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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艺术史:​特立独行的艺术家-巴尔蒂斯【153】

特立独行的艺术家

巴尔蒂斯(Balthus,1908——2001),原名巴尔塔扎·克洛索夫斯基·德洛拉(Balthasar Klossowski deRola),"巴尔蒂斯"是他从艺后使用的笔名。被毕加索称为"20世纪最伟大的画家"的巴尔蒂斯,是20世纪卓越的具象绘画大师。1908年,巴尔蒂斯出生在巴黎的一个波兰贵族家庭,他的祖辈在波兰很有名望。19世纪30年代由于政治原因,巴尔蒂斯的祖父一家从波兰移民来到了法国。19世纪中叶巴尔蒂斯的外祖父一家也离开了俄国,奔向法国。巴尔蒂斯的父亲埃里希·克洛索夫斯基是艺术史家、画家,他的研究法国画家杜米埃的专著,直到今天仍被视为权威著作。巴尔蒂斯的母亲巴拉迪内是一位很有才华的画家。巴尔蒂斯的父母把自己的住宅办成了巴黎有名的艺术沙龙。巴尔蒂斯6岁时,马蒂斯和波纳尔前来共进晚餐。马蒂斯问他的画友:"波纳尔,你清楚吗?我们是当今最伟大的画家。"年幼的巴尔蒂斯注意到,波纳尔听到这番话后,皱起了额头。波纳尔对马蒂斯说"我希望你的看法是错误的,但是如果你说的符合事实的话,那将是我听到的最悲惨的消息。

1917年巴尔蒂斯的母亲同丈夫离婚后,带着她的俩个儿子,巴尔蒂斯和哥哥皮埃尔迁到伯尔尼、日内瓦、柏林,最后又回到了巴黎。她的新家座落在巴黎潘提翁神殿附近,许多作家成了她家的客人。晚年的巴尔蒂斯对当年母亲家里的气氛还记忆犹新:高雅、华丽,但又充满温馨,弥漫着一点超现实主义的情调。巴尔蒂斯把这种气氛展现在他的室内画里。

奥地利诗人里尔克在巴尔蒂斯的青少年时代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他的母亲和丈夫分手后,同里尔克生活在一起。里尔克成了他母亲的情人。巴尔蒂斯是个绘画神童,很早就显露出了绘画方面的天赋,里尔克对这位才华横溢的男孩非常偏爱,给他取了一个艺名"巴尔蒂斯"。里尔克为巴尔蒂斯在柏林挑选了一所中学,带他参观了巴黎的各大博物馆。巴尔蒂斯想去意大利学习文艺复兴时代的绘画艺术,里尔克为他支付了旅费。这位奥地利著名的诗人给巴尔蒂斯写了许多堪称文学作品的长信,两人的亲密关系形同父子,巴尔蒂斯有时在外面称里尔克是他的父亲。1921年里尔克在苏黎世找到了一家出版社,为13岁的巴尔蒂斯出版了第一本画册。巴尔蒂斯用4O幅黑白图画描述了他和一只小猫的感人故事。这只小猫从远处跑来,成了他的好朋友,后来小猫丢失了,巴尔蒂斯极为伤心。里尔克专门为这本画册写了前言,想向世人宣布:"巴尔蒂斯从此存在了。"

巴尔蒂斯从小生活在艺术家的圈子里,画家波纳尔、维亚尔、德朗在他家进进出出。巴尔蒂斯没有受过正规的艺术教育,他后来回忆:"我父亲有一次问波纳尔,'巴尔蒂斯究竟应该上哪个美术学院呢?'波纳尔回答:'不要去上任何美术学院,绘画是学不会的'。"在里尔克和波纳尔的鼓励下,巴尔蒂斯走进了卢浮宫,研究古代大师的作品。他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临摹了法国巴洛克画家普桑的油画《回声女神和那喀索斯》,这位普桑的崇拜者从中掌握了绘画技巧,那时他刚刚16岁,从此,巴尔蒂斯与卢浮宫结下了不解之缘。

10年过后,他让画中自恋的美少年那喀索斯改变了模样,重新返回到画布上来:如同普桑画里那位生活在阿卡狄亚的神化人物那喀索斯一样,巴尔蒂斯在油画《群山》(1937年)里描绘了一个躺在山坡上的姑娘,她闭着双眼,手里拿着拐杖,身上的裙子轻微地向上卷起。这是巴尔蒂斯令人费解的一幅作品。画中的人物仿佛来自梦中的世界,梦游者的姿势和珍珠般光彩的色调使得巴尔蒂斯获得了观众谨慎的认可,而评论家们则对他给予了热烈的赞扬。《群山》反映了巴尔蒂斯心中的"魔山",站在画中间的那个姑娘是他当年的模特儿安托瓦内特·德·瓦泰维尔。她从小就认识巴尔蒂斯,1937年巴尔蒂斯娶她为妻。

