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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分,这部韩国家庭剧,看哭了无数中国人

1988年的韩国发生了很多大事:韩国经济腾飞的关键年、汉城奥运会、学生游行运动、池江宪事件、总统贪腐下台…
 

也发生了很多小事:音乐会兴起、潮流更迭、偶像变换,所有年轻人在当时都爱上了同一部电影:《英雄本色2》。

在物质匮乏的1988年,韩国人民的内心却温暖似火。
 

英雄本色2



01有故事的胡同口


首尔,道峰区,双门洞。
 
成德善在镜子前,正在眯着眼睛用余温的火柴棒烫睫毛,脸上浓妆艳抹。
 


她是汉城奥运会的举牌女郎。
 
父亲说:这举牌女郎可是从几万名学生中,挑选出来的,万里挑一。
 
1988年9月17日,汉城奥运会开幕,同时凤凰堂胡同里的故事也拉开了序幕。
 


胡同里住着五户人家,他们和普通家庭没什么两样,男人们出去工作赚钱,女人们操弄着家务,闲暇时会聚在一起喝杯烧酒、聊聊八卦、打打牌……
 
在狭小的房间里,挤坐着四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互相斗嘴打闹,喋喋不休。
 


他们是这所胡同中,房檐挨着房顶,脸挨着屁股一起长大的邻居和发小。
 
一天晚上,德善妈妈因为爸爸又乱发善心,埋怨训斥着:就是因为你乱做担保,家底都没了。你装好人,就我是坏女人。
 


德善父亲多年前因为帮最好的朋友做担保,朋友跑路了,他背上了巨额债务。
 
姐姐宝拉要求换一副新眼镜,德善也慌忙的举起手,要求单独过生日,她和姐姐的生日仅差三天,家里为了省钱,让德善陪姐姐稀里糊涂过了18年生日。
 
这一次,她意志坚决。同时也遭到了姐姐的日常胖揍。
 


在锅碗瓢盆、嘈杂吵闹声中,成家又一次闹翻了天……
 
而这所胡同中的其他家庭,也在上演着属于各自的生活喜剧、闹剧或悲剧。
 
善宇是胡同里最懂事的孩子,成绩优异,体贴母亲,是典型别人家口中的孩子。
 


多年前,父亲去世,留下这对孤儿寡母和一个懵懂的小妹:珍珠。

日子过得不好受,他们却能在这拮据的生活中坚强生存,收获幸福。
 
唯有父亲祭日的那一天,他们不再坚强…


狗焕(金正焕)家里,爸爸正手舞足蹈唱着一首颇具喜感的韩曲:《扇子道士》:打扰了,打扰了……试图逗乐家人。
 
和往常一样,周遭鸦雀无声,家人们对父亲的神经质习以为常。
 



只有德善与这个老顽童产生共鸣,两人见面会认真且恭敬地高呼:阿一古,成社长。阿一古,金社长。
 
狗焕挨打了。
 
这个看似羸弱胆小的少年,为了守护朋友善宇最后的自尊,扛了一顿打,还丢了一双新球鞋。
 


他没有告诉母亲,他很早熟,把孩子与成人之间的代沟,划的很深。
 
看似古灵精怪、单纯活泼的德善,心底也藏着一份悲哀:她也喜欢吃荷包蛋、炸鸡腿、冰激凌…

但就像这个世界所有的老二一样,必须谦让给姐姐和弟弟。
 
一天晚上,她把所有偏心与嫉妒都哭吼了出来。
 


胡同里掺杂着喜忧哀乐的故事,大人们和孩子们都祭藏着一份深冬秘密。
 
双门洞的这天晚上,发生了很多事:德善过了一次单人生日、狗焕给母亲要了一双运动鞋、善宇被妈妈抱着哭了很久…
 



02关于母亲的味道

 
1988年10月2日,德善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是韩国奥运会闭幕,以及奶奶的去世的日子。
 


