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上街遇到街坊说:他父亲去年去世了,哦“李麻子”! 这里提到“麻子”使我想起三个姨妈,全是麻姐。旧时汉口(30年代)天花盛行、得了天花、脸上奇痒不止,当时对付的办法是捆绑双手,免得抠出麻子、一个不小心抠出麻子。女人脸是一个对外视觉媒体窗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更甚之。 河西走廊焉支山,中国甘肃名山,又称胭脂山、汉武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将万骑,出陇西,过焉支山与匈奴战,斩首八千余级,即此山。“焉支”源出匈奴语,匈奴女人也爱美,山上产一种草叫红蓝草,也是古代游牧民族妇女搽抹胭脂原料红蓝花的重要产地。擦在脸上是红的,红非常管用。有没有“红光滿面”來把革命说?怎么又黃啦、“防冷涂的蜡” 。匈奴悲歌: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从此游牧民族的妇女不再搽胭脂红,让位於汉族妇女来搽。闲话,当时汉口大街上,滿街都是麻大姐、由此催生了一种行业,填麻坑勾当铺子,美其名曰“定娤粉”。这“定娤粉”一旦涂上也能掩饰缺陷,不能笑,一笑五月飞花、红粉直掉,飞花的五月。春天的梦,连同那些如同春天一样的梦,在午后的窗檐下,旋转,蹉跎,叹息,又象花飞风拂,杳然了痕迹。红粉赠佳人,宝剑赠壮士。旧时女婴认为是赔钱贷命运奇惨,多数溺死、掐死、像 “列宁在十月”电影中的那个阶级敌人“这样掐、那样掐” !这个稀烂的队伍就是不掐他自己。新中国成立后男女比例失衡,我的姨妈也到及笄(jī)之年 。上门提亲的单身狗,势若潮涌,门居然没被挤破,择谷子选米各自找到她们的另一半。一张机,春雷一声动天地,天地不知谁梦泣。似梦非了。 醒,一场美丽,红烛无人剔。肆虐中国几千年的天花也消失了,以手加额“幸也”!至于填麻坑的勾当也光荣下岗 了。 小姨住在汉口花楼街、我也常常去探望她,96岁晚年的小姨谈起往事又不能明说,善意的糊弄“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掖,” 。她茫然的望着我,不知什么意思?我解释给她听﹕“一千张羊皮也不如一张狐皮值钱,麻子就是狐皮,至于其他人不长麻子,那是羊皮,不信你找个麻子给我看看”。她慈祥的笑了,笑的很开心。她们的童年也许“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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