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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回 乡

01

城市和乡村彼此在凝望,你看着我,我望着你,农村长大的城里人,心境属于哪一头,思想跟随风雨驰骋,只为走近去看一眼。作为游子,有一处风景隐藏在灵魂的最深处,呼唤着远方的人儿归来,焦急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在梦里萦绕,叨扰了现实的安宁与平静。

泸州的声名仅限停留在长江穿流而过的地理常识,还有那一池又一池的玉液琼浆,可能是这份传承的酒香在基因里孜孜不倦地发送信号,潜意识里认为应该去奔赴这场念念不忘的相约。

出发前和朋友认真交代一番,只想去乡村看看那些曾经熟悉的场景,睹物思人再话桑麻,重温旧梦抚慰心肠,城市的灯红酒绿与此时的心情格格不入,没有时间去理会不相干的琐事。

02


跟随着朋友的脚步走入他的家乡—泸县,正式开启了川南之行,行走在山山水水之间,不是故乡,却有故乡的影子,这里是乡村。目之所触,心有所感,这么多年了,乡村也在变化,但变化的速度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迅速,除了闲置的新房,其它的风貌感觉还是老样子,很多破旧的瓦房变成了高档的别墅,却看不到乡野蓬勃的烟火气。

土地上耕耘的身影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汉”和“老妇”,只有他们还对家园存有满腔赤热的情感,一锄一锹辛勤劳作。田地没有了往日的繁华,结局可想而知,再过多年,这些土地只有孤零零地仰望着天空,沦为荒野失去生机,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宿命,却遭遇了时代变革和命运戏弄,也像极了那些守着老屋的“祖祖”,沉浸在一年又一年的夜深人静中,一天就悄无声息离开了这个世界,这片土地只是多了一个坟包。

故乡也是如此,老家传来的消息,再过10年,村庄就彻底尘封,没有了人烟。原来出走村庄的那一刻,却是从未想过的决绝离别,生育“你”的地方,却被“你”无情切断了连接的情感脐带。“你”长大了,“她”却消失殆尽,这是新陈代谢,还是优胜劣汰,眼睛看到的是现实,心里想到的是轮回。

03

一个盛产美酒的地方,这是上苍特殊的眷顾,赋予了作为一个人豪迈的底气。游历一个有酒有故事的家园,推辞婉拒饮酒是不合时宜的,也不能辜负老祖宗给予优秀基因的期待,入乡随俗,放下矜持,品尝着醇正的乡野佳肴,土鸡、土鱼、土菜···撩人的香气散发着好客的热情,南来北往,冬去春到,时间留下的只有情绪的痕迹,难得兴致高涨,满脸通红却没有醉,喝酒始终是一种境界,情感到位就不会言谈醉了,还得再去长江边走一走。

我是黄河的子民,见到长江也没有久违感,宽广的胸怀容纳百川,见其大,也见其深,浩浩汤汤奔向远方,住在水边的人,不免也携带着几份风范,活得落落大方,酒水里才能见得着几份真性情。

遇见泸州,随风雨随酒香,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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