德善和姐姐,踏上了去往老家谷城的末班车。

德善最喜欢奶奶,她说:因为奶奶身上有和爸爸一样的肉的味道。她一路上紧闭双眼,抽搐地哭着……
 


而下面的发生景象,却让他们措手不安。
 
奶奶的灵堂前,宾客如云,觥筹交错。大人们谈笑风生,桌上杯盘狼藉,姑姑们嘴生抱怨,甚至父亲也在放声歌唱。
 


奶奶的吊唁,更像一场喧闹的庆典。
 
深夜,客人散尽,父亲怔怔地坐在院子中央,像一只落寞的孤鸟,仿佛在等候什么。
 


冬日啊…,门口传来了颤抖的声音。他再也崩不住了,撞进大哥的怀中,捶胸顿足的哭喊: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以后就真的见不到妈妈了,妈妈太痛苦了。
 
原来,这个肩膀厚实的中年男人,只是用故作坚强来承担年龄的重担,也需要被人疼。
 
崔泽,又一次赢得了围棋比赛,他是个围棋天才,是大韩民国的骄傲。
 


妈妈去世后,他和爸爸离开了有妈妈味道的故乡,来到了这个陌生的犄角胡同。
 
这对害羞的父子,在这开了间钟表店:凤凰堂。
 
与生俱来的天赋,让阿泽成为了棋王,也成为了异类。为了比赛,他不用上学,他的愿望既琐碎又简单:和他们一起修学旅行、一起窝在房里看碟片、一起喝酒、一起吃饭……
 


还有想念天上的母亲。
 
阿泽是个孤独的人,当成爸爸问阿泽会多久想念一次妈妈,他红着眼眶说:每天。
 


最搞怪、最爱动的狗焕父亲,无缘由的沉默了下来。在房间里睡了一整天,像只患病的赖狗。
 
他极爱收集旧玩意,那里面藏着母亲生前的回忆:母亲的声音、动作、气味、身影…
 


终于,金爸爸的眼角遂下了泪水,轻声地说:我真的好想妈妈。
 
这个发型落伍,穿着邋遢的乐观父亲,也会因为想念母亲,某日深夜卸下伪装,小声嘀咕着有关母亲的一切。
 
东龙生日那天,离家出走了。
 
因为他已经7年没吃过妈妈做的饭了,出于愧疚和补偿,妈妈每年会在他过生日那天,煲一锅韩国最棒的海带汤,今年东龙没有喝到。
 


东龙妈是个女强人,蝉联七年的韩国保险的销冠王,面对繁琐复杂的数据过目不忘,却唯独忘记了儿子的生日。
 
东龙很思念回味那碗带有妈妈味道的海带汤,毕竟一年只有一次……
 


这个脸皮厚,惹人烦的大男孩,在这一刻,仿佛成为胡同里的被人遗忘的多余人。
 
伴随着《你不要担心》的旋律:所有悲伤的记忆,埋葬在你的内心深处,过去的事都是过去了,给离去的人唱歌吧…
 

雨夜,阿泽被同样木讷的父亲接回了家,金爸爸告别了那些过往的旧物件,东龙喝上了迟来的海带汤。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这些关于母亲的味道,仿佛洇进每一个人的骨子里,无法剔除。

听说神不能无处不在,所以创造了妈妈,即使长大成为了妈妈,妈妈依旧是妈妈的守护神。 
 

03再见初恋

 
首尔下初雪的那天深夜,德善失恋了。
 


在青春萌动的时期,她喜欢上的第一个男孩是善宇,但善宇却告诉她自己喜欢的是宝拉。
 
在这个冷风凛冽的夜晚。
 
她趴在桌上哭了很久,电台里播放着《夜星是今夜星光璀璨》的节目,涓涓读着德善写给善宇的告白情书。
 


窗外的狗焕探头望着她,偷偷窃喜……他爱上了这个不懂礼数,大大咧咧的女孩。
 
这个不善言辞的男孩的表达爱意方式是:在德善家门口假装系鞋带、在公交车上默默的站在德善身后、会因为德善一通电话独自坐车去往江南、会默默记住德善喜欢的圣诞礼物……
 


一天,德善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狗焕说:这周我收到一对一的联谊邀请,我要不要去参加联谊啊?
 
