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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宅门》新闻发布会现场见到李卓群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个男的。小剧场京剧《惜·姣》里的阎婆惜，风情万种，跳脱顽皮，精神气质在少女和少妇之间不断游走，眼角眉梢都是诱惑，我猜，这个导演一定很懂女人。
李卓群是中国戏曲学院的才女，本科就读戏文系，硕士就读导演系，出身戏曲世家，自幼在锣鼓点儿中打转。身为80后的时代气质，则给她的戏剧里增添了一些不同的视角，让京剧更符合现代人的欣赏品味。正是这种兼容了古典与现代的存在，让郭宝昌眼前一亮，看过《惜·姣》之后托人找到了剧本，拍案叫绝，然后，他邀请了李卓群给他做京剧《大宅门》的编剧，写了两年剧本。
李卓群与郭宝昌在《大宅门》排练现场
《惜·姣》给京剧观众，以及可能从来没看过京剧的观众，提供了一种可能性，你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看到众生，某些在午夜梦回时徘徊在内心角落，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被阎惜姣激活了，然后，你陪着她一起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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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姣》的故事是从哪来的？
京剧《坐楼杀惜》
《惜·姣》的故事大家很熟悉，在《水浒传》以及后世许多戏曲作品里，这出悲剧被塑造成符合中国主流价值观的教材，惜姣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小白脸搞破鞋，死了该死。
惜姣受宋江之恩，得偿卖身葬父之愿，不仅过上了娇妻佳婿的小日子，还住着乌龙院三层小别墅，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张文远威震逍遥津之后，穿越到大宋郓城县，成为了宋江的徒弟，天天跟着师父蹭吃蹭喝，还没事就跟师娘满脸跑眉毛。这两人一拍即合，宋江则难得糊涂，如果不是那该死的招文袋，夫妻三人依然还在过着幸福的日子。宋江唯恐结交梁山之事败露，惜姣则好死不死说出了那句“不还！再饶你一百个不还！若要还时，在郓城县还你！”还有那句“黑三郎杀人也！”宋江顺水推舟，使了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把惜姣扎死了。后人有诗赞之曰：有主儿的干粮不能碰啊！
可李卓群的《惜·姣》偏不这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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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看《惜·姣》，我们看什么？
小剧场京剧《惜·姣》剧照 王梦婷饰惜姣 张琎饰张文远
索明芳塑造的阎惜姣，一上来一言不发，就坐在椅子上缠足，整出戏她都要使筱派花旦的绝技“踩跷”，这个场景非常抓人，直接把镜头对准深闺，惜姣内心的躁动和希冀，都在那一圈一圈之中展露无疑。这出戏里的阎惜姣，是一个有点二百五，有点没六儿的文艺女青年，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在激情燃烧的岁月里，用生命认真地嘚瑟起来。
索明芳饰惜姣
李卓群设置的一个细节很有意思，惜姣与张文远私会的时候，说的都是韵白，一字一句，婉转莺啼，推杯换盏之间都是情意；惜姣跟宋老三插科打诨的时候，说的都是京白，小嘴儿巴巴的，咄咄逼人，唇枪舌剑极尽挖苦。京白和韵白的转换，让你很容易就明白，惜姣对待两个男人的区别。在这出戏里，宋江有恩于惜姣，可惜姣没有被这个恩情道德绑架，你帮了我，我嫁给你，两不相欠，其实我也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但是你宋老三实在太不像个丈夫。
