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德国潜艇部队迅速发展壮大。尽管战后德国潜艇部队被严格限制发展，但在一战中所取得的宝贵实战经验成为了德国潜艇部队重新武装的基础。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在著名的“狼群之父”卡尔·邓尼茨的指挥下，德国潜艇部队再一次扮演了重要角色，与同盟国海军进行了激烈的潜艇战与反潜战。本文将从德国潜艇部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表现，介绍二战中的德国潜艇作战。
训练中的德国潜艇
一 曲折的战前发展
1919年，伴随着一系列和平条约的签订，第一次世界大战宣告结束。这场战争中以德国为首的同盟国战败，在战后受到了作为战胜国的英美法等国的严厉处置。在1919年签订的《凡尔赛条约》中更是规定，德国不仅需要赔偿数量庞大的战争赔款，更主要的是德国除了保留名义上的军事实力外，所有发展军事实力的行为都受到严格禁止。作为德国在一战中大放异彩的新式武器，德国潜艇发展也受到极大的限制。根据《凡尔赛条约》规定，德国严禁拥有任何潜艇力量，这无疑使德国潜艇发展受到极大阻碍。同时德国剩余的176艘潜艇必须向协约国投降，其中的10艘被法国海军获得，其余则全部被报废销毁，这使德国的一战时积累的潜艇力量全部化为乌有。由于在一战中饱受德国潜艇之苦，英国极力主张彻底解除德国的潜艇力量，这不仅可以使英国皇家海军避免进行反潜等不符合皇家海军进攻作战传统的防御性作战，还能减少自身一直缺乏热情的潜艇发展，专注于保持甚至扩大其水面舰队的优势。
在英国被缴获报废的一战德国潜艇
与英国海军对潜艇发展缺乏热情不同的是，德国始终对潜艇发展情有独钟。德国潜艇部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大战中的辉煌表现得到了德国军方高层的认可，但由于《凡尔赛条约》的限制，战后的德国任何发展潜艇的行为都会受到战胜国的强烈反对。面对这样的情况，德国海军充分发挥了其创造性和灵活性，通过与他国组建合作公司来进行隐秘的发展，其中包括1922年在海牙成立的潜艇建造办公室。1932年，埃里克·雷德尔海军上将担任德国海军参谋长，此时的国际形势已经开始朝着有利德国的方向发展。在各方推力作用下，德国开始重新组建一支新型潜艇部队，并且没有受到太多阻挠。20世纪30年代爆发的经济危机，使整个资本主义社会面临一场巨大的危机。在各国忙于解决国内问题，无暇顾及德国的情况下，德国认识到此时重新进行军备武装将不会招致国际社会强烈反对。以阿道夫·希特勒为首的纳粹党势力正是这一时期发展壮大，并最终掌握了德国政权。希特勒巧妙的利用了当时在德国泛滥的民族主义思潮，提出要重塑德意志民族的荣光和尊严。并且他还对《凡尔赛条约》进行了猛烈的抨击，这样的做法无疑为其博得了德国民众的好感。在获得了最高权力后，希特勒随即展开了对《凡尔赛条约》的大规模破坏行动。
德国在战前的新建潜艇
1935年，希特勒撕毁《凡尔赛条约》，宣布德国将进行重新武装。对此，英法仅仅只发出了一些发对的声音，没有采取任何实际行动。此后发生的一件事，更加出乎人们的意料。1935年6月18日，英国与德国签署了关于双方海军发展的修正案《英德海军协定》，其中包括允许德国重新建设发展海军，其规模为英国皇家海军35%，潜艇部队规模为英国皇家海军潜艇部队的45%。协定一经签署，就引起了法国的强烈不满，其认为英国为了自身利益而出卖了盟友。而德国则对协定感到兴奋不已，德国不仅通过在海军上的让步换取了英国对自己武装行为的默许，还能获得的一支颇有战斗力的潜艇部队，这无疑使德国人欣喜若狂。但此时一个新的问题也摆在了德国海军面前，为了建立全新的潜艇部队，必须要选择一位能力出色的指挥官来负责这项工作。经过部分将领的推荐以及反复考察，最终德国最高统帅部选择了卡尔·冯·邓尼茨。邓尼茨在一战期间良好的军旅记录和表现出的出色能力使他得到了大显身手的机会。此时人们并不会将邓尼茨与德国潜艇部队联系在一起，但仅仅十年后，邓尼茨就已经成为了德国潜艇部队的代名词，其发明的狼群作战成为了德国潜艇部队的标志性战术。在邓尼茨的带领下，德国潜艇部队展开了艰难的建设，以便于应对接下来的任何一场战争，并从战争中为德国赢得海上胜利。