狗焕怔了怔,认真的说:不要去。
 
这一次,德善与狗焕互相在对方心里埋下了一份重量。
 


可他永远不会想到,多年后,会因为一个该死十字路口,永远的错失了这个女孩。
 
成宝拉是个绝情的人。
 

前男友对她说:感情这东西,你从来没有过。作为女人简直糟糕透顶,跟你交往我都快窒息了。

 


这些冰冷的字眼,一个个钻进宝拉的心里。
 
这个胡同里,最坚强最独立的成宝拉,在这一刻,瘫了下来,蹲在墙角哭的像个怯懦的孩子。
 


她爱上了比自己年纪小的邻家弟弟:善宇。

他们开展了长达一年的“地下姐弟恋”,在深夜的巷道尽头拥吻,在路边小吃摊吃乌冬面,在刺骨的严冬十指相扣…
 


没人看好这段恋情,连宝拉自己也是。
 
终于,为了自己向往的律师理想,宝拉结束了这场恋情。
 
在流星划落的那个夜晚,宝拉对善宇说:我的愿望是…我们分手吧,对不起。
 


善宇紧咬着下颌说:你若敢再走一步,我这辈子都不见你了。
 
黑夜渐浓,昏黄灯光,宝拉头也不回的走了……
 
沉默寡言、面若呆鸡的阿泽告白了。
 
在那所狭小的房间里,他认真缓慢地说:我喜欢德善……并非朋友的喜欢,是当作女人的喜欢。
 



就这样,安静的阿泽喜欢上了聒噪的德善。
 
阿泽是个比旁人看起来要勇敢的人。
 
他比狗焕早一步跨越了那个充满羁绊的十字路口,成为了陪德善观看李承焕演唱会的那个人;成为了安慰德善被暴露狂吓哭的那个人;成为了第一个说喜欢德善的那个人。
 


阿泽始终用一种哑声的方式,默默守护着自己的所爱。
 
终于,在北京的棋赛结束后,用力吻上了德善。
 


德善泪眼朦胧的在车内对阿泽说了出了那三个分量极重的字眼:我爱你。
 
阿泽成为第一个给予德善温暖的男孩。
 
渐渐地,生性内敛的他,会早起拖着睡眼送德善上班、会主动邀请她看电影、会因为德善深夜出去唱K而生气……
 


成年后的阿泽说:相对于恋爱、结婚,最重要的是,因为有了她,我不再借助安眠药入睡。
 
阿泽对德善的爱,并不始于1988年,没有具体的时间,就像他记不清何时搬来这个胡同里,何时第一次见到的德善……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爱情则像那根飘荡辗转的羽毛,会不幸掉落在泥垢上,也会被温柔的捡起夹在童话书中。
 