《群山》,1937

《白裙子》妻子  安托瓦内特,1937

巴尔蒂斯写实画风的形成可以追逆到他的青少年时代。他小时候在父亲那里就接触过意大利画家弗朗西斯卡的作品,他父亲撰写的杜米埃专著中的插图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巴尔蒂斯画中人物的头部姿势在他母亲的画里也可找到痕迹。年幼的巴尔蒂斯有一位德国家庭女教师,专门辅导他读书,少儿书中那些蓬头散发的人物永远铭刻在他的记忆里。巴尔蒂斯把自己看成是传统艺术的维护者,他渴望重建某种秩序和纪律,他对过去的历史一直怀着浓厚的兴趣。18岁时巴尔蒂斯骑着自行车去意大利旅行,他认真考察了意大利文艺复兴早期画家马萨乔、马索里诺、弗朗西斯卡的原作。巴尔蒂斯尤其喜欢弗朗西斯卡画中柔和平静的抒情格调。弗朗西斯卡的壁画怎样构图?怎样上色?怎样处理空间?他一边临摹,一边反复思考这些问题。他没有完全拘泥于原作,那些临摹习作显示了这位年仅18岁的小伙子已经充满自信。意大利文艺复兴早期的绘画艺术对巴尔蒂斯以后的绘画风格和审美趣味产生了很大影响,他从古代大师的作品中不断吸取养料和灵感,灿烂的人文主义精神滋润熏陶了这位年青的画家。

巴尔蒂斯出生的时候,欧洲画坛刚刚迎来现代派艺术的曙光,各种新的流派混合在画家的调色板上,现代艺术和象征主义文学交融在一起。20世纪20年代,欧洲画坛出现了回归秩序、重返古典主义的浪潮。1926年前,毕加索、马蒂斯、德朗、勃拉克、莱热等人也埋头钻进新古典主义的理念,尽管当时野兽派和立体派取代了传统的表现形式。巴尔蒂斯从一开始就选择具体的造型。究其原因,除了个人兴趣以外,恐怕同写实绘画的重新抬头也有一定联系。与同时代的所有画家相比,巴尔蒂斯在思想上接近19世纪的艺术,弗朗西斯卡的作品更是令他心往神驰。他不受各种艺术潮流的迷惑干扰,毫不动摇地始终坚持自己的写实主义风格。87岁时,他说:"我不是一个现代画家,我一点没有当代气息"。

巴尔蒂斯认为:"绘画只能产生于一个特定的氛围,这种氛围今天已经不再存在了。这就像把某人打发到沙漠里,让他在那里种植果园。我们的时代不能结下艺术之果,它走向了末路,梦想已经结束了。"他对当代所有的东西都抱着怀疑的态度,甚至对它们感到厌倦。在他眼里,"我们生活的时代令人恶心,缺乏艺术,没有美感"。他十分反感现代艺术强调自我实现的倾向,主张艺术家必须是服务于大自然的工匠,艺术家应该想尽一切办法,使自己胜任于这个合乎伦理道德的任务。

雕塑家贾柯梅蒂是巴尔蒂斯的亲密朋友,他画室的墙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张发黄的贾柯梅蒂旧照片。巴尔蒂斯年轻时和贾柯梅蒂一道,从巴黎坐车去瑞士伯尔尼,拜访克利。其实他俩心里一点也不喜欢克利的抽象作品。巴尔蒂斯和贾柯梅蒂在伯尔尼的郊外停了下来,歇脚休息。他俩一边喝着泉水,一边谈论艺术,不知不觉地耽搁了与克利约会的时间。俩人对此毫不后悔,若无其事地又坐车返回了巴黎。有一次,俩人去参观蒙德里安的画室,可是他们走进没有一丝阳光的画室后,感到不可理解。蒙德里安连忙解释道:"我画画时总是关上窗帘,大自然使我烦躁不安。"他们大失所望,马上离开了画室。巴尔蒂斯十分感慨地说,"他(蒙德里安)的观点使我们尤为震惊,这是艺术末日的开始,在这个技术世界里,艺术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巴尔蒂斯是20世纪上半叶欧洲画坛"金色年代"的最后一位幸存者,他的一生跨越了整个20世纪,他是为数很少、生前能在卢浮宫展出作品的画家之一。在波纳尔和象征主义画家莫里斯·德尼的引导下,他走上自学绘画的道路。他从古代大师的作品中选择题材,把它们转换到世俗的现实生活里面。他的绘画讲究柔和的色彩,细致的笔触,精确的轮廓。他的许多人体画和室内画表现了梦游者的经历,其风景画笼罩着一层淡雅的色调,似乎浓重的红色、耀眼的黄色会破坏静谧的意境。

