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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行走南美第二大城市,里约热内卢真的这么危险吗?

提起巴西的里约热内卢,你会想起什么?黑帮?毒贩?足球?桑巴?狂欢节?还是火热性感的巴西美女?上帝之城,还是恶性犯罪之都?对于南美的这座第二大城市,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答案。去过的人有去过的经历与体会,而没有去过的,也会从媒体带来的只言片语中获得对于这个城市的最初印象。那么,你的印象是什么?

 先从我的经历开始吧。那一年的秋季,我在南美行走了近两个月。旅程从九月开始,飞机飞到圣保罗后,我并没有在此地停留,而是立即坐机场大巴到tiete汽车站,从那里搭巴士去往里约热内卢。我是车上唯一的一张亚洲面孔,又是个年轻女子独自出行。于是,便自然地引起了同车人的关注。然而,在这种关注中,我体会到的大多都是善意和帮助。那种感觉是什么呢?大多数本地人都认为你这样很危险,而我这个尚不清楚城市概况的当事者,却仍是好奇而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这个陌生而新鲜的世界。

中途停车休息的时候,我也随着车上的人去到路边的餐厅吃饭。在车上,座位临近我的一位大叔,等我坐下后,他便选择隔了一排的桌子,在我对面坐下。确保我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在安全距离中没有乱跑。再次上车的时候,原本我跟在他的身后。但想到还有时间,车上又比较闷,于是便临时起意跳下了车,想在下面站一会透透气再上去。

先我几步的大叔听到动静,立即转头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脸上还挂着一脸紧张的表情,我顿时觉得有些好笑。当然,我后来才知道他们的紧张是有道理的。在里约热内卢的街头,凶杀案和黑帮火并时有发生。保不准你身边的人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倒下了。虽然语言不通的我们全程并没有交流。但初到异乡的我,在那一刻,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巴西人的善意和关怀。

 几个小时后,在这样默默的守护和关注中,我们顺利到达了里约热内卢。在葡萄牙语中,里约热内卢是“一月的河”之意。之前在国内的时候,曾经看过动画片《里约大冒险》。真正地到达了这里,才发现这部片子描绘的景物同现实中相比非常真实。湛蓝的天空和大海,高大的热带树木,繁花点缀在其中,高高低低起伏的街道,飘洒着甜美的花香味。真是像天堂一样。

纵然这座城市背后,潜藏着贫穷,犯罪和风险。但依然不能否认,里约是个美丽的城市,在我去过的诸多地方中,它算得上是令我印象深刻的。我一向不太喜欢呆在大城市,因而,起初并未对里约抱太多期待。但却因为等秘鲁签证,整整十二天都泡在这里。也许是这个原因,使得我对这座城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每提起,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些美丽的街道,花树和热情的人。

 热带国家的人们通常都很热情,如同那里的天气一样火热。巴西人的热情不比非洲人民少,只是非洲的兄弟姐妹们多了分天然的质朴和直接。而里约这个城市则多了几分衣香鬓影的礼貌和恰到好处。

去之前,也留意到一些提醒,说是南美国家都不太安全。但是,在里约热内卢的十二天,我体会到当地人满满的热情和善良。因为地图用的比较少,问路便比较多,无论是老人,年轻人,衣着体面的办公室职员,还是街头卖椰子的大叔。都会非常热情地给我指路,甚至,有的放下自己的事,直接带我过去。这其中,还包括一位七十多的老大爷。还有一位四十多的大叔,不仅把我带去了阿根廷大使馆,还非常绅士地把我带到使馆对面餐厅朋友处,让我坐在那里等,自己则跑进大使馆帮我问办公时间及签证要求等。

 在里约呆了一个星期之后,某一天的傍晚,我手拿着LP找一家餐厅。迎面过来一位大叔,见我四处寻路,便问我要去哪里。我把书上的地址指给他看,他略一沉吟,告诉我这个餐厅离这里稍微有点远,他的车就在附近,可以送我过去。其实当时我的内心是意外又有些崩溃的,有些七上八下的忐忑,万一他是坏人呢,可是之前的所有经历已经让我学会了接受一些陌生人真诚的善意和帮助。在那个当下,我不忍拒绝这颗想要帮助我的心,也不想用各种险恶的想法去打击对方的好意。虽然,即使是好意,我也有拒绝的权利。

于是,短短几秒钟的衡量之后,我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位大叔刚开始居然认错了自己的车,我刚刚培养起来的那一点信任和冒险差点被他的这一点小疏忽击破,也开始质疑自己的直觉,眼前的人是否真如我认为的只是善意的帮助?毕竟,很多时候,在生活中我们都不容易看清一个人。当时的我差点想当场逃跑。还好,接下来发生的事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他果然把我送到了目的地,并且送到后就马上开车离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也没有索要任何报酬或回馈。于是我万分感激又万分庆幸。庆幸我没有质疑和打击一颗真心想要帮助我的心,也没有失去体验这世界美好一面的机会。

