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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文》的价值及其教学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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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24 黑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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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文》是周兴嗣在南朝梁武帝萧衍的敕令下所作,原名《次韵王羲之千字》。顾名思义,这是把王羲之作品中的一千个字编撰成有韵的篇章。这篇作品后来成为被广泛使用的蒙学教材,供儿童识字之用。古代儿童识字的读物不少,也各有特点,像《急就章》为了便于儿童学习,会按照字形的难易进行排列。这些识字课本许多已经佚失,没有佚失的,一部分由于古今汉字的差别很大,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淘汰,剩下的也因为篇幅内容、实际效用不适宜而逐渐湮没。只有《千字文》经过了一千多年,由于读来朗朗上口,内容丰富有趣,再加上书圣王羲之的光环加持及后人不断临摹创造,依然被广泛传播。

 NO.1 识字  

既然《千字文》是本识字之书,它最初级也是重要的价值便是帮助儿童识字。识字,要求儿童能够辨别字音和字形。但是《千字文》中有两个问题需要在教学中注意,一是有的字古今字形有些微差异,二是有的多音字的字音选择问题。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就是在教学过程中选用统一版本的《千字文》,并且在教学过程中对古今异形字作出讲解和标注,对多音字也进行简单讲解,多组词、多造句,加深印象。

 NO.2 解字  

能够准确认识文字后,更进一步就是对文字的理解。每一个字所代表的字义向来有多种阐释,没有专业团队的研究定论,将某一种意义讲解给孩子是比较冒失的。幸运的是,《千字文》中的绝大多数汉字,在我们日常生活较为常用,学生可以通过阅读朗诵进行自我消化和理解。通过诵读方式获得的文义在孩子心中的显现和体悟,是汉语语感最高效便捷的获取方式,十分珍贵。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会对汉字和中华文明形成难得的初体验,并在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因此在《千字文》教学中,千万不能拘泥于一字一句、老师喂什么吃什么的呆板讲解形式,而应该给孩子的想象力、创造力留一条出路。

 NO.3 明义  

连字成句后,便是对文义的理解了,实现文义的全面把握,即明义,是《千字文》更进一步的功用价值。对文义的理解能够使《千字文》如一幅画卷般缓缓展开,画卷上绘着华夏文明——山川风物、文化精粹、历史典故、英雄豪杰……如果能够讲好这些内容,会发现这是一部面向儿童的传统文化百科全书,对孩子民族文化意识的培养有重要意义。讲好这些内容,最重要的在于“全”。原文短短千字如何全面概括华夏千载的文明?它必然是不全面的。所以,教学者或者研习者应当将这些不全面补充全面。

《千字文》非常显著的一个特点是“举一二事以该万物”(参看王应麟《千字文释义》),举个栗子,文中讲“剑号巨阙”不是说最好的剑是巨阙,也不是讲所有的剑都是巨阙,而是告诉我们,中国人铸剑,不仅铸剑还会给剑起名字,比如“巨阙”。那么还有没有别的剑?有啊,干将、镆铘、湛卢、鱼肠……这些剑是谁铸造的?为什么铸造?有什么背景和故事?甚至可以告诉他们,现代人也喜欢给剑起名字啊——《风云》里的绝世好剑、金庸的倚天剑、金蛇剑。再进一步展开甚至可以说,古人喜欢给自己的东西起名字,比如自己的书房,叫三味书屋、大雅斋、聊斋、项脊轩等等。再比如,有一些内容涉及修身实践的,可以给他们讲一讲传统的道德故事,当然是有取舍地讲,像二十四孝故事有的故事就有点侮辱智商,千万不能讲。甚至可以在课后留给学生作业,让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有条件的话,还可以以图片的方式加深孩子的理解。像“杜稿钟隶”,就可以给学生看一看杜度的草书和钟繇的隶书。这样一展开,《千字文》就丰富、生动许多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背后都有一段段历史,一段段文明,一段段喜怒哀乐。这样的扩展,不仅扩展了孩子的知识,也能激发他们对世界进行更深入理解的兴趣。

 NO.4 篇章和音韵  

这之后就是对全篇的把握了。把握全篇这种能力,大概在三四年级之后才会系统学习——分段、概括大意、总结中心思想等等。我觉得在小朋友识字阶段,把握全篇的要求可以适当放宽,甚至可以不做要求。一是因为这对于他们有些困难,二是因为《千字文》本来就是汉字拼凑而成,未必有十分清晰的结构划分,后人的划分未免不会曲解周兴嗣的本意。作为《千字文》的研究者倒是可以自己研究研究。

还有一点是我不了解但是确实存在的,即音韵问题。《千字文》读来朗朗上口,音韵和谐,有着传统文字篇章特有的美感。不过这玩意理论化了就很不好讲了,只能通过反复诵读获得这样的美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NO.5 情感价值  

在《千字文》的教学过程中,在“识字—明义”获得传统文化具体知识的功用价值之上,还有一层情感价值。这便是对中华传统文化的初认识、初体验、初实践,获得作为炎黄子孙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感受独属于中国人的审美。

我们脱离不了属于我们的传统土壤——我见过海外飘零多年的成功中国人,也见过出生在国外成长在国外的中国人,他们骨子里与我们的思维方式竟然无甚差别。或许真的存在“文化基因”这种东西,让中国人骨子里就是中国人,骨子里就扎根着中华文明。所以,对中华传统文化的认识,莫如说是对自己的认识;对传统文化的体验,莫如说是生活的体验。生活向本真自我的展开,本真自我向生活的拥抱,《千字文》的终极情感价值就植根在对生活深深的热爱之中。

 NO.6 学习建议  

一本《千字文》是封闭的,也是开放的。如何扎实认字、扩展眼界、涵养精神,我以为应当从三个方面进行学习,一条主线贯穿:①认识汉字:能够认全千字文中的汉字,认识相关的古今异体字、多音字。②理解文义:能够理解文本内容(实得文中的名物、了解文中的故事、感受文中的道理)③实践运用:日常进行道德修养。熟读成诵是贯穿始终的学习方法——这个方法不仅在蒙学教学中有用,在成人学习中也能起到重要作用。

 NO.7 我将开展的工作  

之后我会陆陆续续码出自己对《千字文》一些内容的整理,包括字音字形、篇章结构、经典相关、解释阐发、扩展联想、简单翻译六项内容,基本涵盖了前文所述的《千字文》的功用价值和情感价值,可以作为自学或教学的参考。整理不易,时间也不很充裕,我又实在想做个完美全面的《千字文》注解,所以更新得会比较慢。即便如此也难免有疏漏,希望读者能够不吝指点和批评,以便日后有时间进行更正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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