20世纪30年代,巴黎的超现实主义者发现了巴尔蒂斯,可是巴尔蒂斯拒绝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他不愿依附于任何流派,对立体派的分解组合不屑一顾,回避所有关于现实主义和抽象艺术的讨论,远离现代艺术家们自吹自擂的自我世界。他不想成为现代社会的同路人,他的作品里没有同时代风格的痕迹,他是一个固执已见的独行者。

1934年巴尔蒂斯的才华吸引了毕加索的注意力,两位画家相识了。巴尔蒂斯访问过毕加索的画室,他俩在一起合过影。从照片上看,巴尔蒂斯站在"伟人"面前,一点也不胆怯,相反显得非常自信,甚至有点"目中无人"。据说毕加索曾经告诉巴尔蒂斯:因为是他唯一不能影响的画家,所以他特别欣赏其作品。可是巴尔蒂斯并没有受宠若惊,不愿把画送给毕加索。1941年毕加索购买了巴尔蒂斯的油画《布朗夏尔的孩子》(1937),不过他在表面上还是摆着大师的架子,不想听到别人抬举巴尔蒂斯的赞美之词。毕加索在背后含着贬意地说:"巴尔蒂斯从库尔贝那里起步,他没有继续向前发展了"。

巴尔蒂斯从小就对艺术有着广泛的兴趣,尤其是对绘画一道有着强烈的迷恋,在他13岁时就出版了一套为中国故事创作的连环画,虽然称不上是什么绝顶的作品,但画家的奇异气质却已经充分地显露出来了。巴尔蒂斯也是个孤独的画家,在现实中离群所居的同时,带着一层扑朔迷离的神秘色彩。他善于从普通平凡的生活场景中揭示人的心理活动,幼年时的偏执心理经常在画中体现,在或冷漠或平淡和诡黠的画面《街道》、《山》中似乎包含着一种莫名的思考。这种思考出奇地深刻,深刻中又溶入了一层诗意般的抒情气氛,更为客观的作用便是谁也无法说清画家的创作意图。 1934年,巴尔蒂斯首次在巴黎皮埃尔举办画展,立刻得到了艺术界的广泛关注。

《镜前的少女/壁炉前的少女》这样的主题——临近青春期的小姑娘,内心唤起了对异性的渴望,性的意味的半梦半醒的状态。从这开始,巴尔蒂斯建立了一种超自然的非个性情绪的心理绘画,刻意在人的心灵深处探询索隐,弥漫在画中的是一层迷离的惆怅。

《镜前的少女》,1955年

巴尔蒂斯的身上凝聚着反叛的生命活力,是个不安分守己,喜欢冒险的人物,热衷于制造耸人听闻的事件。他早期那些具有社会爆炸性的"丑闻"作品,直到今天仍然不失锐利的锋芒。巴尔蒂斯坚守这样一个信念:如果你想出人头地你必须采取挑衅的方法。他毫不掩饰地承认:"我想尽快出名,所以我要画一些画来震惊众人"。他笔下的少女很快给他带来了荣誉和争议。1934年,在巴黎皮埃尔画廊举办的首次个人展上,巴尔蒂斯如愿以偿,一举成名。这次画展中最引人注目的油画《吉他课》,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响。由于巴尔蒂斯画得极为写实,过于露骨大胆,以致于只有经过选择的顾客才准进入画廊的内室参观此画。巴尔蒂斯画了一个患有同性恋的女教师,利用在家中教吉他课的机会,把一个裸体的女学生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进行侮辱摧残。他的挑衅激起了观众的愤怒。纽约的皮埃尔·马蒂斯画廊直到1977年才敢公开展出这幅争议很大的作品。为了不让美国海关以色情为借口,在入境时没收此画,画廊特地把另一幅画遮在上面"蒙混过关"。画展结束后,画廊老板把《吉他课》免费提供给纽约现代美术馆,作为长期展品。刚开始时,人们还心有顾虑,把《吉他课》锁在现代美术馆的仓库里。1982年在该馆理事会一名女士的竭力反对下,被迫将这幅油画从展厅的墙上取下,还给了皮埃尔·马蒂斯画廊。这位女士的理由是,此画的人物选型与卢浮宫内圣母哀悼基督的油画作品相似,实属亵读神明,伤风败俗。今天这幅油画成了一名希腊巨富的遗产。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巴尔蒂斯的裸体少女像在1996年以前还得不到美国公众的接受,3万瓶贴有巴尔蒂斯裸体少女商标图案的葡萄酒遭到退货,从超市的货架上拿了下来,现在这批1993年生产的葡萄酒成了欧洲收藏家们不惜重金追逐的热门货。