宋江身为押司，高居庙堂也远处江湖，在他眼里，只有仗义疏财，人人称颂，才是顶顶重要的。女人？这东西我有也可，无也可。他跟晁盖、刘唐，哪怕是引车卖浆之徒，都能有许多话聊，咒骂人生太短，唏嘘相见恨晚，任女人把妆哭花了，也不管。宋江觉得，老子给你安身之所，给你锦衣玉食，你好好当个全职太太，愿意打打麻将逛逛街，也是极好的，可他偏偏忘了，这里的惜姣不是《水浒传》里的惜姣，她要得更多，她希望，自己是个完整的女人，你占着茅坑不拉屎，有人可憋得要死要活。我惜姣又不要潘驴邓小闲，就要一个普通男人能给的温暖，可这你都给不了。正是宋江在婚姻里的冷暴力，导致了惜姣走上了性犯罪的道路。
《惜·姣》剧照 王梦婷饰惜姣 图片来自摄影师朱敬江博客
在惜姣眼里，宋江就是个大尾巴狼，所以当宋江义愤填膺，西皮流水一大段唱，控诉惜姣不守妇道，引得街坊四邻嚼舌头的时候，惜姣不动声色地听完，然后扔下一句话，“唱完了？”这个舞台上的间离手法是个极佳的包袱，瞬间炸响，观众都乐不可支。当宋江一语道破天机，说出“张”字的时候，惜姣有点慌了，但是马上恢复了神色，开始有一搭无一搭地跟宋江耍无聊，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没正形儿”，宋江骂她，你就是个娼妇，惜姣答，那你就是个嫖客喽？
索明芳版《惜·姣》 惜姣用招文袋逼迫宋江写下休书
气疯了的宋江遗失了招文袋，惜姣意外发现了宝藏，她的心里燃起了希望，也觉醒了恶魔，以此逼迫宋江写下休书。我常常在想，如果惜姣自幼家贫，职称是初级文盲，自然就看不懂信，只把金条收起来该有多好，这样一场血案就可以避免。可她偏偏识文断字，发现了宋江与梁山之间的奸情，唉，知识改变命运啊！
“逼要休书”一段戏，十分精彩，惜姣要了饭还嫌馊，人家宋老三都同意净身出户，立字为据了，她偏偏非要在“休妻”还是“休妾”的问题上跟人家矫情。休书既成，人财两空的宋江冷着脸甩下了一段话，大意是：你以为我休了你，你就能跟张文远双宿双飞了？做梦！你想想，他是个光棍，想娶谁就娶谁，你呢，你是被我休掉的，张文远怎么可能娶他的前师娘，难道你不要脸，他也不要脸吗？
就是这话，把惜姣的命给要了。
惜姣万念俱灰，如果想跟张文远白头偕老，她阎惜姣光是恢复自由身的“被休之妾”还不够，她必须成为一个寡妇。一不做二不休，惜姣拒绝归还信件，她要报官，宋江私通梁山，必死无疑。为了自由和爱情，惜姣在那一瞬间，选择了向魔鬼出卖灵魂。于是，宋江手起刀落，惜姣珠魂缥缈。这段层层递进的心理活动，逻辑清晰，表达准确，非常可信。妙笔。
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惜·姣》剧照 王梦婷饰惜姣 图片来自摄影师朱敬江博客
惜姣在冥界之门，面对孟婆手里的神奇饮料，痛苦万状，她还没向她亲爱的三郎告别，她说，婆婆，我不能忘，我不能喝。孟婆给了她一个机会，一股阴风把她送到了张文远府上。惜姣悄悄地蒙上张文远的眼睛，让他猜猜她是谁，从Mary到Sunny到Ivory，就是没有她的名字，惜姣痛彻心扉，亲手绞死张文远后，回到了孟婆那里，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惜·姣》剧照 王梦婷饰惜姣 图片来自摄影师朱敬江博客
最初的最初，阎母让她喝药，她就是耍赖不喝，最后的最后，她终于还是喝下了一碗药，一切归于平静。春夏秋冬，四季轮回，首尾呼应，干净利落。《惜·姣》的宣传片里，这部戏的英文名字叫Death Do Us Part，一如西式婚礼誓词里，坚贞不渝的赌咒发誓，最终，只剩叹息。
红尘万丈，弱水三千，惜此一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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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报道音频 戳下面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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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 对话 李卓群
《惜·姣》排练场
《坐楼杀惜》的故事对戏迷来说不算陌生，可我们看到的阎惜姣似乎与传统的形象不太一样，你希望给她怎样的定位？
这是一出老戏，《坐楼杀惜》，千百年来像这样的题材，小三啊，出轨啊，这样的故事屡见不鲜，也存在过无数个“阎惜姣”，但是为什么只有这一个阎惜姣流传了下来，这是值得我们思考的。她身处在一个特定的历史时空和艺术语境里面，宋代对于女性的压迫还是很深的，这个戏讲究一种极致。我们在表现手法上，把之前旧戏里面四五天的“乌龙院离婚大战”缩短到一天之内完成，这其实也借鉴了一些美剧的表现手段，突出情节的紧张和人物性格的张力。
