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代董和彭慧在“天上人间”要搞一个低调简单的结婚仪式。
彭慧提出她邀请四位客人“儿子儿媳，老光棍和八张嘴”
代董赞成“都一家人了，大团结，诶，那我不就成了'招赘’了？”
彭慧回答“哈哈，这回让我捡到'便宜货’啦”
两人笑得眼泪直流。
彭慧和代董端起酒杯来敬酒给公公老光棍公婆八张嘴，儿子儿媳端起酒杯祝代董和妈妈白头偕老，幸福快乐，还是老光棍想得周到，“来，摄影师，为我全家六人一起举杯团圆留个影”，摄影师好不容易调好了镜头，“咔嚓”来了一对老头牵着一个小女孩入了镜头，摄影师扫兴，“重来重来，老人家请让让！”
代董吩咐给喜钱打发这位老者，一个红包，两个红包，老者都收下，给了小女孩，就是不走人，八张嘴出列怼老者“你这一大把年纪，好事成双，给了两个红包该知足了，要不是代董的好日好时，我早用扫帚扫地出门”
老者明白那胸前戴花一定是我要找的人，此时代董冲着老者慈祥面容出列了“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老者拉着代董的手“我们屋里去谈”
代董二话没说和老者进了包房，八张嘴气的跟着要去吵闹，彭慧呵斥八张嘴不懂规矩，八张嘴反说彭慧没规矩，男人死了几天就忍不住改嫁，气的彭慧直跺脚“放肆，给我滚！”“你才放肆，我是老光棍的女人，也是你的长辈吧，”说着拉起老光棍“还在这儿坐着吃红眼睛饭？”
儿子儿媳也走了，其他的人也趁势溜了.
只剩下，彭慧和摄影师。摄影师惋惜，这好一单生意被搅黄了，彭慧到了包厢门口，她不敢造次敲门，偷偷在外听着：
老者自我介绍“我姓张，这个东西物归原主”
代董正要问这东西咋在你手里？张佬深叹一口吁气“一言难尽”忽听女孩没看到爷爷吓得哭起来了，张佬开了门，女孩已被彭慧抱着，代董连忙收着那信件，示意彭慧进来，他一眼看到小女孩，一个地道的美人坯子，问彭慧“她像谁？”
“林黛玉”，
又笑着问张佬，你家小美女着实像“林黛玉”
“这可不是我孙女，她和我没半点血缘关系，她比“林黛玉”的命还苦。生父母死了，好不容易有了养父母，就是他们，他们的名字叫大王小王，可这报纸说他们叫什么来着，哎呀，就怪我目击现场，惊心动魄，受到刺激，严重失眠，记忆减退，八十多了，我一时走了，孩子咋办？信中你那么爱小王，这是小王的孩子，理当交给你了。”张佬从彭慧手中接过孩子，对孩子说：“这就是你的”张佬欲言又止“爸爸？爷爷？”还是代董开口定夺“老爸”彭慧笑着要孩子称她“新娘”代董十分高兴，又作“新郎”又添“贵子”双喜临门，拉着张佬“喝喜酒，喝双杯”
酒过三旬，张佬和代董建立了微信，他一口气发出了百来张照片，有“林妹妹”的庭院风光，有爷孙做“石头剪刀布的”童趣，有触目惊心的“枪战”，有艾思腊的坟冢。代董看得皱起眉来“马超的坟呢？秦云岫是事前还是事后转的信件，他咋没下落？”
张佬说：“神农架的山哪山都高于二三十层楼，悬崖陡壁，还挨了数十枪不死也喂了狼。”接着又说“至于秦云岫，简直像神经病，躲躲闪闪心中有鬼总怕见人，她和大王在'香溪源’疯到深夜，山洪爆发，大王差点送命，'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等大王小王出事了，她又跑来才把这个东西给我，我还骂她是个'狐狸精’之后就没有她的消息，这样的人早该送到'疯人院’”代董感到张佬年纪大，不胜酒力，“走，唱歌去”
“林妹妹”喜得跳脚，她亲了新娘一口，她要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妈妈该你唱”彭慧说妈妈作新娘唱支“树上的鸟儿成双对”“老爸你唱舍”代董抱起小女孩唱了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
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娴静犹如花照水
行动好比风拂柳
眉梢眼角藏秀气
声音笑貌露温柔
眼前分明外来客
心底却似旧时友
