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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产品与坏产品 文/姚斌

产品质量对于商业成功至关重要,但是,好产品有很多,而坏产品也不少。詹姆斯·亚当斯在他写的专著《好产品坏产品》一书中认为,产品品质已经成为公司成败的首要因素。优质的产品会带来众赢的结果:生产者会得到个人满足和财富,使用者会因为生活得到很大的便利,经销商会为产品的需求量而欣喜若狂,媒体则会因其显而易见的积极影响而紧密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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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商学院教授戴维·加文曾提出“在质量的八个维度上竞争”:技能、附加功能、可靠性、一致性、耐久性、维护性、美学性和感觉性。加文强调了一致性,认为一致性能够为性能、可靠性和耐久性带来积极的结果。而最后两个美学性和感觉性主观性最强,人们不易形成普遍认可的结论。然而,亚当斯却偏偏高度关注美学性和感觉性,认为美学性和感觉性往往是产品成败的决定性因素。

设计是在生产产品中为了制造而将生产者的具体目标化为更具体的信息。设计在产品资料中扮演着关键角色。高质量体现在方方面面的细节之中,而最终的细节来自设计。工业化产品的范围从女士服装到太空飞船的医疗设备。不同行业的设计过程差异巨大。太空飞船的设计者可能不必像唇膏设计者一样担心使用者的情绪,因为其产品在很大程度上是由知识、科学和分析决定的。当设计者遇到科学和分析的极限时,他们必须依靠直觉和感觉行事。对于唇膏设计者来说,首先以使用者的感觉和情绪为考虑的重点,然后考虑技术上的方方面面。

优秀的设计师必须是优秀的工程师和优秀的艺术家,而且要懂得切合商业利益,还能够与团队合作融洽,后者需要社交技巧也需要技术能力。随着产品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精密,对更为专业的知识的需要也越强,而且也需要更多的人参与到设计之中。其结果是职能和专业小组成长起来,成为组织中的正式的一部分,从而需要更强的组织技巧以保证它们之间必要的互动。我们已经达到了一个技术成熟的阶段,在这一阶段我们必须思考的不仅仅是我们想要的产品为自己做什么,还有我们不想要的产品为自己做什么。

消费者总是希望产品质优价廉,生产者则希望成本低而价格高,并且性能好到可以击败竞争对手。理想的情况是生产者和消费者双赢不亏:生产者获得可观的利润,消费者觉得产品划算。高质量的产品有很长的使用寿命,其性能包含了可靠性、耐久性、维护性以及保养性这些因素。高质量的产品也可能部分坏掉,或者子系统出问题,那么可能坏掉的部分或者子系统就应该易于修理或便于更换。

成本和价格也是应该从产品的使用寿命来考虑的因素,对于消费者而言,产品的真正成本不仅仅包括购买前的价格和其他财务费用,还有维修和服务的费用、使用成本、保险以及其他拥有该产品所产生的费用。对于高质量的产品而言,购买的价格与拥有和使用该产品的实际成本相比似乎比较不令人却步,与质量欠佳的产品相比,高质量产品的维修和服务费用应该较少。产品打折促销似乎更适合在出现在义卖会中,而不是高质量产品的销售活动中。有些高质量产品的制造商把不打折作为高质量的一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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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的产品必须适合人们使用,产品在这一方面有巨大的改进空间。但如果产品变化太迅速,要求的精度太高、时间太长,那么就会出现麻烦。好产品应有四种适合度:人体适合度,设计更适合人体的产品,符合人体工程学,确保产品能更好地适合人们使用;感觉适合度,对于以感觉为中心的产品,比如食品、饮料、香水和墙纸而言,敏感更为必要,因为感觉比人体骨架和肌肉更为微妙;认知适合度,必须确保设计者了解使用者会对产品做出什么样的正常和非正常的行为。复杂性,虽然人类已经学会了极为复杂的技术系统,但产品不能设计得超过使用者操作的极限。

精良的工艺是一种精神境界,贯穿于设计和制造之中,并且为消费者所高度赞赏。在工业产品生产中忽略工艺问题就是愚蠢之举,长此以往或许会是自杀性的行为。美国的汽车工业就曾因其拙劣的喷漆工艺而备受批评,从而陷入困境。优良的工艺可以给制造者和使用者带来审美的愉悦感和自豪感。这通常表明其不仅品质卓越,而且功能优异。优良的工艺本身就意味着优良的性能,反之亦然。在购买者的眼里,工艺水平代表生产产品的公司注重细节,从而生产的产品质量优异。而质量完全取决于细节,细节取决于工艺。因此,优秀的产品设计者把制造环节列为重中之重。工艺精良的产品在市场上的表现更好,通常会带来更高的利润率。