角色行当的复合化，在京剧《大宅门》里比较明显，《惜·姣》里也有刻意的尝试吗？
《乌龙院》是许多老艺术家都演过的剧目，也有许多不同流派的演绎方式，对于我们来说，回归传统同时也要注重流派精华的提炼，比如小生行当也就是张文远，就是纯正的叶派小生的表现方式，花旦呢，也是纯粹的荀派或是筱派花旦，老生就是纯粹的麒派老生。这个戏相对于我后面的一些探索复合行当的剧目来说，《惜·姣》继承保留了流派的原始风味，在传统基础上创新。很多老戏迷看了这个戏也很喜欢，说之前以为可能会改的很大胆，很先锋，但这个戏看得很舒服。我们是在传统的基础上改变，之前程式化的表演，流派特色都有，但整个戏的气质向现代的气息靠近。
传统艺术的现代表达，这是郭宝昌导演特别看重你的特质，京剧多少年来都是程式化、虚拟化、歌舞演故事，从剧本到表演似乎都是按照规定走的，你觉得自己的创新空间在哪里，现代表达怎样体现？
有一位老先生看完《惜·姣》跟我讲，其实当年麒麟童周信芳先生在上海演《乌龙院》的时候，也是借鉴了一些好莱坞甚至是欧洲的话剧风格的表演技法，融入到京剧里面，京剧是综合性的艺术，我们老戏迷也支持你们进行一些有益的尝试。但不管怎么创新，我这是以京剧为本体，第一，京剧必须姓京，第二，必须是歌舞演故事，第三，必须是以演员为中心，这也是我创作的三个原则，在这个基础上我也鼓励创作团队平时多去看音乐剧，甚至多去看迪士尼的动画，这些艺术形式为什么老少皆宜，因为它有歌有舞有故事，这个跟我们戏曲的本体很像，从情绪感染力上可以找跟我们比较接近的日本、韩国的艺术作品，从情节张力和爆发力上，可以借鉴美剧、英剧的一些表达。我要求大家不断吸取营养，充实自己。其实，京剧形成之初就是徽汉合流，我们第一代的京剧艺术家们借鉴了许多地方戏，甚至是杂耍、曲艺的元素，才融合成今天的京剧。包括像梅兰芳这些大师，其实在当时，就如同今天的“潮男”，出门上街就是会被街拍，会被狗仔队跟踪的人，所以说，我们今天比起他们，在做前瞻性这一方面，跟他们还是有很大距离的。
京剧之所以能绵延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一直在吸收和成长，但是现在我们时尚界经常也说，要向传统致敬，要复古，比如一件奥黛丽赫本的小黑裙，可以演变出很多样子，成为百搭款，逛街、约会、上班都可以穿，比如一件玛丽莲梦露在地铁口飞起来的裙子，也可以被很多人不断cosplay，我觉得经典永远是经典，我们没有奥黛丽赫本的气质，没有玛丽莲梦露的性感，我们需要做中国式的性感，用自己母体最吸引人的东西去发散，去充实。
阎惜姣这个角色非常丰满，用现代视角去看，她很时尚，很叛逆，你觉得观众是否能理解你的定位？
现在的观众接受一个人的方式是开放性的。比如说你想认识一个女孩子，方式有很多，加微信，你可以看她的朋友圈，看看她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甚至可以上网搜索，“人肉”她其他的消息，去认识这个女孩子。你喜欢一个人你就希望去了解她的方方面面，我们称之为“钻石型的拼凑”。在很多传统戏当中，老艺人为了突出戏曲技艺的精湛，可能会刻意地把角色平面化，这是一种艺术处理，我们不能说它单一，这是一种删繁就简的处理方式。现代观众看这样的角色的时候，可能就会觉得单一，没有吸引力，这是因为时代和审美发生了变化，我们要做的就是保留传统艺术元素的基础上，尽力把角色拼凑成为一个立体的形象，有不同的面，让观众觉得这个角色就在我身边，跟我一起看戏。
阎惜姣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嫁给了一个原本并不爱，但是感恩的人，她心里还是一个少女，渴望被爱，她遇到了一个她喜欢的欧巴，张文远，她就勇敢地去追求，所以从情理上，大家觉得惜姣是可以被原谅的，但是从道德上，她胁迫了宋江，她发表了一系列在婚内出轨的不当言论，这个我们无法替她翻案，我们只是想把她犯错的原因演给观众来看。有人问，为什么要让反面人物做女一号？我说，反面人物为什么不能当女一号呢？既然是小剧场京剧，我希望这样的尝试，我们不给这个普世意义上的淫妇翻案，试试看观众能不能去理解她，如果我们知道她为什么错，那么生活中会少很多惜姣，少很多背叛，少很多无辜的死去。
有观众和媒体曾经提出过这样的疑问，小剧场京剧本身就在方寸之地演出，按说演员用真声肉嗓就可以完成表演，为什么要在身上带上麦克风呢？是演员的功力与老一辈艺术家相比有所不及，还是其他原因？
从我们演出的第一天就有类似的争议伴随着我们，我们这个戏，在我的原则来看，是要用真声肉嗓来呈现的，但是现在很多小型剧场，其实并不是小剧场，是根据一些废旧的仓库、楼房，一些loft改造的，所以有些墙壁会吸音，声音的反射环境原本就不是按照剧场来设计的，所以不太适合用真声来呈现。有人问，早年间的老先生们，都不使用扩音设备啊，可是，早期的京剧剧场除了有一些天台、藻井这样的天然扩音设备，以前的乐队，胡琴的弦是棉线的弦，我们现在是钢弦，从欣赏的角度，我们没必要用真声肉嗓去PK这种音量级别的乐器的，这样观众是感受不到美感的，最后反而会变成一种刻意的较真。