《吉他课》

少女是巴尔蒂斯绘画的主旋律。他擅长画人物,特别是妙龄女郎,躺在长沙发椅上呈慵懒状的、在闺房里照镜自娱的、骑在白马驹上的、熟睡的、出浴的……他笔下的纤纤少女,有着恒久不变的美。但也正因为他的少女多袒呈胴体,所以巴尔蒂斯的作品在三四十年代曾被批评为"色情画"。但是,他坚决拒绝关于"邪念"的批评,他说:"在我看来,这些少女是天使而不是魔鬼。"针对这类批评,他还说:"主宰我的作品是生命,那被唤醒的生命","我从来就是用孩童的眼光观察创作对象,我愿自己永远是个孩子"。艺术评论家克洛德·勒瓦在《巴尔蒂斯》一书中写道:"在巴尔蒂斯那个美丽、明亮的世界里,奔跑着轻盈的小神女,玫瑰色、金黄色的脆蛇蜴,农庄里的水妖精……他一直钟情于画中的少女,她们摆着特殊的姿势,处于一种飘浮的状态,正像荷兰画家维米尔那样,巴尔蒂斯为我们打开了进入女性内心世界的大门。他曾经说过:"我的作品是宗教绘画"。他把画中的少女看成是纯洁无暇的美丽天使,她们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静静地等待着某种命运的到来。时间在画里凝固了,人物一动不动,仿佛成了蜡像,性爱和贞洁、短暂和持久、瞬间和永恒相互交织在一起。他的少女人体画既展现了青春发育期的朝气,又漾溢着走向成熟的女性魅力,有的作品还带着几分性感。巴尔蒂斯像一位羞怯的恋人,从远处悄悄地欣赏心中的爱神。

《镜中的爱丽丝》,1933

《凯西的梳妆》,1933年:这副画的灵感来自《呼啸山庄》。画面上的三个人一看便知是小说中巴尔蒂斯难以忘怀的人物:金发的持镜裸女人不能不想起凯瑟琳;坐在一边椅子上皮肤黧黑,神情阴郁地青年分明是希刺克利夫的再现;而站在凯西身后,正给她梳头的表情肃穆的老女仆仿佛间隔他们的爱和激烈对立情绪的作用,她平衡了画面,也暂时平衡了这对一生爱恨交加的男女的心。这是一个三人组成的简单画面,画家用笔洗练,颜色也极尽朴素、单纯,但是你一遍遍读着,却嗅出一种酸楚尖刻,既放纵又收敛的气息。

《凯西的梳妆》

《幽灵的惧怕》,1933

Abdy夫人》,1935

巴尔蒂斯是一位情感丰富的艺术家。他的人体画是对性的一种诗化赞美,表现了一种超越自然的永恒美,在欧洲美术史上还没有其他描绘少女的作品达到如此典雅崇高的境界。为什么巴尔蒂斯喜欢描绘裸体的少女?人们对于他的动机,私下有种种议论。巴黎毕加索博物馆馆长、研究巴尔蒂斯的专家让克莱尔认为它反映了"对性的崇拜,给人在视觉上和触觉上造成冲动。"巴尔蒂斯一再声明,他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到处向人们解释,他的作品"与性爱毫不相关",而是出自"另一个更高的层次"。巴尔蒂斯的人体画里没有道德规范的说教和某种特定的思想轨迹,它和观众保持着一段距离。法国著名作家加缪曾经告诫大家,"评价巴尔蒂斯不能只局限在他的题材上"。巴尔蒂斯生活在少女的阴影里,他的内心世界让人难以测量。由于他的作品内涵深奥,外人很难理解,一些无知者往往歪曲它的原意,有批评家戏称他为"现代艺术的花花公子"。

巴尔蒂斯的绘画作品文学味很浓。他与加缨等著名作家结下了很深的友谊,他们很想呆在他画中的客厅里。巴尔蒂斯喜欢读书,在他看来,读书是走向成熟的一种形式。他讨厌平庸的东西,对弗洛依德的潜意识理论具有浓厚的兴趣。他画中那些亲密的暗示、诱人的姿势都能在文学里找到影子。巴尔蒂斯是看着戏剧长大的。晚年时他还清晰地记得小时候家中艺术沙龙那一幕幕灯火辉煌的热闹场面。他把绘画看成导演戏剧,他生活过的地方都成了他的舞台。1934年和1948年,巴尔蒂斯分别为莎士比亚的戏剧和加缪的名剧《戒严》设计了舞台背景和服装。

纽约现代美术馆里收藏有他1933年画的大幅油画《街景》,画面上的一切景物既熟悉又陌生,这种矛盾冲突带来了一种不安的预感,街上的行人停住脚步,仿佛冻僵似的站在那里。巴尔蒂斯摆脱不了城市题材的诱惑力,他把视觉伸向了街头小巷、后院天井、窗边阳台。他从来不想创造什么新东西,只是把人们熟悉的东西通过一种新的视点,在另一个不同的层次上表现出来。