“狼群之父”，二战德国潜艇司令，海军元帅卡尔·邓尼茨
二 战争爆发
尽管得到了发展，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德国潜艇部队仅仅只有39艘潜艇能进行出海作战，与第一世界大战初期极其类似。即便如此，德国海军仍然按照预先决定的作战计划，决定立即开始攻击英国的海上运输线，宣布在交战区出现的船只无论是否悬挂中立国旗帜都将遭到德国潜艇的攻击。但在邓尼茨看来，以目前的潜艇数量完全不足以完成破坏英国海上交通线的任务。根据邓尼茨汇报给希特勒的计算，要达到彻底破坏英国海上交通线的目的至少需要300艘潜艇。在听取邓尼茨的汇报后，希特勒表示赞同。但他同时表示，在目前的战争形势下，必须先满足德国陆军的需求，制造300艘潜艇的物资现今也较为缺乏，所以邓尼茨的主张在当下是无法实现的。实际上，直到1940年4月，德国潜艇部队也仅仅获得13艘新的潜艇，远远不能满足作战需求。为了不刺激美国，希特勒同时下令潜艇部队必须按照《捕获法则》行事，不得随意攻击未经识别的船只，这无疑进一步削弱了德国潜艇部队的作战能力。尽管面临如此多的不利条件，邓尼茨的决心却没有丝毫动摇。为了在英国实行护航前尽可能击沉英国商船，早在战争爆发前的1939年8月24日，就已经有18艘德国潜艇秘密进入大西洋，成为第一批展开攻击的德国潜艇力量。然而，很快一场突发事件将把德国潜艇部队推上风口浪尖。
击沉“雅典娜”号的U－30号潜艇
1939年9月3日晚，德国潜艇U－30号在爱尔兰西北海域活动，艇长伦普在海面上发现了一艘大型船只。由于海面状况恶劣，伦普无法准确识别该目标。但伦普根据其行进的Z字型路线和偏离正常航道的行为判断，该目标极大可能为英国军舰或改装过的武装商船。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属于德国潜艇的合法攻击目标，伦普随即下令对其进行攻击。21时40分左右，U－30号向目标发射两枚鱼雷，一枚卡在了发射仓中没有射出，而另一枚则准确击中了目标尾部轮机舱，目标随即开始下沉。当伦普观察目标后准备指挥U－30号离开时，却收到了目标发出的求救信号，伦普大吃一惊，意识到击中的目标为民用船只。但此时已经无法挽回，只得指挥潜艇加速离开。事实上该船只是英国客轮“雅典娜”号，准备运送前往乘客前往加拿大。为了躲避德国潜艇，才选择了避开正常航线。由于U－30号的攻击，“雅典娜”号共有118名乘客遇难（包括22名美国公民），其中甚至包括85名妇女和儿童。这就是著名的“雅典娜”号事件。事件发生后，英国政府迅速做出反应，开始宣扬“雅典娜”号事件的恶劣性质和非人道主义色彩，将德国潜艇部队推上风口浪尖，让国际社会相信德国人不愿意遵守战争法则，肆意攻击平民。同时英国此举也是为了鼓动美国放弃孤立主义政策，再次与英国站到一起与德国作战。
“雅典娜”号
得知英国此举的希特勒异常愤怒，立即命令宣传部长戈培尔展开反击，宣称是英国人自己击毁了“雅典娜”号，想要丑化德国的国际形象，进而将美国拉入战争的泥潭。与舆论方面的攻势不同，英国政府的另一项政策更能威胁到德国的潜艇作战。那就是在一战中起到极大作用的护航制度。正是由于“雅典娜”号事件的发生让英国意识到德国可能再一次发动一轮无限制潜艇战，特别是在经历了一战时期的无限制潜艇战和护航作战后，英国也认识到尽管护航制度存在一定缺陷，但仍然是一种对付潜艇的相对有效的方法。所以在“雅典娜”号被击沉后，英国立即启动了护航制度。英国此举不仅大大出乎德国的预料，也使英国海军部措手不及。护航制度的全面启动无疑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在此之前英国大部分商船只能在缺乏护航条件的情况下独自航行。英国九月损失了多达43艘船只，随着护航制度的全面启动，这样的情况才有所好转。但邓尼茨面对英国开展的护航制度，决定实行自己研究多年的潜艇战术，那就是著名的“狼群”作战。
