吉良身上后,连带着孟姜女受到伤害。她的心理反应是痛苦,她感受到自己受到了伤害。

  

这也是中华文化与其它文化的不同之处。例如古希腊和古罗马的神话故事中,男人掠夺女人,强jian女性。从他们的神开始就是这样。例如,宙斯。这种伤害是直接作用到女性身上的。而中国女性受到的伤害是通过作用到男性后连带着受到的伤害,因为中国是男女平等。”一荣俱荣,一毁俱毁”。因为男人受伤,所以女人受伤。

第三个故事,南北朝的《牛郎织女》

  

牛郎是个农夫,织女是天上的仙女,是有工作的天女。他们有一段时间生活的很幸福,“男耕女织”这是中国人理想的生活状态。“你挑水来,我织布”。但结局是王母娘娘把织女调回天庭,他俩就两地分居,一年只能见一次。这个故事的特点是“分离”。这个故事不像上的故事中男人范吉良死掉这么凄惨,相反女人升天了。中国两性关系的创伤是分离。象征着男人和女人的心渐渐地不能在一起了,偶尔还能在一起,但多数时候不能在一起了。

分离是中国男女关系的脚本。在遇到创伤后,会激发出分离的现象。女性去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与自己的天性更接近的地方,心理扭曲少。男人还在地上。相比女人,男人更沉重,更扭曲些。当进入父系社会后,男人更重要,也更被社会绑定,更大的压力。天性受到更大的压抑。例如,范吉良被要求去修长城。后羿要射日。

与少数民族,或者其他国家的男性相比,中国汉民族男性更累。中国是农业社会,男人更辛苦,比畜牧业更累。”男“,就是指田里的劳动力。因为男人的社会压力大,所以在感情上投入就少,女人就会感觉被冷落,因此不满意,因此在心理上与男人有了分离感和孤单感。这是社会结构决定的。

儒家在男女两性关系上是压抑的。对于男人和女人都压抑。男人是真正经,假正经。女人更压抑。但在早期儒家不是这个样子的。早期的儒家是讲究平等的,例如,孟子讲,你的身份是国王,我的身份是大臣,这只是分工不同而已。皇上就该做皇上的事,大臣就该做大臣的事,各事其职。而从董仲舒开始,强调儒家思想通俗化,规则化,条理化,简单化,方便在全社会普及,不免就教条化。导致男女关系上男尊女卑更明显。他提出“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其中隐含着男女不平等。

《红楼梦》中的贾赦看上了丫鬟鸳鸯,想纳为妾,但是鸳鸯不同意。他就想用自己的地位来压制她,让她同意。没想到鸳鸯说,你为老不尊,你是长辈,就像早期儒家思想里,就像孟子所说,既然你“君不像个君”,那我就不把你当君来看,我就把你当成村夫民贼。我也就“臣不像个臣”了。也就是说,丈夫要表现的像个丈夫,才能要求妻子表现的像个妻子。既然丈夫表现的不像个丈夫,那妻子就要反抗。这是早期儒家思想,但是从董仲舒开始变得教条化。“女人就要听话”。

第四个故事,南北朝的《花木兰》

这个故事主题是当男人没法完成男人该干的事时,女人可以跳出来替男人做事。

第五个故事,南宋的《白蛇传》

  

这是对中国文化影响非常大的一个故事。讲的是一条蛇喜欢男子许仙,结果许仙被吓着了,和尚说,你把她震住,然后和我出家吧。从意象对话,精神分析和荣格分析心理学来看,蛇指的是人的本能能量——Xing能量的象征。这个故事讲的,实际上是风liu小寡妇勾引小伙子的故事。许仙被吓到后,用塔来镇压,最后又出家了。其实是男人累坏了,实在不行了,我把她先震住,我自己先养一养。这个象征意义是xing无能,他见到蛇被吓死,其实是ED,就是起不来了。而接下来白蛇盗仙草救许仙,盗的是壮yang药,要把他救活。

Xing象征不仅仅是xing象征,还象征着男子气。许仙不是xing功能不行,是没有男子气。香港版《白蛇传》中叶童(女演员)来扮演许仙,很有道理,这不是巧合,因为许仙没有男子气,让一个女人去演他,很符合许仙这个设定的。

