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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早年丧妻,与女儿相依为命,时值女儿远嫁,一首诗作催人泪下

虽然在古代,因为男权思想的影响,普通男子可以三妻四妾,皇帝天子可以后宫佳丽三千。但是在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和嫡子女上,多数男子还是十分尊重和爱护自己的妻子儿女的。毕竟在古代,礼法制度严格,结发妻子在男子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

有些人在结发妻子去世后,甚至终生不再娶妻,以示对妻子的怀念。唐朝著名诗人韦应物就是这样一个深情而专一的人。对于韦应物的诗作,大家最熟悉的莫过于他的《滁州西涧》了。据史料载,韦应物有一子二女,皆是夫人元苹所出。可惜,韦夫人很早就去世了。

夫人去世以后,韦应物并没有再续娶,与两个小女相依为命。尽管有史学家推测在夫人去世后的15年里,他不可能不纳妾。但是笔者更愿意相信韦应物对夫人的真情。今天笔者要和大家分享的这首诗,诗名叫《送杨氏女》。

送杨氏女 唐 韦应物

永日方戚戚,出行复悠悠。女子今有行,大江溯轻舟。

尔辈苦无恃,抚念益慈柔。幼为长所育,两别泣不休。

对此结中肠,义往难复留。自小阙内训,事姑贻我忧。

赖兹托令门,任恤庶无尤。贫俭诚所尚,资从岂待周。

孝恭遵妇道,容止顺其猷。别离在今晨,见尔当何秋。

居闲始自遣,临感忽难收。归来视幼女,零泪缘缨流。

这首诗在韦应物的诗作中比较罕见,是专门描写亲情的。诗作题目中的杨氏女,是诗人即将远嫁弘农杨凌的大女儿。身为父亲,韦应物此时当然是非常伤感的,心情自然也是极其复杂。可怜天下父母心,女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即使再舍不得,也是不行的。

在这首诗中,诗人对即将出嫁的女儿千叮咛万嘱咐,希望女儿到了婆家以后孝顺公婆,敬爱夫君,做个好媳妇,识大体等等。字字句句都是一个普通父亲对子女的深情,即使今天读来依然感动人心,催人泪下。

诗句的大意是说:女儿将要远嫁了,我心里伤痛极了。她自幼失去母亲,我们三人相依为命。现在,姐姐要出嫁了,妹妹哭的泪不成行。此情此景,叫我心里更加悲伤。女儿啊,我非常担忧你,因为你从小没有母亲教导。到了婆家,你一定要恪守妇道,贤良淑德,孝敬长辈,与夫君相敬如宾,与邻居和睦相处,识大体,顾大局。

今天,我们父女二人就要分别了,我是多么舍不得你。可是我也不能永远把你留在身边啊。你这一嫁人,我再见到你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只能一个人坐着,闲独自忧伤,难以排遣。回到家中看到你还未出嫁的小妹妹,我悲哀地泪水直流。

诗句的开头四句是记叙女儿出嫁时父亲的忧愁与伤感。“戚戚”,语出《诗经·大雅》,指亲人离别时忧伤的样子。“悠悠”一是指女儿嫁地遥远,二是指诗人忧愁思虑的样子。为何诗人整日里忧愁伤感呢?紧接着,诗句的三四句两句就给出了答案。原来是心爱的女儿要远嫁了。身为父亲,诗人此时该有多么不舍和伤心啊。

尔辈苦无恃,抚念益慈柔”这是本诗的诗眼所在,也道出了天下所有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爱。女儿忽然长大,即将远嫁,身为父母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诗人却如此伤悲?原来是女儿自幼丧母,缺乏母亲的呵护。想到这里,诗人心里越发难过。此二句,既写父女感情真挚的缘由,又生动传递出身为父亲,诗人对女儿的愧疚之情。

“幼为长所育”四句是写父女离别,姐妹互诉衷肠的情景。姐姐即将远嫁,伤心的不仅有父亲,还有从小得到姐姐照抚的妹妹。看到姐妹二人依依不舍的悲伤难过的样子,诗人也是肝肠寸断。但是,他有什么办法了?女儿大了,肯定是要嫁人的。诗人在情感与理智的天平上左右摇摆,苦苦煎熬。

“自小阙内训”八句是诗人对女儿的悉心嘱托与教诲,拳拳爱女之心溢于言表。诗人从妇德说起,叮嘱了女儿很多事情,唯恐遗漏了什么似的。最后,叮嘱的话说完了。可是诗人似乎觉得还要再说些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剩下难以抑制的悲伤。回到家中,诗人看到孤零零的幼女,压抑很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泪水直流。读到这里,身为父母的我们真是也会忍不住泪水滚落。

这首诗语言朴实,没有什么浓墨重彩的修饰词语,纯粹白描,却能获得震撼人心的力量。整首诗就是一个父亲在对远嫁的女儿诉说心里的不舍和伤感,生动诠释了父女情深的画面。情感表达层层推进,愈发浓郁,最后一句,随着诗人泪水的滚落,情感也达到高潮。其实,人世间的真情,再多华丽的字眼都难以表述,还不如平淡诉说,更能感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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