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来了？
鸟 音
路边草
乡下的鸟是自由的，广袤的树林草丛是鸟类的家园。自由地飞翔，自由地筑窝生儿育女，自由地择食栖息。一切无拘无束，随心所欲，没有羁绊的烦恼，没有乞食的媚态。
阳春三月，布谷鸟“快快栽禾！”提醒人们该春播了。五月初夏，“咕咕咕！”那是野鸽在寻找性侣伴。一切按生物钟运动，周而复始，年复一年，代复一代。鹰在半空盘桓，雀在草丛中跳跃，物以类聚形成各异的群体。
自由的生存空间也有猎杀的风险，也有顽童掏窝，也有棱头青弹弓飞石血溅，但总体是欢畅的，贵在自由。
在京城，我曾逛过鸟市，听每日遛鸟老头们集群挂在公园树丛中各色鸟笼中的鸟鸣，大都跟惬意不沾边，那是强迫的世界：
铜勾竹笼甚是漂亮，几十公分宽的世界关着一只喜欢的乌，笼中置两个杯，一食一水，那是主人的恩赐，为换几声清脆。
笼中鸟是安全的，没有飞弹的偷袭，没有蛇蟒的光顾。以歌换乞，表面的富贵牺牲了自由，似乎太可怜，象妓女卖笑。
一次偶然，在京城西护城河岸发现约一百多摄影爱好者，大家架着长枪短炮摄影设备，在追摄一只孤怜怜独立苇尖的红羽蓝冠翠鸟，都屏住气不敢惊动，生怕掠飞那定格焦距的一瞬。我理解为人们对自由的向往，机遇稍纵即逝。如果是笼中鸟，又何惧对它的爱怜？
记得少年时，好动贪玩的我用竹杆捅下筑在我家堂屋的燕子窝，小燕子随泥坠下，发出呼救的叽叽声。乳燕已学翅，能半飞半栖。那次大叔正好休假在家，见我惹祸，没有责备，而是用瓦片为它们重筑窝。不想老燕乳燕都挺有骨气，不住别人嗟来之宿，母子们另择对面人家房檐重安家，辛苦衔泥。也许这叫骨气吧！
乡下的鸟常遭猎逮，远比笼中卖弄歌喉换生存的鹦鹉生存有价值，要么血溅飞石，要么自由展翅，比起养尊处优，脚套黄金镣的学舌八哥鹦鹉活有价值。
我湖南乡下的岩鹰、喜鹊、乌鸦、麻雀失踪数十年，近年来陆续回归，量不多，也是一道风景。
乌鸦逗人恨，讨厌它的噪音，将一切凶讯都归罪它，报警有错？反之，喜鹊喳喳，视为吉利。生孩子它喳喳，生病了它喳喳，人死离世它喳喳，纯不分是非之物。
少年时，我与玩伴伍玉东常追捕一种叫“盯鸡”的鸟，叫声似刚丰羽毛的小鸡，体型也似，一二两重重，很是漂亮。这生灵不会飞只会快走，故而常成我们的俘虏。逮到了，用麻绳栓住脚，喂它水喂它食，它绝食绝望，不几天就死了。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属性，这生灵跟麻雀一样不食嗟来之食，具有有骨气人的属性。
乡下的鸟音是自由之声，由衷发出，没有谁强迫它们学语。笼中的鸟发出“早上好！”，那是乞食声，换几粒葵瓜子，换带它出去遛几圈弯。
如果我死了，要与阎王讨价还价，如果投胎禽类，就变一只乡下鸟。做乡下鸟也迴避做八哥鹦鹉，因为做这种学舌的畜牲，说不定被人逮住强迫学舌。
还是做盯鸡麻雀吧！即使逮住豢养，也会以死明志。
作者简历
伍才广，网名路边草，退休，湖南衡阳市人，无学历爱文字，常有涂雅在网络。
诗歌与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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