三 狼群作战
“狼群”战术的核心在于采用多艇联合，集中攻击的作战方法，集中大量U型潜艇组成潜艇战斗群，对商船和护航船队组成的运输队进行猛烈攻击，以达到重创甚至歼灭整支运输船队的目的。由于该战术与自然界中狼群捕食现象极为类似，因此被称为“狼群”战术。早在1935年，邓尼茨开始组建新潜艇部队时就已经提出，把“狼群”战术作为日后德国潜艇部队作战的一种基本战术思想。在邓尼茨看来，单独在海上进行狩猎的潜艇，无法沉重打击敌方海上交通线。如果想要彻底摧毁英国的海上生命线，彻底摧毁其运输队，就必须集结大量潜艇组成“狼群”进行攻击。邓尼茨曾说过：“在特定的战场上，潜艇数量越多，耳目就越多，从而能找到更多船队，就能有更多机会展开联合攻击。”事实证明，“狼群”战术无疑是行之有效的方法。
集群作战的德国潜艇
然而在战争爆发之初，邓尼茨“狼群”战术构想却无法实现。除去通讯设备以及早期德军鱼雷性能问题外，最主要的问题来自于潜艇数量的不足。在两次进行的“狼群”战术实验中，由于潜艇数量不足，都没有取得令邓尼茨满意的结果。面对潜艇数量严重不足的问题，邓尼茨只能暂时将组建“狼群”的想法搁置，重新寻找解决的对策。另一项关键举措就是彻底摒弃《捕获法则》，实现真正的无限制潜艇战。在得到希特勒的批准后，潜艇部队的指挥官接到邓尼茨的命令，不必在遵守《捕获法则》行事。到1939年11月中旬，尽管德国政府没有公开宣布，但所有德国潜艇已经不再按《捕获法则》行事，无限制潜艇战已经正式开始了。这一阶段德国潜艇部队由于各种原因，特别是潜艇数量问题，并没有在“狼群”作战上体现出优势，收效甚微。两次巨大战果都来源于单艇作战，分别是10月13日U－47号单艇突入英国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基地斯卡帕湾，击毁皇家橡树号战列舰，沉重打击了英国皇家海军士气。以及9月17日U－29号潜艇击毁勇敢号航母。
U－47号艇长 冈瑟·普里恩
但邓尼茨明白，局部的胜利无法对破坏英国海上交通线造成大的影响。但邓尼茨坚信，只要解绝潜艇数量不足等问题，德国潜艇部队运用狼群战术将解决目前面临的问题。但战争局势很快就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推动德国潜艇战进入第二阶段的并非德国潜艇部队本身，而是德国陆军的胜利，德国攻占法国。
四 战争白热化
1940年6月，德军凭借闪电战攻势短短六周就攻陷了法国。法国位于大西洋一侧的大多数良港落入德军手中，德国潜艇部队由此获得了直接进入大西洋的条件，不必在像之前从威廉港出发，经过数周航行才能进入战区。但潜艇不足仍然困扰着邓尼茨，根据战时统计，此时德军能正常出海作战的潜艇仅仅比开战时多出6艘，与邓尼茨设想的潜艇数量相差巨大。但就没有进行“狼群”作战，获得法国良港的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1940年仅6月一个月，德国潜艇就击毁了58艘商船，总吨位高达288673吨，德国潜艇部队作战进入了第一次“黄金期”。面对如此严峻的局面，英国竟然找不到任何应对措施。被击沉的船只中有超过半数是在单独航行时被击沉，普及护航制度成为英国的首要工作。但面临德军入侵本土的威胁，英国皇家海军不得不集结舰队守卫本土，无法分出多余船只进行护航。随着德国新轰炸机秃鹰投入使用，德国潜艇部队与德国空军也开始有一定配合，德国潜艇部队的作战能力得到极大提高。