就像五十年前演京剧，也没有这么多的照明设备，自然光就可以了，难道我们要回到草台班子、瓦舍勾栏的时代吗？我觉得是没有必要的，我觉得应该去主动适应现代剧场，观演需求的发展，去随时发展，引入软件、硬件的配合。我觉得舞台艺术没有一定之规，一切都以观众的观感为实际出发。
与郭宝昌导演合作《大宅门》到现在，自己觉得是否有切实的长进？
他跟我说，我之前叛逆得还不够，这个让我感受很深。比如《大宅门》第一场戏是在畅春园妓院里面，我之前也想，就是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出来，然后把最漂亮的杨九红推出来，很多嫖客去追逐、艳羡，会设计一场类似百老汇歌舞剧那种的开场。郭宝昌老师说，这个很俗气啊，太常规了，我想要一个没有妓女的妓院场景，但是要体现出男人们的醉生梦死，我给你这个作业，你去考虑一下。因为现在许多新编的京剧，包括许多“行活儿”，都这么处理，一群人无所事事站在舞台上，做手势，做动作，你说，你们又做不到样板戏的那种精气神，又没有歌舞剧的肢体表现力，何必呢？他的话给了我很大的触动。后来，我们这场戏让白景琦和八个穿黑衣的伙计，来体现妓院的环境，完全用男性角色的表演去体现妓院的情境，观众一样会明白，他是谁，他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所以我觉得，郭宝昌让我们整个剧组，让我的视野和思维方式达到了一种层次。他不按常理出牌。有观众在网上说，白景琦是一个渣男啊，他人品有问题啊，但正是因为他有好有坏，而且都很分明，所以才有那么多女人一辈子去爱他，如果他是个高大全，魅力就会减半，就是一个安安静静的舞台形象，所以有时候艺术上的完美，不等于思想上的完美。《大宅门》里所有的人，我们能看到的都不是完人，所以时隔十七年，我们再去看这个作品，依然动人。就像我们看孙悟空，他也有许多兽性，有许多让人吐槽的地方，但这个形象立住了几百年。
你在新闻发布会上说过，为京剧《大宅门》做编剧和导演，是自己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但我感觉，这部戏做到今天这个份儿上，你是有寄托在里面的，也体现了许多自己的思考。
舞台很空，除却一些硬性的、装置性的舞美之外，就是一桌二椅，然后就是七个主演和八个龙套。所以很多人在脑海里以为这是一个鸿篇巨制的大制作，其实不是，我们整个剧组一共就五十个人，连同后台老师。许多新编戏，仅仅是乐队的编制，就能达到六、七十人，所以这个戏在我看来，我希望把观众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演员表演上，核心要突出戏，表演，其他都是为这个服务的。
我希望这是一个正本清源的尝试吧，因为在戏曲被观众认识之初，就是看表演，露天看一出简单的戏，他也会哭，会笑。我们现在太过于强调“二度创作”这个概念了，反而“一度创作”的剧本、音乐方面被减弱了，假设一部戏是一个孩子，那么很多孩子在出生的时候本身就不健全，先天不足，然后又希望拼命地用钱去堆，去浮夸，那么到观众看到戏，在脑海里进行“三度创作”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已经不是做戏的初心了，所以我觉得这样的产业链是有问题的。《大宅门》这部戏光剧本就创作了两年时间，耗时半年每天在排练，希望观众在看戏的时候，能看到通过健康的流程生出来的宝宝是什么样子的，喝中国人的母乳长大的宝宝是什么样子的，不是外国奶粉都是甜的。
在《大宅门》之后，目前是否有正在筹备的新作品？
目前我们团队在筹备一出小剧场京剧《武松》，这个题材很多人觉得，武松、潘金莲、武大、西门庆的故事已经翻来覆去演滥了，为什么还要做？因为我们北京京剧院有基础非常扎实的杨派武生，武松形象很注重“以戏带功”、“武戏文唱”，不同于大家传统印象中鲁莽形象的武松，其实金圣叹点评武松用了一个字，就是“智”，他不是一个屠夫，他身上的特质代表了中国男儿最血性的一面，在官府、街坊四邻无法帮助他的时候，他选择自设公堂，查明真相，还亲人一个公道。这部戏不是提倡尚武，用拳头解决问题，我是希望还原一个有血有肉的、二十多岁的年轻的武松形象。
（本文图片除署名外，均由李卓群授权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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