《街景/街道》,1933

《兵营》,1933

《圣安德烈商业街》,19521954

他的所有作品都带有暗喻和许多疑问,观众必须破译其中的"密码",才能真正看懂。玻璃容器在巴尔蒂斯的画里有着象征意义,葡萄酒杯、装水果的玻璃盘、花瓶、金鱼缸、玻璃水瓶、煤油灯的玻璃罩将光源集中起来,又反射出去。闪烁的玻璃和壁炉里的火苗相互辉映,构成一个特殊的光的世界。屋里的光线、气氛和物体的形态不断随之发生相应的变化。

人们常说猫有一种特异功能,它善于抹去痕迹,使一切又恢复到原来固定持久的状态。也许巴尔蒂斯相信这个神话,他说:"我是爱猫的人。"巴尔蒂斯天性敏锐孤僻,爱好文学,特别是他对猫儿的喜爱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还为自己起了“猫王”的绰号。从童年到晚年,猫一直是他生活中的伙伴和画里的神秘角色。在他的许多作品中,猫以旁观者的形象出现,带有一种浓厚的情绪色彩的心理描绘,实际上是他对人类隐私揭示后的自我暗示满足感的体现。谜一样的气氛中弥漫的是不安的暗示,猫的形象正是这种暗示的最好诠释。

《起床》,1955年

山庄别墅的墙上挂着他1935年画的自画像《猫王》,一支大猫靠在他的腿边,猫和人都显得寂寞孤独,有点高傲冷淡,摆着一副绅士派头。在巴黎的年代,他经常出入咖啡馆。他个子高大,长相英俊,穿着讲究,举止文雅。他自封为"封建贵族",总是把自己打扮得与众不同。可这位"封建贵族"没有仆从,只有经过挑选的朋友和社交圈子。

自画像《猫王》

《女孩和猫》,1937

《孩子们》,1937

《受害者》,1938

《自画像》,1940

《樱桃树》,1940

《客厅》,1942

《客厅》,1943

《单人纸牌》,1943

《单人纸牌》,1955

《黄金的岁月》那个壁炉前的男子,背对着斜卧沙发、持镜自照的女孩,她裙摆滑落的下体能感到壁炉里熊熊火焰的温暖,却没有遭到可能回转身的目光的冒犯。只有观画者被给于自由,能够借助对姿势与意象的结构性理解,摹拟出那潜在的视线。

《黄金的岁月》,1944

《房间》,1948

《裸女与猫》,1949

《永远不会到来的日子(The week with four Thursdays)》,1949

《纸牌游戏》,1950

《窗户》,1951

《窗边少女》,1955

《窗边少女》,1957

《梦》,1955

《金色果实》,1956

《三姐妹》,1954

《三姐妹》,1964

《三姐妹》,1965年

巴尔蒂斯早期的室内画光线较暗,使人感到有点闷热压抑。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他的室内画逐渐变得明亮起来,在油画《房间》(1949-1952)里,窗帘被推到了墙边,光线透过玻璃窗照到室内一位伸着懒腰、一丝不挂的少女身上。《房间》是巴尔蒂斯最为著名的作品,这似乎更象是来自梦魇中的一幕,肉感的女裸,猥琐的侏儒,不期而至的阳光,仿佛感受到了痛苦和快乐的重叠。而黑暗中窥视的猫又显得那么的神秘诡谲,它是无所不在的隐秘的化身。作品超脱了寓意、色彩、光感、动静等一切绘画评议因素,勾起了观者内心那种略带残忍的无言感觉。

《房间》,1953年

1957年巴尔蒂斯在油画《金色的下午》里,干脆把窗户打开,清新温润的空气涌人狭窄的室内空间,让观众觉得格外凉爽。

《金色的下午》,1957年

《厕所》,1957

浪漫主义、印象派运动把绘画从古典主义割裂的静止发展到了运动乃至分散的艺术模式,而巴尔蒂斯却重新把“静止”请回了绘画,他的一些作品中,画面所呈现的景象似乎永远地停留在那里,超越了语言的描述看不到“何所来,何所去”,这一点作得比古典派还要绝对。在《飞蛾》(1960年)一画中,女体似乎是要捕捉灯前的飞蛾,但她的动作却令人匪夷所思,使轻柔的,亦或强烈的,还是不经意的?这没有来由的动作贯穿了画面,静止的一刹那有着一种怅惘的神秘感。这幅画在巴尔蒂斯的创作生涯中还有另外一个重要意义,以前他使用传统的油画颜料作画,从这幅画开始他采用酪蛋白调和的颜料作画。由此而制造出的优美雅致的肌理效果,并使厚涂的颜料表现出各种色调的微妙变化。