以产品的外观这样显而易见的因素为例,苹果的成功之处是人们就是“喜欢”(一种情绪反应)该公司的产品外观和感觉,这种感觉经常和功能无关,逻辑经常落在情绪之后。书籍、报纸、杂志、电影、音乐CD是花费大量精力激起使用者情绪反应的行业所生产的产品。好产品应该对此深入的思考,因为情绪既影响产品设计,又影响使用者试用产品的感受。

好产品对人体适合度方面很敏感。味觉是最具唤起能力的感觉之一,因为它有引发强烈的感情和唤起强大的记忆的能力而饶有趣味,比如,橡皮泥经常能够唤起上年纪的人对出卖饼干和牛奶的记忆,那是小时候在幼儿园吃过的美味。有的人喜欢闻皮革和汽油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有的人喜欢闻新计算器散发出来的气味。而香水味和食品香味更能诱惑消费者购买的欲望。

想要生产高质量产品的公司还必须一直对人类情绪的敏感程度不断增强中获益。“技术上的美好”就是指制造者一方的单方面情绪。如果产品有助于满足人类的需要,那么人们将会感到快乐,销售量也会上升。不利于满足人们需要的产品常常被认为不是好产品,而且销量不佳。如果总是生产与人不利的东西,那么产品就会在市场上惨败。好产品应该帮助我们满足某种需要。如果产品没能帮助我们满足某种需要,或许更甚,妨碍我们为满足需要而付出努力,那么我们就会感到沮丧、烦恼。

美感通过美妙的画面、气味、声音、感觉和味道,带给人类不同寻常的满足的某种感觉信号,或者感觉信号的组合。在古代,像工具、衣物、珠宝、陶器这样的物品不易制造,超出纯粹的功能的额外细节和心思特别引人注意。这样的产品在当今往往会被引入博物馆,并且在博物馆中被归为艺术品。

在产品设计和生产过程中做出明智的美学决策,需要良好的训练、丰富的经验和足够的敏感性。工业产品的美感与许多因素有关:线条、形状、颜色、质地、重量,以及工业上都有的特点,比如扣件的使用、结合点的处理以及制造的结果。各种各样的设计原则被应用到在艺术之中。

好产品还必须考虑安全性和健康性,特别必须遵守并符合国家在食品和药物方面的规定。从可能散落成小块引起儿童呼吸困难的玩具,到在事故中会燃烧起来的车辆,大量的产品就在看不见的危险中失败了。因此,设计安全的产品是一个最具挑战性的工作。在产品设计中,不可违背人体、感觉和认知的局限,要有意识的对人类这种动物保持敏感性,才有可能成为好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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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产品生产必须对技术以及流行与时尚的改变有所意识并且作出反应,这也使工业产品生产变得更为复杂,其中的任何一个因素都可以使产品过时,有的时候还十分迅速。流行与时尚有一点儿难以把握,特别是在消费品领域之中,因为业内人士很容易忘记人们有多么善变无常。消费品受制于变化,无论是服装、汽车、食品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们人类喜欢让自己感到舒服的变化,如果变化太突然,那么人们会感到不自在,但如果没有变化,那么人们又会感到无聊。

由于流行与时尚在设计中的作用,产品简洁化和设计标准化有时会是毫不相干的产品呈现出相似性。20世纪50年代的家用电器因其色彩而广为人知,鳄梨绿是最流行的颜色之一。在同一时期,汽车起初曾使用两种色调,然后是三种色调,有时候这一现象被阐释为从战时橄榄绿中的解放。现在的汽车使用几种标准的颜色,家用电器也是如此,不再是三种色调或者鳄梨绿了。数字电子设备也一样。尽管功能各异,但洗衣机和烘干机通常看起来一样,电冰箱、炉灶和洗碗机具有同族系的相似性。旅行的时候在传送带上认出自己的旅行箱是件难事,因为绝大多数行李箱都是黑色的,而且外形都差不多。

