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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

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外公今年七十岁了,但不喝酒,不过对于干农活的人来说,吸烟好像是一件必不可少的事,外公很少抽纸烟,更多的是叶子烟,也即是旱烟,在家乡,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对话“来放下'牛‘呀”,“你的’牛‘呢,借我用一下?”这里的’牛‘指的是他们的烟杆儿。所谓的放一下’牛‘就是抽杆烟休息一下。

七十年,对于漫漫的历史长河来说,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事,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可能是经历了人生能经历到的,外公还算是比较幸运的,上过初中,所以外公对于那个时候的初中生活还记忆犹新。外公这个年纪的人大多经历过那些大难关,小难关,大跃进,也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也经历了斗地主,终究是活了下来。现在外公一个人在家务农,四个女儿都已成家,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外公是十几个小孩的外公,按理说也该歇歇了吧,可是外公还是担心我们每一个人,七十岁了还在种庄稼,一年还要养几头大肥猪,几头牛,喂几只狗。也有几只小猫咪。

外公特别的节俭,几十年前的衣服到现在都还在穿,尽管上面已经补过了大大小小的好多次,那些补吧都已经泛白了,母亲和几个姨经常叫他穿我们买的衣服,不要再穿那些衣服了,外公总说没事,还能穿,扔了多可惜。我想外公留的不仅仅是那几件衣服,更是关于那些年的岁月纪念吧。

外婆去世得比较早,在我的记忆中就没有印象,后来母亲跟我说外婆是在我一岁的时候去世的,后来在外公那里看到外婆的身份证才在脑海中构建起了外婆的轮廓。外公在我的生命中占据了很大的位置现在对外公更是充满了感激之情。他的很多言行都深深的影响了我。

上初中之前总喜欢往外公家跑,因为在我得认知里,去外公家就有好多好多的零食,也有电视看。外公家的房间里,经常有八宝粥,各种糖,玉米饼,花生奶,瓜子花生这些零食,外公也不喜欢吃,很多的时候在房间放着都变质了外公也没有吃。所以我一有机会就会抢着去外公家,外公家每年都会杀猪,所以外公的房梁上一年四季都会挂着肉,我呢。每次去外公都叫我自己上去割,喜欢什么弄什么,自己弄,外公不怎么吃,也不喜欢洗那些,比较麻烦。所以就培养了我这个“小女孩儿”洗衣做饭样样精通,唉,这是我们家旁边的一个奶奶和我父母说的,你家那个谁谁谁,比女孩子还勤快,洗衣做饭啥都会。停,自夸了啊。

那时候要是能有肉吃就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这也是我常常往外公家跑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外公家有电视,我特别喜欢《神探狄仁杰》,《少年包青天》。这两个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断案,悬疑,偶尔还刺激一下小心脏。所以每次去外公家帮忙外公干完活,洗过碗,外公砍猪草,我就坐在电视前的沙发上,冬天的时候就一个人用一个火盆,坐在火盆上烤着屁股看完一节又一节,最后出场的是《猫和老鼠》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不肯离去。不过第二天还照样早起走一个小时的路程去学校。

外公很少看电视,但也看一些,主要是毛主席那一代的故事,《东方红》,《百团大战》这些有历史根据的,也会看刘三姐,花灯这样少数民族的歌曲。外公家有很多林正英的捉僵尸碟子和《三国演义》,《水浒传》,《上冈岭》,也有关于朝鲜的一些,那个时候反正都是不会错过的,尽管有的看不懂,现在再结合自己的所学,也慢慢的懂得了里面反应的主题。

喜欢和外公讲他那个时代的往事,我们两个人就坐在炤门前,喝着茶,聊着彼此的所知所闻,外公说他们那个时候遇到不好的年头又要闹饥荒,那是最难熬的日子,吃树皮,吃麻根,吃米糠,吃石蒜(长在石头上,类似大蒜,但很苦,我放牛的时候亲自尝过)。但凡能吃的东西差不多都是吃过了,用外公的话来说就是:吃进去只要能吊命就行。所以他们那一辈的老你哪人看到晚辈们剩饭的时候就会不高兴,知道这个缘由的人也就不会怪他们的行为了。外公给我讲那个时期的历史,讲他们上学的时候老师们讲得课,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历史,等我上了初中,慢慢的把这些融汇在一起思考,形成了自己对于历史的思考。再后来自己去看世界历史,去看希腊,古巴比伦,爱琴海等等,到了大学的时候,尽管不学习这方面的课,但自己也会去图书馆看这方面的书,特别的喜欢。还有中国的敦煌莫高窟,一个被世人忘记了的地方。留下了无数的宝藏。

外公在我的心中就是那种睿智,做事有计划,不怕苦的形象。有几次外公刚从 银行取钱出来,就有骗子盯上他了,那个人提着一小点菜,一甩一甩的走着在,爱一个拐弯处,一个装着钱的方便面袋子滚到了外公的前面,包里鼓鼓的,外面有一百的露出来了,那个男人赶快走过来捡起来,悄悄的对外公说:“老人家,我是这旁边中学的老师,你看这里这么多钱,你不要说哈,我们去前面没人的地方把这钱分了。”外公说:“那是你捡到的,你拿去就好。”外公边说着便赶路,那个男人还是不死心,追上去继续说道:”这样吧老人家,我家就在期前面,去喝杯茶吧,到时候我们再把钱分了。”外公说:“我茶也不喝了,钱也不要你的。”说着就走到人群中去了。外公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好几次,当时他的身上都有几千块钱,这样的情况我在外也遇到过类似的,我母亲和三姨他们在广东银行门口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听三姨说当时她都快吓哭了,最后是打电话让熟人来接走的。这个世界,也不怎么太平,总有几个人想不劳而获。所以,也请朋友们出门在外注意这些一下。说不定哪天就遇到类似的情况了,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无成。

外公虽然是一个人,但他却赶路几个人的土地,因为外公干活很有计划,这也影响了我,在我的印象中外公也没有和别人争吵过,这点可能是受外公的影响比较大,到现在我也没有和别人争吵过,朋友说我是慢性子,以后要是找到一个急性子的对象,那人家都快急死了,你还没怎么反应。其实,我遇到事情也会急,但是更多的时候理性的处理,争吵没什么意思,也解决不了什么个问题。

不怕苦就不用说了,这点受外公和母亲的影响最大,脑力体力都没有问题,以后要是需要用的时候,吼一声就行。

哎呀,不是在写我外公吗,咋扯到自己身上了呢?不过,此时也还挺想外公的,再过几天就是他的七十周岁生日了,我早已为外公买好了一套过冬的装备,希望这冬天不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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