《飞蛾》,1960年

《土耳其的房间》,1963

巴尔蒂斯虽然从未受过正式的科班教育,但传统的古典主义绘画对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作品中无论是外表的姿态还是作品的布局,都体现了很深的古典主义烙印。在他的画中经常可见的圣安德列十字,(即佛陀胸口上的万字)以变形的人体出现《阅读的卡嘉/读书的卡佳》,模特的头与脚、膝盖与肘部组成了这种特有的视觉模式,大概是一种形象向空间无限延展的概念。这种似乎是空间无限、时间无限的创意并非巴尔蒂斯所独创,其起源可以追溯到巴洛克时代变体艺术,当然巴尔蒂斯是否从其中得到借鉴,我们不得而知。

《阅读的卡嘉》,1968-1976年

《猫照镜1》,1978年

《猫照镜2》,1988年

《猫照镜3》,1990年

《猫照镜Ⅲ》中,女孩的服装、沙发、发辫上的蝴蝶结的颜色几乎是纯色,而这种情况下的背景则必然几乎是黑色的。颜色的提炼、简化,使色具有了形的作用,与形一起参与分割画面。巴尔蒂斯极注重造型,他的人物没有细小的转折变化,只有经过精心设计的大的形状,并且在形与形相交造成的不规则几何形状的地方尤其仔细。这样做,使他的画在有很强的表达能力的同时,不会显得僵直,或失去丰富的细节表现,使画面更有力度。同时,他把形进一步提炼为只有亮部和暗部两个部分,并且简化两部分的变化,这是巴尔蒂斯向巴洛克大师普桑、马萨乔等人学习的结果。

巴尔蒂斯不喜欢20世纪,他把自己视为未来的艺术家。他的画里没有电灯照明,没有汽车,没有机器,没有噪声,仿佛生活在遥远的年代。他住过的地方有古老的楼房,废墟式的宫殿,专制时代的别墅。他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现实在巴尔蒂斯的作品里永远是一种虚构,他甚至把未来看成是过去的再生。他描绘了梦幻般的未来图画,过去的历史得到复活和延续。巴尔蒂斯不是一位追逐时尚的画家,他对周期性的东西不感兴趣。他使自己的画脱离了时间的约束限制,不愿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时代的洪流淹没。站在他的画前,人们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大声疾呼恢复人的本性,期望公民人文意识的觉醒。

他作画很慢,一年之中不会超过6至7幅作品,有时候一张画要花几年时间。每当他的作品刚刚完成时,便马上被画商拿走。巴尔蒂斯的作品大都为私人收藏,他的一幅油画售价高达50O万美元。他画画讲究完美,在艺术上十分苛求,对自己从不满意。他甚至关起门来,用颜色涂盖一幅早已完成的作品。巴尔蒂斯的这种行为气得画商双脚直跳。皮埃尔.马蒂斯是巴尔蒂斯在美国的画商,他在巴尔蒂斯的画室里对油画《读书的卡佳》很感兴趣,于是这位纽约的画廊老板向巴尔蒂斯预订了此画。一年后,皮埃尔·马蒂斯按约前来取画,可是画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只剩下一片红色。对于巴尔蒂斯来讲,他笔下的人物只是一种无法实现的幻影。巴尔蒂斯和他的日本妻子有一次在瑞士旅行时,偶然发现了荒野的山谷里有一座建于1754年的宏伟木屋,当时这家有30个房间的乡村旅馆破旧不堪。巴尔蒂斯很想把这家旅馆买下来,可是他身边既没钱,又没画。幸亏画商皮埃尔·马蒂斯给他预付了一大笔订金,使得巴尔蒂斯如愿以偿。从1997年起,巴尔蒂斯和太太、女儿就一直住在这座山庄别墅里。巴尔蒂斯一生中,只画了349幅油画和将近1600张素描。这点数量对于"高产"画家毕加索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毕加索只需几个月,就能完成巴尔蒂斯毕生的作品。尽管如此,依恋传统技法的巴尔蒂斯用他为数不多的遗产,照样搭起了通向21世纪的桥梁。

1961年,法国当时的文化部长安德列·马尔罗排除众人非议,顶住美术学院的压力,坚持委派巴尔蒂斯担任罗马法兰西文化学院院长,这一决定使得巴尔蒂斯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重视。法兰西文化学院设在罗马著名的梅迪奇别墅内,巴尔蒂斯在他16年的任期内,彻底维修了这座濒临坍塌的古老宫殿,让它重现昔日华丽壮观的气派:他在所有的墙壁上涂上了同弗朗西斯卡壁画一样的美丽色彩,更换了全部家具,重新规划设计了花园,复制了梅迪奇收藏的雕塑,把它们组合成轻松愉快、风趣幽默的群雕。巴尔蒂斯不愧是一位杰出的舞台美术师,整个梅迪奇别墅的风格体现了他孜孜以求的永恒精神,他在那里组织了许多重要画展,把法兰西文化学院办成了罗马文化精英和上流社会云集的沙龙,人们在晚会上轻歌曼舞,尽情欢乐。他成了法国驻意大利的"文化特使",许多人为能得到巴尔蒂斯伯爵的邀请,出席在梅迪奇别墅里举行的盛大宴会而感到无比荣幸。