好产品必须“优雅”和“成熟”。优雅指的是,品质高贵、雅致,在严谨并且有品位的方式中显露出奢华或者华丽。然后,又具有简洁、魅力和精巧的显著特点。成熟指的是,极为复杂、精制,或者高度先进,或者在形式、技术等方面先进超前。专为高端人士设计,或者用于吸引高端人士。

“优雅”可以用来形容所谓的奢侈品,比如钢琴、宾利汽车、高端家庭影院设备以及昂贵的家具,但不能用于形容越野摩托车、挖土机或田鼠夹子,也不能用来形容螺丝刀、锯子、钳子、开瓶器、剪刀,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但是,卓越的瑞士军刀似乎可以形容,因为它的形状本来就颇为优雅。在word文字处理软件中,优雅和复杂的平衡点难以把握,因为人们都喜欢用不到的功能和特性,即使它们会使产品更为复杂。“成熟”则可以用来形容一切复杂的高性能产品。优雅和成熟极为重要,但设计师和生产者本身必须优雅与成熟兼备,才能制造出优雅并成熟的产品。

机械美学需要对细节关注,表面处理极为重要,必须高度重视。产品最后的修整必须与表面处理协调一致。例如让新产品呈现出做旧效果的做法不太可行。试图让自身光洁如新的旧事物无法吸引人们的眼球,比如,古董展览会上过度修葺的气体泵和老式摇柄电话。“装饰”指的是出于美感而非功能改善的目的,对产品形式的修饰和对表面所做的处理。如果装饰不会妨碍产品功能,或者如果功能的定义更为广泛,其中包括为使用者带来情绪上的愉悦和文化上的满足,那么这种装饰就是可取的。

产品具有象征意义和文化价值。象征意义与个人产品之间的关联性,部分出于历史原因,部分出于产品的功能,部分来自产品制造厂商和分销商有意识努力的作用。有些产品历来与生活某种生活方式相关联。劳斯莱斯汽车、游艇、纯种马匹和炫目的钻石首饰总是与财富联系在一起。而长柄镰刀、锤子、午餐饭盒、靴子、建筑工地用的安全帽通常总是与劳动阶层和辛劳关联在一起。成套的盔甲、利剑、突击步枪以及坦克象征着战争和暴力。婴儿车和奶瓶则象征着家庭。

产品的象征意义对一般大众来说颇为重要,产品表明我们的价值观和我们所处的群体。阿玛尼牌的西装告诉世人我们是成熟的成功人士,我们可以身穿阿玛尼的西装带着自豪感在城市中工作。同样,卡哈特牌的工装表明我们在户外工作,而且欣赏优质的产品,我们穿着卡哈特的工装在农场或者建筑工地工作,满怀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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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看,工业产品总体质量不尽如人意的原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缺乏质量意识,对质量不够重视,质量佳的另一个原因是现代世界中人类的东西,生产不够好的产品,往往有可能迅速赚钱,尤其是当这种产品售价低廉并得到大肆推广的时候,然而最终商业寻找的是总体高质量,产生的高估值和利润。为什么与雪佛兰汽车相比,人们更愿意在一辆宝马汽车或者奔驰汽车上花更多的钱?性能是原因之一,但不是唯一原因。

衡量好产品或坏产品,亚当斯曾经制作一个表格,发放给他的学生。这个表格将好产品和坏产品分为7项:性能与成本、适合人类程度、工艺精良程度、情绪上的吸引力、优雅和成熟程度、象征意义和文化价值、适合环境。每项中从“劣”开始到“优”,分“1、2、3、4、5”几个等级。如果评分大部分是4或5,那么很可能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产品。如果产品的评分大部分是1或者2或者3,那么在这种产品上费力干什么?如果你拥有这样的产品,请把它清理出去。如果你所在的公司正在考虑生产这样的产品,趁着还来得及请停止或改进产品。

亚当斯担心提高工业产品质量的时刻已经到来,人口数量和人们期望已经达到一定的界限,我们不能再制造垃圾产品。高质量的产品无论价格高低,都会有助于解决从个人层面到全球层面的许多问题。质量虽然难以量化,但是能够改善生活,同时减少我们对所赖以生存的环境的损害。高质量的产品可以提高产品的附加值,其范围从几卢比的蚊香燃烧器到数百万美元的客机。高质量产品可以增强其拥有者的自豪感,也可以提高制造者的自信力。一句话,“质量更高,产品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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