在海上的德国秃鹰轰炸机
在整个1940年6到10月，英国经历了最艰难的时刻，共有274艘船只成为德国潜艇作战的牺牲品。在这一时期，德国潜艇部队终于成功进行了两次极其成功的“狼群”作战。分别是由U－99等六艘潜艇组成的“狼群”击毁SC－7运输队16艘商船以及HX－79运输队被三艘潜艇的“狼群”击沉17艘商船，两次攻击间隔极短仅仅相差三天。在短短三天时间就被击毁了33艘船只，令英国人感到异常恐慌。随后在10月26日发生的满载英国海外士兵返航的不列颠女王号在德国潜艇与空军的配合下被击沉，更是让英国的士气和民心受到严重打击。但很快，随着《租借法案》正式实施，大量美国驱逐舰被租借到英国，护航船只不足的问题得到了极大地缓解，德国潜艇作战的第一次“黄金时期”宣告结束。
（1）“黑色三月”
在经历了1940年及其成功的作战后，德国潜艇部队在1941年3月遭受了第一次重大挫折。该时期被称为德国潜艇的“黑色三月”。在整个1941年3月期间，短短三周时间，邓尼茨手下最富有经验的三位王牌潜艇艇长就相继阵亡（其中包括击毁皇家橡树号的U－47号艇长普利恩）。与此同时，在3月期间德国潜艇部队平均击沉五艘商船就要付出一艘潜艇的代价。这对于本就严重缺乏作战潜艇的邓尼茨来说，无疑是极其昂贵的代价。在反复思考后，邓尼茨只有决定将潜艇撤出猎物众多的但护航完善的西北航道，转向猎物较少但护航几乎为零的西部海域。潜艇不足仍然是邓尼茨面临最主要的问题，然而随着英国新型反潜设备问世以及美国开始积极干预，作战形势越来越朝着不利于德国的方向发展。
（2）美国参战
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袭珍珠港，美国正式参战。尽管美国此时才算是真正加入战争，但实际上美德早已经在大西洋上展开了较量，双方正式宣战不过是把早已开始的海上冲突公开化而已。早在1941年10月，德国U－552号潜艇就在攻击HX－156护航运输队时攻击了护航的美国驱逐舰鲁本·詹姆斯号，其也成为了美国在二战期间损失的第一艘军舰。此时的美国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战争状态，直到正式对德宣战后的几个月，美国才开始加强对运输船队的护航。这也成为了德国潜艇战进入第二个“黄金时期”的一个重要因素。在邓尼茨看来，美国强大的工业能力将对大西洋战事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一旦美国生产的物资源源不断运往英国，邓尼茨发动的“吨位战”就无法达到摧毁英国海上生命线的目的。根据邓尼茨的计算，想要赢得“吨位战”，德国潜艇每月平均需要击毁81.24万吨的同盟国船只，但从第一个“黄金时期”结束后的几个月来看，德国潜艇部队取得的战果与这一数据相距甚远。但这样的情况很快就得到了改善，大量的新潜艇下水服役大大改善了邓尼茨面临的潜艇不足的问题。德国最高统帅部在认识到无法通过水面舰队取得战争胜利后，终于决定将海军资源向潜艇倾斜。截止1942年7月，德国共有91艘新型潜艇下水，潜艇总数达到138艘。按照这样的速度计算，邓尼茨预计在1942年末德国潜艇部队将拥有266艘潜艇，如此庞大的数量无疑将给盟国运输队造成巨大威慑，甚至可能彻底摧毁英国的海上生命线。为了在美国开始构建强大的反潜力量之前重创美国，邓尼茨策划了“击鼓行动”，德国潜艇部队开始了美洲作战。
在美洲的德国潜艇
（3）挥戈美国，“第二黄金期”
