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清明前后,村庄沃野旁的楸木花开了,粉黛如霞,层层叠叠,芳香四溢,在春天的嫩绿中显得华章异彩,婆娑挺拔。
楸木,又名梓桐、金丝楸、旱楸蒜台,原产于中国,广泛分布于中原大地。据史料记载,汉代以前,我们的祖先就大面积栽培楸木树,从楸木树中得到丰厚收入,同时,人们还有栽种楸木树作为财产给予子孙后代的习惯。
记忆中,楸木是一种名贵的乔木,树干挺拔,树材通直,枝条平展,高可达10余米。村庄的房前屋后,一般都会被农家种上楸木树,特别是临近山脚的村寨,因为修剪少,楸木树长得更加郁郁葱葱。楸木大多十年左右成材,楸木材质坚韧致密、细腻,软硬适中,具有不翘裂、不变形、易加工、易雕刻、绝缘性能好、耐磨、耐腐、隔潮、导音性能好等优点。用楸木做出的家具,不仅轻巧、牢实、很少虫蛀,而且木质清晰、质朴、美观大方。家具做好后,人们习惯用清漆刷一遍,这样,楸木的纹理仿佛被水洗过一般,自然、亮丽,如同一幅幅完美的国画山水,许多年以后,依然铭刻在记忆深处。
楸木素有“木王”之称。楸树叶、树皮、树根均为中药材,有收敛止血,祛湿止痛之效。种子含有枸橼酸和碱盐,是治疗肾脏病、湿性腹膜炎、外肿性脚气病的良药;楸叶含有丰富的营养成分,嫩叶可食,花可炒菜或提炼芳香油,明代鲍山《野菜博录》中记载:食法,采花炸熟,油盐调食。或晒干、炸食、炒食皆可。楸叶也可作饲料,宋代苏轼《格致粗谈》记述:桐梓二树,花叶饲猪,立即肥大,且易养”。2002年,楸木树被联合国确定为“人类健康树种”;2008年,楸木树还被确定为奥运树种。
如今,又是楸木花盛开的时节了,“青幢紫盖立童童,细雨浮烟作彩笼;不得画师来貌取,定知难见一生中”(韩愈《楸树》)。“楸树馨香倚钓矶,斩新花蕊未应飞;不如醉里风吹尽,可忍醒时雨打稀”(杜甫《三绝句》)。满树满树的楸木花在村落间,在山脚下,在沃野里,在古建筑旁,吐绿、舒展,繁花满树,清香飘逸,渲染在我们的目光中。“谁人与脱青罗帐,看吐高花万万层”(韩愈《楸树》)。3厘米大小的花朵,呈淡紫色,深紫色的斑点点缀其上;花朵形状如同一个个簇拥在一起的小喇叭,又似一枚枚倒扣的钟铃,竞相绽放着娇艳。
日新月异的村庄,欣欣向荣,掩映在楸木花海的怀抱中,沐浴在明媚的春天里。微风拂来,楸树摇曳,香飘阵阵。那些村庄和院落,那些古朴的古建筑,甚至群山沃野,连同繁花似锦的楸木树,成为每一位游子魂牵梦萦的故乡模样,点燃我们满满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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