“爷爷该你唱”
张佬打了个“酒嗝”泯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可仍打不开歌喉，准备唱一曲《难忘今宵》，实在难以开口，他突然想起了老伴把这支歌唱的非常好，近乎是李谷一原唱，于是他打开手机录音，诶，张佬还有这一手，够上春晚啦。张佬说穿了是老伴的录音，代董说，遗憾你怎么没有把这好的歌唱家带来，给“天上人间”增光添彩。张佬说，他还在神农架，给“林妹妹”看门，她患癌症，马上要去省城手术，待她好了，一定来这里赏光。他走着走着，“看我这记性，人、信、物”三件事，我还没把一串钥匙交给代董哩”又走了回头，低头又给老伴发了信息“一切顺利，我们省医院见”。
“天上人间”的霓虹灯熄灭了。“铛——铛”金泉寺的夜半钟声响了。
这悠远的钟声把昏迷一天的秦云岫惊醒了，“这是哪儿？”风凄凄灯昏暗，她听老鸦“饿哇饿哇”的叫声才知道自己还活着，肚子还咕咕叫，那致命的一脚下身部位还是麻木着，她痛定思痛，她错误估计形势，人性的贪婪与残暴在金钱权利面前一丝不挂。法制社会，晾他不敢致我死命，明天我整理好材料，控告他，苍天饶过谁？她忍着剧痛想翻个身，遇到查房来了，有人从窗外探视，发现秦云岫还是原样躺在地下，就打起电话“喂赖县长，我是刘院长，我给你汇报，秦云岫还是那个样子，刚才一针镇定剂药效至少还得两个小时醒来。”赖天再询问如何诊治“神经病或精神病的”。
刘院长说“神经病和精神病是有区别的，神经病患者的社会功能正常，身体功能异常；精神病人的社会功能异常，身体功能正常.因而治疗方式也不同，神经病通过医学手段（手术、药物等）治疗，患者不会自己恢复，精神病患者通常采用心理治疗和药物治疗相结合治疗”
“那你打算怎样治疗秦云岫？”
“首先要确定她是精神病还是神经病才能确定采取用什么方式治疗”
在一旁的赵嘉睿听糊涂了，什么神经病，精神病，你跟他说清楚，赖天再把手机递给她了：“喂我是赵嘉睿”刘院长连连称呼“老领导老领导，有何指示？”
“不管她是神经病还是精神病，都当神经病和精神病来诊，说白了，往死里诊，把注射药剂量加大一倍，一星期内看结果”挂了。
刘院长自言自语：“这是什么世道，把好人当坏人，把正常人诊成疯子，医德？良心？在权贵面前，医德良心不值半毛钱。秦云岫秦云岫啊，怪不得我了，否则，我不仅丢官还要丢饭碗，如今太多医科大学生都找不着岗位，我还会连累小韩和很多人，怪就怪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老虎屁股也敢摸，你死定了”
秦云岫实在憋不住，咳嗽起来，似乎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她用手捂住嘴巴，满手鲜血，她连吐血的劲就没有，吐到裤子上。她感觉在死亡边缘徘徊，最大的憾事没找回属于秦家的宝贝，哪怕看一眼，也死而无憾。赖天再无德至极，根本不配拥有，搬到他，宝贝才会重见天日，可眼下“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谈何容易？她惊叫“我帮你死，我不能死，血。。。血”
刘院长听到秦云岫声音，知道刚才的话已被她听到了“糟了糟了”到了秦云岫身旁。秦云岫掏出那“手镯”递给刘院长，刘院长愣是不接，“反正我就要死了，你是个好人，这东西给你，算做个纪念吧”
刘院长环视周围，收下了，“不过还是有解，你想活就要老实配合”
“明天带你看真疯，就看你'装疯卖傻’演技，而且要永远疯下去，直至我离开这里”。
秦云岫也给她交代“这个镯子不能戴，我死了你就戴”
“不过？我这关过了，还有小韩注射这关就靠你了，她是个'洁癖’”
“院长早”
“韩晗早”
刘院长问韩晗昨天给新来的秦云岫用的什么药
“进口药”
怪不得她提前醒了，“谁让你随便用的”
“是赵嘉睿，她还要我把每天用药情况给她汇报，我能不听吗？我的饭碗是她给的呀！”
