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疑惟轻”是什么鬼？

作者：曾润烽律师

最近播出的电视剧《决胜法庭》中有句台词引起了一些法律人士的质疑，这句台词就是“刑疑惟轻”，有法律人士直呼“刑疑惟轻”是什么鬼？

清华大学张建伟教授表示：罪疑惟轻的说法，在台湾司法界、律师和法学者那里时常听见，台湾人士讲罪疑惟轻，大体上与刑疑唯轻的意思差不多（不同于与疑罪从无对应的疑罪从轻）。但是，窃以为并没有刑疑唯轻的说法好。刑疑惟轻，是与罪疑从无对应的概念，这里的“刑”是刑罚的意思，指被告人有罪并无疑问，有疑问的只是应处以重刑还是轻刑，易言之，是应当判重刑还是轻刑存在疑问。这种情况下，是不应按无罪处理的，而是应当按轻刑处理。

对此，笔者认为，由于我国大陆的刑法对于绝大多数罪名均规定了多个档次的法定刑，在我国大陆的刑法制度下，罪疑惟轻和刑疑惟轻需要分开来理解。罪疑惟轻应理解为被告人有罪并无疑问，有疑问的是构成重罪名还是构成轻罪名，在这种情况下应认定构成轻罪名；刑疑惟轻应理解为构成某一罪名并无疑问，有疑问的是应适用该罪名的哪个档次的法定刑，在这种情况下应适用更轻档次的法定刑。因此，疑罪从无、罪疑惟轻、刑疑惟轻分别解决有罪存疑时是否认定有罪、罪名存疑时适用重罪名还是轻罪名、法定刑档次存疑时适用哪个档次的法定刑这三个不同层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