在《三言两拍》中交代了《白蛇传》这个故事发生的时间。在南宋刚刚建立,赵构刚刚逃到杭州建都。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段?因为在这个时间点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中国男性遭到不可思议的耻辱。当时皇上被关起来,皇后,公主,宫女统统被金兵掠走,被玩弄。皇上赵构的母亲和妻子都被敌军抓走,被欺侮,强行占有,还生了孩子。整个民族的男性气质受到极大重创。这个民族还有没有很爷们儿的男人,有,岳飞,还被杀了。在这里代表着男性气质被yan割。还有一件事,就是赵构正在与妃子做事,正好金兵打过来,然后他就不行了。所以,这个民族性的创伤直接发生在男人身上,宋朝两个皇上被掠走,岳飞被杀害。这种对男人的直接创伤被附加到了女人身上——公主被当成为了ji女。这是在中华文化的发展史上特别大的创伤事件。让中国男人开始往怂发展。中国女人看看自己的怂老公,越来越不满意。这就是《白蛇传》的主题。

第六个故事,晚清的《聊斋志异》

《聊斋志异》这一类故事描写的就是男人的xing幻想。模式是一个书生,在一间空房子里,一个美女投怀送抱。如果遇到危险了,女人都可以解决,男人什么都不用管,吃软饭。女人是狐狸精。这时的男人更怂,比许仙更差。许仙最起码还能卖药,自食其力。而《聊斋志异》中的男人要靠女朋友,靠情人。

  

梳理一下中国古代女性形象的变化 

从远古时代的瑶姬,天帝的女儿,神仙

一步步演变为白蛇,妖精

最后成为狐狸精,很多都是

从历史发展角度来看,女性心理健康越来越差。因为男人越来越怂。

构成女性创伤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婆媳关系

第一个典型故事是东汉年间的《孔雀东南飞》。虽然讲的主要矛盾是婆媳关系,歌中唱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是男人在干些什么?男人保护不了他的媳妇。婆婆说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儿子就和媳妇离婚。我们是要孝顺,但是不是父母说什么,都得听啊?如果父母心理有问题呢?那也要听吗?

现实中发生的故事,宋朝的陆游和表妹唐婉的婚姻被母亲干涉离婚,写出了《错,错,错》。那你干一个不错的事给我们看看呗。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社会中亦是如此。但我为什么从神话的角度来讲,因为这代表着一个基本倾向。中国男人越来越完。政治上的创伤,比如亡国。带来的结果是,所有男人受到的直接伤害都使女人受到了间接伤害。

所以,从秦朝开始直到清朝,中国男人的创伤是由于亡国。男人的力量感,勇气越来越差,越来越没有能力保护身边的女人。这也就罢了。还有一个问题,当男人在现实中失败后,就要开始推卸责任,心理学上叫做“合理化”。男人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所以出现了所谓的“红颜祸水论”,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就怪女人。商朝为什么灭亡了?是因为妲己。为什么有安史之乱?是因为杨贵妃。为什么吴国亡了?是因为西施。中国男人的失败感太强了,所以推卸责任给女人。

有这样一个故事。黄巢造反后(《不帝后赋菊》“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皇帝出逃。黄巢掠走了许多官员家的女人去作压寨妇人。后来黄巢失败,女人们又被放了回来。皇帝说,你们也是公卿之后,你们怎么不反抗?其中一个女人说“国家军队都奈何不了黄巢,现在要求我们女人怎么样,这是不是要求太高了?”皇帝很生气,就把她杀了。不是因为她说的不对,正是因为她说的对,所以他受不了。有诗曰:“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所以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中国女性心理健康逐渐变差,到了晚清的时候女性心理健康水平最差。中国女性的创伤与西方女性的创伤不一样。西方女性的创伤主要来自于男性。而中国女性的创伤是由于身边的男人不能保护自己,而受到伤害,两性关系疏远。而且女人在心里瞧不起男人。例如中国女足。

李清照写出了“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这背后的故事是,她的丈夫赵明诚,聪明,有才,夫妻关系很好。但有一次敌人攻城,赵明诚本应该带着部队抵抗,但是他却自己跑了,李清照特别失望。所以写诗称赞项羽,意思是你看看人家项羽。其实,我们回过头来看,项羽也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虞姬,“虞兮,虞兮,奈若何?”但是他心里知道,我是个男人,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只是保护不了而已。后来的中国男人都想不到要保护自己的女人。例如,大家都不喜欢林冲,因为别人调戏他老婆,他都不敢怎么样。因为他内心的创伤太多了。

所谓男女平等,并不是说完全相同,而是各有分工,各有责任。男女在本质上,在尊严层面上是平等的。在保护安全方面,这就是男人的责任。男人保护女人,不意味着男人更优越。女人被男人保护,也不意味着女人是男人的附庸。男女再平等,男人也生不了孩子。

纵观历史,中国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多次被更野蛮的民族入侵,过程中受到多次挫败,心理严重扭曲。男性受到的伤害连带着身边的女性受到了创伤。可以理解,但是很遗憾。

以上内容根据朱建军老师的授课内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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