“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小韩端着药盘子来给秦云岫注射，秦云岫十分恐慌“我不是神经病”一下子把药盘打翻在地，小韩说，我找几个大汉把你绑起来，再看你打不打，秦云岫给她跪下求饶：“只要你不打针，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小韩打量她，太美了，动了恻隐之心说“你说话算数？”
秦云岫点头了，小韩确认她不是神经病。暂且放过一次。
“她到底要我的什么东西？既然她要我的东西，我也该抓住机遇，开出条件，把她的手机用一次”于是试探她“我答应你了，你要答应我，把手机借我用一用”
“没门，你还跟我谈条件，你真疯了，手机能随便借的吗？亏你还当领导的，这点常识就没有，要不把你银行卡和密码借我用一次，哎呀'凤凰落毛不如鸡’一点也不假”
秦云岫沮丧“想我堂堂北大高材生如今落到'虎落平阳被犬欺’地步，悲哀呀，低三下四求人还不如死去”立马翻脸“算了，你也别想得到半毛钱”
小韩见秦云岫硬了也就退让了“手机不能给你，你说，我代替你发信息。”
“向135.。。。。。发一条短信“包死于机”秦云岫趁大脑清醒明白告诉包厅暗示他打开包斯基电脑，真相大白，包厅绝会对赖天再下手，这一招就是太极的“借力打力”。
小韩把“发射成功”给秦云岫看了，本应该秒发秒删，但她迫不及待要秦云岫“兑现那个”就没删成功。秦云岫怎么就不明白她说的“那个”是什么？看她脱衣才知道她是个同性恋，秦云岫知道她有“洁癖”急中生智说“我的大姨妈来了”韩晗不相信那巧合，秦云岫指着裤子那儿要她看，她赶紧捂着眼睛，秦云岫连忙上前亲昵了她“等一个星期我主动找你”
韩晗怏怏不乐走了，刘院长看着她开车估计她去十多里的镇上玩牌，来到了秦云岫身边，把实情告诉了秦云岫“韩晗是赵嘉睿的人，千万要注意，你也是不对，干嘛和她结仇，她是卫生系统的大红人，县长夫人，捏死你和捏死蚂蚁一般。”
“那药注射进去，我不疯也要疯了”
“放心，念你给我大礼的份上，你放心注射，我把药的标签和营养药对换了，就怕你成了大胖子，我也获利几万，一举两得何乐不为？你只管发挥演技罢了”
秦云岫豁然开朗，她坚信，人有足够的善良，生命的关键时刻，老天会安排贵人搭救。
第二天，秦云岫乖乖接受了注射，韩晗玩不了人只好又去玩牌了。秦云岫看到刘院长在掐小鱼，连忙去凑过去帮忙，告诉她不要把鱼头丢掉，鱼头可是个好东西。常言道“鱼头肉尾”，
刘院长说“那是指大鱼头，小鱼的腮难挖出来。或许顾此失彼”。
秦云岫解释道：“那你多洗几次，吃时不吃鱼头就行”
刘院长追问“留着又不吃，不吃又留着。什么逻辑，你说说看”刘院长觉得她有点那个。没想到她说得还蛮有道理
“鱼的营养精华在头部，慢慢加热时，那脑髓汁就慢慢渗透全身，做出的菜原汁原味。因为鱼腮不是那干净，吃头带腮也无妨，毕竟受过高温考验的，美食其实是一种心情。”
“你哪来的想法？”
“受苏东坡吃货的启示吧。这就是'内涵’如今，写文章，做人严重缺乏'内涵’，其外表都显得十分的华丽，浮躁，其实质是追名逐利，甚至利令智昏，丧失做人准则，道德沦丧，草菅人命”秦云岫说不下去了。
“哎呀，我差点杀了一个'美食家’”小鱼掐完事了，刘院长带着秦云岫逛“疯人院”她指着这一片土地，“这是袖山深处唯一的一块平地，它的前身是'马庄’。传说是远古时代的一处武术教场，嗨，这个马庄主和秦家有血海深仇，为了一个叫什么“石头剪刀布”的宝贝争夺，这个秦家估计不是你的那个秦家吧，听口音你不是这儿的人，但为何这儿又'囚禁’了秦家人？是'冤冤相报’还是'实属巧合’？”
秦云岫陷入了沉思，呆呆站在那儿，待刘院长回头时，她才跟上去了，弄得刘院长好笑，看你，俨然像一个来院视察的领导模样。
包厅的手机响了，洋洋得意：“一定是那十万到账了，哼！谅他不敢耍我”仔细一看傻眼了“包死于机”他的心凉了半截，他琢磨这四个字的意思，一是诅咒我，二是侄儿的死。这些都不重要，可暂且搁置一段时间，重要的是那十万元为何迟迟不到账，是谁在作梗，还是赖天再耍花招？他要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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