巴尔蒂斯的生日非常特殊,每过4年才能庆祝一次。人们开玩笑说他的生日与四年一度的奥运会同步,戏称他是伴随奥运旋律成长起来的。尽管有人怀疑他的伯爵称号,但他习惯别人称他为伯爵。不过,他的行为足以证明,他并不像一个贵族,他坚持保留伯爵称号,意在强调拥有自我设计的能力。同许多古代大师一样,巴尔蒂斯不爱使用全名,"巴尔蒂斯"只是他的艺名。

在20世纪的艺术家当中,还没有其他人像巴尔蒂斯这样有意识地维护自己作为局外人的形象,他故意让他的生活披上一层灰暗的外衣。如果你要在现代艺术史中查找巴尔蒂斯的姓名,恐怕只能在别人的引言中才能找到只言片语。他总是拒绝透露他的生活经历,讨厌记者采访,不愿谈论自己的作品。他很少照相,每隔十年才拍一次照,并且只准指定的著名摄影师站到他的面前。1968年伦敦泰特美术馆为巴尔蒂斯举办了回顾展,约翰拉塞尔想编一本展览画册,巴尔蒂斯直接了当地对他讲:"您就这样写:巴尔蒂斯是一个画家,人们对他一无所知,现在我们来看他的作品吧。"15年后,诺曼·罗森塔尔挑选巴尔蒂斯的作品,参加了在英国皇家美术学院举办的集体画展,他在电话里明确禁止诺曼罗森塔尔公开他的履历资料,尤其是出生日期。担任罗马法兰西文化学院院长时,他在梅迪奇别墅同客人交谈,起码把自己少说了十岁。与此相反,巴尔蒂斯看重他的贵族出身,兴致勃勃地向客人主动介绍他的伯爵称号。意大利人极为尊重这位画家院长,把巴尔蒂斯奉为"第二伯爵"。

巴尔蒂斯是个充满矛盾的人物,他善于社交,却又喜欢孤独,情愿住在僻静的宫殿里埋头画画。他想给人造成纨绔子弟的印象,一直成为别人的热门话题。巴尔蒂斯作画非常勤奋,但很少举办画展,客人几乎看不到他的原作。他在他和外界之间修筑了一道看不见的围墙,似乎故意希望人们只能通过印刷品和道听途说来认识他的绘画世界。巴尔蒂斯当了16年的罗马"法兰西文化学院"院长,离任时,人们为了感谢他,想给他在梅迪奇别墅内举办一个大型个展。他婉言谢绝了,而请大家允许他为自己崇拜的画家普桑举办展览。巴尔蒂斯的这些姿态究竟是谦虚?还是故弄玄虚?是腼腆胆怯的克制?还是不想让外人了解自己的策略?他深知,一位传奇人物应当永远处于让人无法捉摸的状态。

巴尔蒂斯远离20世纪的思想和时尚,是一位不属于20世纪的画家。他生活在一个时空断裂层里,时间对他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他毕生追求一种跨越时代的理想典范,使他的绘画作品没有打上时代的烙印。由于他坚持写实主义的风格,遭到了前卫艺术家的排挤和冷落,史学家们把他划入反对前卫艺术的行列之中。但巴尔蒂斯的绘画艺术一开始就受到巴黎文化名人的青睐,他们纷纷撰文予以高度评价,巴尔蒂斯则以满腔的热情激励他的文人朋友们。翻开2O世纪的艺术史,这种现象实属少见。20世纪50年代中期以后,巴尔蒂斯的作品得到了社会的广泛接受。他先后在欧美一些重要的艺术博物馆举办了画展,如纽约现代美术馆画展(1956),威尼斯双年展画展(1980),巴黎蓬皮杜国家现代艺术博物馆回顾展(198),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画展(1984)。评论家认为,巴尔蒂斯"仿佛从遥远的时代,走进了当代画坛","他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绅土"。巴尔蒂斯的收藏家们把他捧为"偶像画家"、"梦幻世界的天才布置者"、"反主流绘画的艺术大师"。1976年法国政府授予巴尔蒂斯"国家艺术大奖";1991年他获得日本艺术家协会颁发的"国际艺术奖";1993年巴尔蒂斯被瑞士罗西尼耶利地方政府授予"荣誉公民"称号,为此,他拥有了一本瑞士护照。