横跨大西洋到达美国东海岸的潜艇在经过计算后，发现了一个震惊且令人欣喜的结果。在美国海域航行的商船数量巨大，平均每天达到了120到130艘。并且这些商船完全没有任何的护航舰队及防护措施，与欧洲战区的英国运输队完全不同，这些美国商船在德国潜艇眼中就如同羔羊一样任人宰割。在发起“击鼓行动”前，邓尼茨发出大量虚假情报来迷惑盟国，使其无法判断出具体有多少德国潜艇前往了美国，影响了盟国反潜作战的部署。直到1942年1月，英国才大致查明了6艘前往美国东海岸的潜艇，但实际数字远远不止6艘。根据德国海军参谋部的部署，实际前往美洲的德国潜艇数量达到了10艘甚至更多。最终在1月12日，德国潜艇部队展开了其在美洲战区的第一波攻击。德国U－123号潜艇发动了第一次攻击，在48小时内击沉两艘商船，两艘武装拖船。面对德国的潜艇危机，美国初期显得极为被动。由于太平洋战争的爆发，美国不得不将大量海军力量调往太平洋战区。早期成立的美国东海岸反潜部队是一支“杂牌舰队”，仅仅有20艘舰艇，甚至还有5艘是即将退役的一战舰艇，这样的舰队显然无法承担反潜任务。在德军发动的第一波攻击战10天时间内，就有3艘德国潜艇击毁了10艘船只，引发了美国军方的高度关注。随着第二波次攻击的展开，盟国又有46艘船只被击毁，而德国仅仅只损失了1艘潜艇。面对如此重大的胜利，德国潜艇部队选择进一步扩大战果。2月16日，德国潜艇部队将获得范围扩大之加勒比海，任何船只特别是和盟国石油有关的船只，一旦发现格杀勿论。在短短一周时间内，就有16艘油船被德国潜艇击毁。截止3月德国潜艇结束攻击，被击沉船只达到了64艘，其中还包括了美国的3艘反潜船只，这给盟国带来了极大的恐慌，引发了伦敦和华盛顿方面有关目前反潜作战形势是否可行的激烈讨论。但事实上，大西洋海战的形势已经开始发生改变。尽管截止4月，又有8艘德国潜艇在一周内击毁26艘商船，但与此相对的其损失率也开始上升。美国东海岸反潜舰队情况也开始改善，得到了数量巨大的驱逐舰和大量新型设备，反潜实力得到提高。从4月20日开始，德国潜艇的战果开始大大降低，大量潜艇开始转移至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这两个防御较为松懈的海域。5月德国潜艇部队在加勒比海及墨西哥湾击毁77艘船只，8月这一数字上升到81艘。但随着护航开始普及到这两个海域，德国潜艇除去用狼群作战进行攻击时小有收获外，再也难以找到攻击机会，德国潜艇作战的“第二黄金时期”宣告结束。“第二黄金时期”也成为了德国潜艇部队最后的高光时期，德国的潜艇作战不可避免的走向衰败。
被德国潜艇击中的美国油轮
五 走向末路
随着盟军反潜战术及装备逐渐成熟，德国潜艇越来越难以得手。尽管有不少具备革新技术的新型潜艇下水服役，但这些数量不多潜艇并不能从根本上扭转面对盟国反潜部队的劣势。整个1943年中，德国潜艇运用狼群战术几次重创了几支盟国运输队后，再也没有取得任何巨大战果。邓尼茨从中明白，德国实际上已经从这场海上战争中失败了。1944年的诺曼底登陆，更是将德国潜艇部队从在法国的基地中逐出，使其无法像从前一样随意进出大西洋，必须从威廉港绕行。这对于本就处于困境中的德国潜艇部队更是雪上加霜。1945年4月，集结在挪威的德国潜艇向盟军发动了一次大规模袭击行动，但以失败告终。5月7日，U－320号被盟军飞机击沉，成为了二战中最后一艘沉没的德国潜艇。与其一起沉没的，还有邓尼茨精心构想的“吨位战”和“狼群”战术。
被盟军空袭炸毁的德国潜艇基地
结语
邓尼茨精心策划的潜艇作战，尽管最终在军事上失败，但从长远的战略眼光来看，其构想无疑具有一定的正确性。首先在德国水面舰队始终处于落后的局面下，才用潜艇发动潜艇战无疑是一个正确但无奈的行动。其次其发明的“狼群”作战，在战争中也得到了充分检验，即使在低谷期的1943年，德国潜艇部队仍然运用“狼群”作战对盟国船队造成重创，其集群作战，多艇联合的基本思路，在当今的海上作战中，仍然有巨大的价值，深深影响着战后各国的潜艇建设发展。
被誉为现代潜艇鼻祖的21型(XXI级)潜艇U254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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