还有一次,在伊帕内玛海滩,我将背包放在身边,坐在那里忙着拍眼前的美景。突然间,一只男人的手拎起我的背包,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立即夺了回来。那位白人小伙愣了一下,告诉我,潮水漫上来了,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是在帮我拿起包而已。我顿时为自己的戒心不好意思起来。带着警惕而来,却一再地遇到善意。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别经验,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经常在网络上看到独自出行的女生遇难的新闻,我想大多数人都知道这其中的风险。而我想用这些经历告诉更多的人。这个世界有危险,也有善意,有荆棘,也有鲜花。有失望,也有希望。独自出行,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甚至,有时,是那一点点的运气。然而,我们自然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运气上。所以,谨慎安全地评估形势,避免不必要的风险。不要太招摇,也不要露富。真诚地对待这个世界,世界也会回馈真诚给你。如果察觉到危机,那么就尽速离开,脱离险境。

在南美之前,我曾经独自走了一次川藏线,从江达到昌都的路上,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同样也有一位大叔邀请我坐他的车,并且答应免费送我过去。然而当时的我拒绝了他的提议。什么时候接受,什么时候拒绝,其实你的心会告诉你。实在你没有办法相信你的心,那就用头脑,用智慧去判断吧。再不然,那就保守谨慎些,杜绝一切可能的风险。毕竟,生命是宝贵的,好好地活着,才会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再说回里约这座城市,里约的街道比较整齐规范,公交车出行非常方便。每次在公交车上问路时,都会得到详尽的指引和解答。有次,问的姑娘不太熟悉,于是附近的乘客全部围上来讨论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我应该在哪里下。他们围在一起,而我倒成了个局外人,等着这些热心的乘客给我抛下答案。

其实,在圣保罗去里约的路上,我已经体会过这样的热情。由于巴西的官方语言是葡萄牙语,大多数人都不会说英语。我在tiete汽车站问路的时候便遭遇了这个语言沟通不畅的困境。正觉得为难的时候,那位大哥简单粗暴地便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直接把我带到了售票处。后来,上车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充电器用不了,对面打扮时髦冷艳的巴西姐姐立即拔下了她的给我用。可以说,我在里约的十二天就是这些点点滴滴的善意汇聚而成。

说了这么多,似乎里约是个非常热情的城市;那么,新闻中所说的那些危险是否存在呢?在里约呆的那段时间,也看到电视上报道有人被杀,当地人说这些人通常都是因黑帮火并而死。这就是我对里约感觉矛盾的一点,这里明明这么美丽,人又这么热情,但是却始终让我觉得似乎有一种潜在的危险。在那些明亮背后,似乎总有暗潮在涌动。曾经有两次,等公交车时,我在月台上拿起相机拍照,马上就被身边的当地人制止,第二次,我身边的那位中年妇女严厉得对我说,otherwise they will kill you(不然他们会杀了你)。吓得我赶紧收起相机。

虽然如此,我还是独自去贫民窟溜达了两次,倒不是我故意作死,而是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早已成为了景点。是这座“上帝之城”不可忽略的一道风景线。其中细节我会在另一篇文章中交代。此处,便不多赘述。其实,山上贫民窟的日常同山下衣冠楚楚的中产阶级的生活,从某种意义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不同。我在山上的时候,看到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一样沉浸在音乐的欢快中,山上同样有鲜花,有啤酒,有嬉笑奔跑的儿童。那些粗壮的男人,他们黝黑的脸上同样绽放着笑容,只不过他们的笑多是一些放肆的大笑。当然,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也会看到一些不太友善的面孔,但总的来说,他们不会主动来招惹你。

 如今的我,在写这些文字时,回忆起那些陌生人带给我的感动,突然发现爱的暖流一直在我的心里涌动。也许是这些陌生人一点一滴的温柔和善意,激发和滋生了我心中的爱与温柔,也软化了岁月中所有的冷酷与无情,曾经的偏激乖张在一次又一次的旅途中逐渐变得平和。谢谢你们啊,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人,让我在经历未来的艰难时,永远会记得生命中那抹温暖的底色,永远相信在危机四伏的路途中,会有一线光明在前方。

写这篇文章,我想给那些走在路上或者准备踏上旅程的人一些信心。我们已经看到了太多的黑暗,太多人性的丑陋,对利益丧心病狂的追求,以及对生命肆无忌惮的践踏。那么,就让我用我几年前的经历给这个暗沉的世界增添一点亮色。让我们在现实中依然看到人性的善和光亮。不要沉溺于黑暗,或被其吓退。你想要的,要靠你自己去发现,去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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