双门洞发生的爱情很多:善于和宝拉打破禁忌走进了婚姻殿堂,阿泽用一个金龟笨拙的求了婚,狗焕因为犹豫退缩告别了自己的初恋……
 


《请回答1988》拍的很特别,不偶像、不肥皂、不娇作,甚至有点闷声闷气。

导演把21世纪的镜头对准在了上世纪末的一所的狭小胡同中,聚焦在充斥着鸡毛蒜皮、家常里短的生活琐事上。
 
徐徐放映着,仿佛透过一所胡同你就能看到韩国人民在那个时代的世间百态。
 

枯燥又夹杂着生趣。
 
形容这部韩剧真的很难,上个世纪的故事本就老旧尘朦,不好拍。

但导演申源浩拍的很温柔,像一封家书写给现实生活中每一个家庭,一页页都道尽他们的喜事,忧事,新事,旧事。

像一封情书,将爱情这件事,涂涂抹抹,增添了一些纯粹,抹除了一些杂质,将它归档在1988年的格子里。
 


又像一封致友信,把那些朋友间粗粝的、细腻的、矛盾的小事,不偏不倚拎起来,让友谊白描了许多划痕。
 
导演申源浩说:在那么多帅气又干练的电视剧中,我们的作品很老土,但在这个不容易生存的世界,还是希望拍一部能够温暖人心,给人安慰的作品。
 
导演:申源浩


有网友评论说:明明是韩国人的家庭故事,每次看的时候,却都被感动的稀里哗啦。

《请回答1988》中埋下太多钻进观众内心的交织共鸣。
 
比如:插满酒瓶碎片的墙檐,堆积一角的蜂窝煤,大头彩电的花屏滋滋声,贴满房间的明星海报…

这些是父辈时代的记忆,也是我们儿时的朦胧回忆。
 


每一部影视剧,都有优缺点,《请回答1988》也不例外。
 
但我和大多数普通观众一样,在观看时,都无法故作高深的去批评、挖角它。
 
因为剧中讲述的就是我们普通小人物的故事,有露骨的现实,也有丰满的理想。
 
在韩一银行做了半辈子职工的德善父亲,最终也被银行以“名誉退休”的名义开除了。
 


善宇母亲为了给婆婆证明自己和孩子过得很好,四处借来了煤球、衣服、锅碗瓢盆…

实际上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外表暴躁撒泼的狗焕母亲,却因为上了年纪不再来月经,蜷曲在深夜中小声抽泣。
 


常年成绩吊车尾的德善,也会为了想考上大学,发愤图强,在图书馆学习到流鼻血。
 


连续落榜六年的正峰,没有放手,在第七年结束了漫长的高考生涯,考上了成均馆大学。

 
这些凤毛麟角的小事,在现实生活中仿佛处处都能听闻到,有时发生在家人、朋友、亲戚、同学…或者自己身上。
 
让太多观众产生共鸣的原由,或许是因为能够透过剧中的故事,触摸到生活的肌理吧。
 
2015年,《请回答1988》开播,很火,一跃成为了韩国现象级的电视剧。
 
本土最高收视率达到了12%以上,创下韩国电视剧收视率之最,6年过去了,豆瓣评分依旧高达9.7分,是那一年到这一年最好的韩剧。

 
这部韩剧于我们观众而言,是一部熙熙攘攘的人间闹剧。
 
于剧中的演员而言,是一段难以割舍的记忆旅程。他们很感性,毫不掩饰地将自身的故事也塞进了这个黑边四方的画幅里。
 
德善在电话中得知奶奶去世时,痛哭到难以自拔,扮演者李惠利说:拍这场戏的前一天,奶奶突然去世了,因为拍戏,错过了奶奶的葬礼。
 


崔泽的扮演者:朴宝剑。现实生活中和剧中的阿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样闷头呆脑,害羞内敛,也同样自幼失去了母亲。
 


剧中五户人家的7名长辈人物均以本人的真实姓名出演:成东日、李一花、金成钧、罗美兰、崔武盛、金善映、刘在明。
 


复古怀旧是《请回答1988》的底色。
 
那个年代,有许多厚重的历史事件,将那些事件拉进现实,要比剧中残酷的多。

《请回答1988》没有如火如荼的描绘,没有夹带私心的去揭露事件的背面,依旧仄仄平平的同大众的视角一样,不深究、不剖析。
 
1988年是个神奇的年代,于韩国是,于中国也是。
 
那一年,创造了世界体操史上神话的体操王子:李宁,告别了体操界的舞台。
 


那一年,风华正茂的张国荣遇上了秀丽卓绝的梅艳芳,在《胭脂扣》中撕扯着一场跨越禁忌的爱恨纠葛。
 


那一年,放荡不羁的Beyond乐队,发行了一首不是黄家驹演唱的歌曲《大地》,成为了许多人心中的经典。
 


那一年,三个青春懵懂的少年,因为命运被拧在了一起:小虎队,成为了万千少男少女心中一抹最纯粹的记忆。
 


在时代局限与历史洪流的卷席下,1988年的故事,像是走马灯一般,施转动着,有的还在,有的没了。

2003年的4月1日,患有严重抑郁症的张国荣从香港文华酒店跳楼自杀。


2003年12月30日,梅艳芳因宫颈癌在香港养和医院病逝。


1993年6月24日,黄家驹在日本参与某综艺节目期间意外受伤,6天后逝世。


2017年10月30日,中年阿泽的扮演者:金柱赫,因交通事故意外身亡。


2019年6月29日,中年宝拉的扮演者:全善美,在韩国全州某酒店死亡。


在这部体量并不大的韩剧中,容载了韩国1988年各种窸窸窣窣的回响,80年代的印记,被抽离出来,消减了年代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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