巴尔蒂斯一家住在海拔10OO米的高山上。他们深居简出,远离媒体和公众社会,山庄的大门对陌生人始终是紧闭的。巴尔蒂斯直到去世前夕,几乎每天不离画笔。他的画室是一个极为宽敞的仓库,每当瑞士政府热心地催促他尽快建立自己的基金会和博物馆时,他总是一口回绝。他的妻子是一位日本女画家,为了让世人欣赏到他的巨作,这位58岁的遗蠕终于同意建立巴尔蒂斯基金会和巴尔蒂斯博物馆的请求。

巴尔蒂斯在西方被誉为写实主义绘画的"末代皇帝"。有的艺术史家甚至断言,只有3位画家能够影响21世纪的画坛:毕加索、马蒂斯、巴尔蒂斯。巴尔蒂斯把巴黎画派的艺术成就和人文主义的思想精髓带到了我们的时代,用自己的梦想图画把文艺复兴的绘画精神和库尔贝的写实主义绘画进一步发扬光大。巴尔蒂斯在界绘画史上拥有无可争辩的地位,崇拜者将永远会拜倒在这位"写实皇帝"的脚下。巴黎毕加索博物馆馆长让·克莱尔在巴尔蒂斯生前就拟定好了一项计划:2001年9月9日,巴尔蒂斯迄今为止最大的回顾展在威尼斯开幕。九泉之下的巴尔蒂斯可以感到欣慰的是,他的作品又回到了文艺复兴的发源地意大利,那里有他心中的偶像弗朗西斯卡。

1960年至1977年,巴尔蒂斯被任命为罗马法兰西艺术学院院长,这期间他访问日本,彻底地迷醉于浮世绘艺术中。他绘画的色彩变化更加微妙,整体强调一种艺术装饰感,利用统一的视觉效果,凝造了一种介于东洋西洋间的特殊观感。这次日本之行,巴尔蒂斯还有一个对他人生来讲更大的收获--他结识了做他模特的日本女子山田节子,不久这个异国美人儿成了他的第二任夫人。巴尔蒂斯对这位娇柔的太太十分宠爱,他的许多作品都是以山田节子为原形绘制的《红桌日本女子》《黑镜日本女子》。

《红桌日本女子》,1967

《黑镜日本女子》,1967

战后,巴尔蒂斯的兴趣转到了风景画上。

《有树的风景画(三角领域)》,1955

《风景画》,1957

《窗口的玫瑰》,1958

《风景画》,1958

《风景画》,1960

《风景画》

70年代末,巴尔蒂斯隐居瑞士,并把自己的工作室也搬到了那里,云杉清风,夕阳晴雪使他的艺术更加纯粹、更加个性化、也更加充满歌吟式的感情《休息的裸女》《侧立的裸女》。这个时期的作品中,人物总是处在似睡非睡的朦胧状态,女体有着椅中象花般的不胜凉风的娇媚之态,倦怠的梦境与冷酷的画面形成巨大的反差,使整体基调充斥着闲逸和轻松,同时画家又大量使用柔适的颜色为作品增添云石般的光华感觉,有效地烘托了人物的内心活动。巴尔蒂斯的世界是纯平面的、纯静止的,延展开的平面象一张幼稚而无形的网,似乎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永恒存在超脱那无时不在的时间--从古而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如此将时间玩弄于掌上,完成一种纯粹的理性膜拜。他居住在瑞士,观察并且画下了大山、险峰、绿树、山涧……法国绘画评论家依莎贝尔莫诺-方丹这样评论巴尔蒂斯的风景画:"在巴尔蒂斯的风景画面前,你会平静下来,因为那是些融洽和谐的胜境,光线与色彩的华章。在西方风景画流于再现、迫于真实而走上毁灭或粗野之路的时代,巴尔蒂斯的这些风景作品,表现了独一无二的感情。"光线使他的意大利景致仿佛蒙着一层浸透万年光线的轻纱,使昂加迪山在精确的光线中露出雄姿。巴尔蒂斯的好友德兰是这样理解巴尔蒂斯的画的:"我们至今还在画画,是为了找回失去的秘密。"

风景画Montecalvello》,1979

巴尔蒂斯的去世,使我们失去了一位描绘光线的"魔术师"。他善于利用不同的光线制造气氛,让好奇的观众顺着光线,走进具有诱惑力的房间。他一生关心的是如何表现介于现实和梦幻之间的东西,一种埋藏在人们的心底,难以言状的愿望。他笔下的少女处在静止和运动、沉睡和苏醒的状态之中,有的舒展四肢,自我欣赏;有的浮想联翩,做着美梦。巴尔蒂斯晚期作品中的少女,表情显得轻松自然,欢快明朗,改变了过去严肃深沉、若有所思的形象。

《裸体在休息》,1977

《裸睡》,1980

《画家和他的模特》,1981

《出浴/拿丝巾的裸女》,1982年

《幻梦中的Thérèse

《静物》,1937

《静物水果》,1956

《静物-柑橘和梨》,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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