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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独行川藏线,过墨竹工卡,遇见秋日拉萨河,风尘仆仆到终点

从工布江达到墨竹工卡,这奇异的气候,让我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从秋到冬,又从冬回到了秋。墨竹工卡县,已经属于拉萨地区。一到这里,又回到了阳光明媚,秋日融融的景象。和刚才米拉山那白雪皑皑,千里冰封的北国风光仿若是两个世界。

川藏线的最开始,在新都桥,玛尼干戈等地还只是初秋的模样,而墨竹工卡,实在是深秋的美丽。路边碧水静流,一路跟随着我们,这水让我想起了拉萨河。回来查证了一下,还真是拉萨河。拉萨河,在藏语中称吉曲,意为“快乐河”、“幸福河”。来到拉萨,你便会看到这条美丽的河流。拉萨河发源于念青唐古拉山脉,沿途流经墨竹工卡县、达孜区,最后经过拉萨市,在拉萨市曲水县汇入雅鲁藏布江。它是雅鲁藏布江的五大支流之一,也是世界上最高的河流之一。

而拉萨河流经的墨竹工卡,是拉萨河谷平原的一部分。有了河水的滋润,加上这秋日胜景,在我的眼中便也多了几分灵秀。墨竹工卡的藏语意思意为“墨竹色青龙王居住的中间白地”。这里属于半农半牧地区,土黄色的山脚下,大片的青稞田正待收割。

据说著名的藏王松赞干布就出生在此地的甲玛景区;除此之外,这里还有距今850多年历史的白教直贡梯寺,文成公主进藏时的歇宿之处乌斯江地区。以及德仲温泉、日多温泉、思金神湖等自然景观。只是可惜身在车上的我是无暇游览了。至今,墨竹工卡仍会举办具有一千多年历史的“望果节”,想起路上见到的青稞,想来这一年的”望果节”还没有举办。

离拉萨近了,盘查就更严格了,听到民警要求来自阿坝的下车去登记身份证。在某处盘查口,一位民警拿着张身份证问这张是谁的,这个是什么字,叫什么嘎?一憨厚的藏族汉子站起来,答曰ga。民警回曰:哦,原来叫嘎嘎。顿时车内爆发出一阵大笑。

除了盘查口外,一路上总是走走停停,隔一段时间就停车休息。我有些纳闷,司机未免太贴心了些,大家的三急也没有理由来得这么快啊。再一看,停车的时候,很多人干脆坐在草地上休息,好像我们不是赶路而是来郊游的。

正疑惑的时候,四川大叔告诉我这是为了耗时间,前几年有班大客车出事,翻到了雅鲁藏布江里,为此政府要求所有的大客车必须限速行驶,刚刚他开得快了,所以一路走走停停,把快出来的时间消磨掉。原来如此。不过这也方便了我,可以经常下来走动兼拍照,我总是等到大家都上车才恋恋不舍地收起相机。导致每次上车时,那跟车的肥胖藏族大叔总守着门在那大吼,“美女!上车!”

在一条小道旁,车子再度停下加水,这条路实在很美,树上的叶子半黄半绿,蓝天,白云,群山就在这近旁,正享受这秋日俪景的时候,有位帅哥骑着高头大马踏踏而来。

  

我怯怯走上前问能否让我骑一下,帅哥坚决摇头拒绝,一人一马在这阳光丽日下远去。我呆呆地看着这美好的背影,无限向往,被加水的司机瞧见,一直对我默默微笑。我这才依依不舍地上车。

  

 中午时分,到了拉萨,居然居然就这样到了。这十多天的川藏路,从成都开始,到康定,折多山,新都桥,塔公,八美,道孚,炉霍,色达,甘孜,玛尼干戈,雀儿山,德格,江达,昌都,邦达,八宿,然乌,波密,排龙,鲁朗,林芝,工布江达,墨竹工卡,再到终点站拉萨。这么一长串的名字,这么漫长多变的路途,每个名字的后面都是不同的地形和不同的故事。如今,说结束就结束了。

在我决定踏上旅途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一次的旅行不同于以往,那时的川藏线还不是容易轻松的路途。一个人独自出行,要考虑到种种可能面临的意外情况。但却没想到,即使忙着赶路的我匆匆而过,无暇去做更纵深的探索。路上的收获却也远比我想象中要丰富。那些一面之缘的人们,也给我的旅途留下了很多有趣和美好的回忆。

川藏和青藏不同,少了很多壮阔和蛮荒,但也多了秀美和曲折。走过了这一条美丽壮阔多变的路途后,在结束行程,将要告别的此刻。心中竟然是不舍。那些让我不安,磨砺过我的路途在此刻似乎都成了美好的祝福和人生的见证。我最早背起背包,却站在那里看着那乘坐了两天半的大客车,一时不忍离去。

这辆载着我到达终点站的大客车似乎成了我川藏行的标志,庆祝着我这段旅途的圆满结束,也遗憾和喟叹着无论什么样的旅途,总有一天都会走到终点。在这一刻,它似乎和我产生了某种隐秘而深刻的情感连接。

藏族小伙彭措拉着行李从我身旁经过,微笑着说:“走了,再见!”他把再见两个字说得很重,我微笑地回以再见,心里却知道,此生再也不会见了。记得在车上时曾和彭措说等我走过几条进藏线,走遍西藏后我就不再来这里了。彭措还纳闷地问我为什么。那时我回答因为我还有很多其它地方未去。而现在回忆这段旅程的我却在想,“是啊,为什么呢,难道一定要给自己设个限吗?”

最后,以纪伯伦的这一段文字作结吧,记述这一段独自走在路上的川藏线之行,如最开始我命名的主题,“尘埃中的曼珠沙华”。

我是如此深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如此深爱着我,

因为,我所有的微笑都悬挂在她的唇上,

而她的所有泪水都凝聚在我的眼中,

但我们之间仍有一道静默的鸿沟。

她不愿跨过,我也不想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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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切已逝,但我的心趋于平静。

能为已生之人唱歌,我已经满足了,

尽管那歌非我所有,可它唱出了我心底的渴望。

纪伯伦《先知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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