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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谈判,是双方妥协的艺术

1

“多事人”想给老人找个伴儿的消息传出来,遭到了女儿们的一致反对。

她们私下里商量着怎样和老人说,一时之间老人的电话逐渐多了起来。

还好的是,平时隔个三五天想起来也会打一次,不过没有这次来得频繁。老人没有说什么,一个人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最后也在众人的“劝说”下,这件事又被搁在一边。

老人的另一半走了也有十多年了,不知道老人是否也曾想过在晚年找个伴儿。这一下子,只是旁边的好心人提了一句,想来也是可怜这位孤寡的老人吧。

老人曾经也有个男孩儿,在三岁时被病魔带走了。听说男孩儿咽气时,正坐老人背上的背篓里,老人颤抖抖地将手里借来的一把零钱,抛向空中。

女儿们之所以嫌那些人多事,是怕有一天老人提前走了,新来的人会把老人的财产全部捞去顾她那边的孩子。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老人十几年来独自一人守着这个家,几天下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在他们外出打工期间,村里的人也大都搬到外面热闹的地段去了。

每逢和周围人说自己是来自山里时,总有人投来羡慕的眼光,“住在山里太棒啦,我就想去山里建一座房子,享受清静。”

其实,这样的场面想来也挺美的,和自己相爱的人,游玩山水间,纵情享受大自然带来的美妙。

只是,这样的日子恐怕并不会长久,一两天甚至有两个星期倒还行,要是一两月乃至一两年待在山里,恐怕就得另当别论了吧。毕竟,又有几个人是真正能够享受孤独的呢?

这样的认知,有一部分来源于看的一部电影一一《我们俩》。

2

影片讲的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在某个四合院孤孤单单生活的老太太迎来一个求学的外地女孩。

女孩想租老太太的房子,认为这里离学校近些。老太太要价有些高,女孩儿几番杀价,老太太一脸爱住不住的表情坚决不降价,女孩实在是觉得很方便,也就租了下来

于是,两人开始磕磕绊绊争吵不休的主客生活。

老人节省,也心疼用熟悉了的东西,很多事物对老太太早已激不起任何的涟漪。

但女孩不同,正是青春期,耐不得寂寞,总想找点开心的事情,也比较时髦,应该说是属于时髦中心的一员。

因此,无论是安装电话、缴纳电话费,还是点电炉、借用电冰箱,女孩都觉得老太太在处处算计她,心里十分委屈。老太太看她,也是一百个不顺眼。

但日久生情,两人渐渐成了彼此的依靠。虽然双方都不承认这一事实。日子溜过春天、夏天,女孩的跑进跑出为这个冷清且破旧的四合院增添了无限生机与活力。

女孩儿为了完成学校布置的作业,要拍摄一位老人的一天。老太太一句话让女孩儿在那一刻突然读懂了眼前这位“吝啬”的老太太。

老太太说:

真希望有个收破烂的,收电费的走错门,和我说说话,要不然我的语言功能该退化了。

这句话,不禁让人潸然泪下。看似稀松平常,里面包含着多少的心酸与无奈,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吧。

3

想起之前在火车上遇到的两口子,他们也是从外地回家,让人奇怪的是,两口子一直手拉着手,谁累了就借着对方的身体靠一下。

山遥路远,便和老人聊了起来。老头还挺健谈,在和他聊天的时候才知道,他们也是后来经人介绍才在一起的。之前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人也走了,儿女都已成家,想着两人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于是便在一起了。

两人也都六十来岁,也算是经历过人生的风风雨雨,最后的时光里,就想图个安心。

老头儿有严重的胃病,东西都吃不了多少,也常常在半夜就被饿醒了。平时老太太在做饭时,要特意为老头儿单独准备一些比较软的食物。即使半夜,也会起来帮老头儿煮点面条或者稀饭啥的。

在老太太的照料下,老头儿多病的身体一天天健朗起来,脸上也都有了润色。

老头儿到哪里都牵着她的手,这不就刚从外面游玩回来。

原来老太太和邻居聊天时,说要是能去北京天安门看看就好了,这话无意间被老头儿听见了,于是,老头儿暗自攒钱,两年后和老伴儿一起去完成了这个心愿。

俗话说,少来夫妻老来伴。也许当有一天,眼前这个相处了几十年的、讨你厌的人走了,你会发现自己心里空落落的,这可能就是习惯的力量吧。

***

就像一网友在《我们俩》的感悟里写道:原本以为是很苦情的,没想到却是一个让人会心一笑然后又发人深省的作品。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亲人朋友爱人和陌生人,而只有三种人,那就是对你好的人,对你不好的人和与你没有关系的人。

孤独的人或许都是相似又惺惺相惜的吧。孤独的灵魂需要真情来抚慰,而真情既简单朴素是那样难以得到。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奇妙,平凡简单生活,朴素单纯且没有说出的爱,早已藏在生活中的菜米油盐酱醋茶中了。

有人向往“岁月静好”,可一转眼便渐行渐远、心如死灰,人去楼空例子比比皆是。

醒了睡,睡醒了,吃饱了歇会再睡”可能老太太的今天,也将是我们的明天。

只是那时,真希望有个收破烂的,收电费的走错门,和我说说话,要不然我的语言功能该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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