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重翻一些旧书,发现了放在书架角落里的「第二性」,这本书买回来很多年啦,却一直没有翻开它来读一读,直到看了「存在主义咖啡馆」,才对波伏娃与萨特产生了更多探究的兴趣。今天想和大家来分享一些感悟,还有关于西蒙娜·德·波伏娃的人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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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波伏娃,似乎绕不开一个在她生命中占据了重要位置的人的名字,那就是让-保罗·萨特。
波伏娃与萨特相识于一次教师资格会考,萨特非常欣赏波伏娃的才思,几乎对她一见钟情。他们在准备口试的十五天里,只在睡觉时才分开。两人之间有说不完的话,谈论的内容从文学到艺术,从哲学到生活,常常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都入了迷。
在萨特看来男女之间应该保持着开放性关系。同样,波伏娃也想与他达成一种新的平等关系,「他使我免于孤独,但却没有剥夺我的清静。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共同的:但我自有着自己的友情、自己的乐趣、自己的工作和自己的忧虑。」
于是,当 1929 年萨特提出了契约婚姻的设想——云游四海,多配偶制,一切透明,遵约则合,违约则散的时候,波伏娃同意了他的设想。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一份长达 51 年的情人契约。
他们终生没有同居,而是有着各自的公寓。白天进行共同创作,交换各自写出的所有文本,一起讨论,甚至争吵。波伏娃会直言不讳地指出稿子里的缺点,而萨特表达不满后,仍免不了认可她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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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在给伏波娃的情书中一直称她为「亲爱的海狸」,因为法文中的波伏娃是「Beauvoir」,很像英语中海狸「beaver」一词。
「寄语海狸」收录了萨特二十多年间的书信,在信中他不断地重复:「您确实是一个迷人的海狸」,「我迷人的海狸」,「我的小可人儿」等现在看来也会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
五十年间,两人都曾辗转各地,却始终未曾脱离这份亲密关系,他们缠绕不清的情感与思想羁绊持续至此后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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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 年,萨特曾主动提出与波伏娃结婚,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因为她已然下定决心,这一生不做依附丈夫的妻子或拖儿带女的母亲。她对生育没有偏见,有时还觉得孩子很可爱,但生育和投入写作「似乎是水火不容的」,写作要求有很多的时间和自由,而孩子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无数的责任和束缚。
她曾说过,「只有当女人认为自己有不结婚的自由,才会是真正的自由。」
也许,她不是因为遇见萨特才成为西蒙娜·德·波伏娃,而是因为成了西蒙娜·德·波伏娃才选择了萨特。萨特,只是与她的人生理念和精神世界最为契合的同路人。
她有过数位情人,比如表兄雅克,美国作家纳尔逊·艾格林,和记者朗兹曼等。
波伏娃很爱艾格林,可是艾格林并不理解她和萨特之间的契约,他要她做出选择,如果接受做艾格林的妻子,就搬到芝加哥和他一起生活。
也许对男女而言,对待爱情本就有些不同。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拜伦说过,「爱情在男人的生活中只是一种消遣,而它却是女人的生活本身。」
波伏娃也曾为此痛苦不已,但她没有放任自己软弱下去。她很清楚既然早就决定了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么就要付出所有的努力去捍卫这份来之不易的自在和独立。
她选择了忠于自己,也忠于自己的决定。最终返回了法国。
▼西蒙娜·德·波伏娃与纳尔逊·艾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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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伏娃坚强又脆弱,一生冒着自由的危险。
她在十五岁时,已暗下决心要成为一名有名望的作家。
在「手记」中她曾这样写道:
只要我能在 22 岁通过教师资格考试并写一本书就够了。这样,摆脱少年懵懂,学富五车,我就开始实现我的人生。有所成就。是的,我也一样……因为,也许只有通过行动,自我才会显现;我才会希望做我自己。不再失去我的自由。而是拯救它,同时拯救我自己;自由地选择;存在。
▼西蒙娜·德·波伏娃在巴黎双叟咖啡馆里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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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伏娃的代表作品「第二性」中很多清醒明智的观点,如今读来,依旧有所思益: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塑造成的。」
「渴望自己自由,这意味着希望别人也自由。」
「真正的价值并不源于外在的事物,而是源于人心。」
「人们折断了她的翅膀,却哀叹她不会飞翔。但愿人们给她开放未来,她就再也不会被迫待在目前。」
「女人要像男人那样去爱——就是说,自由地、使她的存在无可置疑地去爱,就必须把自己看作和他平等的人,并使这一点成为具体的事实;就必须同样毅然决然地投入她的事业。」
「人们常说,女人打扮是为了引起别的女人的嫉妒,而这种嫉妒实际上是成功的明显标志;但这并不是唯一的目的。通过被人嫉妒、羡慕或赞赏,她想得到的是对她的美、她的典雅、她的情趣——对她自己的绝对肯定;她为了实现自己而展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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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男人读了会更加了解女人,女人读了会明白如何对待自己的书。
波伏娃在书中从哲学和理论方面讲述了女性在人类社会中的处境,她辩证地看待女人的特点和作用,而不是气势汹汹地发出不平之声。
她在书中传达的观念,成为了日后千千万万追求独立与自由的女性的思想基石。
波伏娃通过阅读与写作释放天性,文字赋予她成为真正自我的力量。她说,「我决不让我的生命屈从于他人的意志」。自十五岁时立下的人生理想,她用了一生去实现它,坚守它。
波伏娃仿佛是一位划时代的特立独行的勇士,她以笔为剑,守护自己终生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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