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岛血泪史：16-18世纪的印尼殖民与反殖民

一.西方殖民者的到来

伟大国王之父统治着新柯沙里，犹如宝生如来佛，庇佑和平王国，城池坚固，人民安定

——《爪哇史颂》

 

在16世纪之前，诸多国家的亚洲人就已经来到了东南亚从事贸易，尽管1433年明朝就颁布了海禁令，但对于自古以来就和南洋从事贸易的福建地区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阻碍，这必须归功于明朝舰队的势力还没有达到能在南海掌握霸权的程度，因此福建人在东南亚组成的社区仍然一片欣欣向荣，福建的特殊之处在于那里的人能从大家族和地主中筹集到资金和海员以从事航行,实际上，当时的水手常常被视为商人而非单纯的水手。但同时，由于这些宗族子弟保护的是自己的货物，他们面对马来和欧洲海盗时可以表现的更加英勇，因为福建人的大船并没有东南亚人的轻帆船那样的机动性，他们往往只能选择和海盗进行战斗。西洋航道从福州一路到西爪哇的贸易中心万丹，尽管到了17世纪初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干涉下万丹逐步衰落下去，但当时此地还是华人商贩的聚居地。但好景不长，在清朝征服大陆后，只有郑成功的贸易舰队才可以到达东南亚，但是数量明显减少，这也迫使巴达维亚的中国移民转而从事包税人和种植园主人的业务。当地的荷兰政府发现华人是理想的居民，他们勤劳而刻苦，有能力完成浩大的工程。然而，他们担心当地华人的数量太多不利于统治，于是在1619年，荷兰设立了“甲必丹”这一职位来管辖华人移民。在中国移民不断的冲击下，到1740年当地已经有一位首领和六位官员专门负责华人事务。在阿瑜陀耶，当地的华人比起在群岛的华人有更高的地位，阿瑜陀耶的统治者非常喜欢华人商人，他们甚至可以帮助统治者收税，也就是包税人，或者管理政府企业，比如锡矿和国家外贸工作。当达信作为潮州人父亲和泰人母亲生下的儿子继承王位时，华人的势力也帮助他在和其他军阀的竞争中成功拿下了首都。而作为在泰国最大敌手的日本人（此时是德川家康时代），则在1629年继位的新国王手里被屠杀了个一干二净，原因则是日本对上一届国王的朝廷进行了过多干涉。而最后的印度人主要来自古吉拉特邦，孟加拉和马拉巴尔，这群商人与福建人和日本人或是马来人都十分不同，他们大多数都是小商人，通过租借大商人的船只进行运输，但他们对当地的政治完全不感兴趣，这也导致了大殖民时代前东南亚主要受中国和日本的影响。

荷兰人到来前的印度尼西亚

 

阿方索-亚博奎是葡萄牙东印度战略的设计师，他在最先征服的果阿建立了行政中心，通过控制红海的进入口和波斯湾，（尽管在1513年亚丁抵挡住了葡萄牙人），但马六甲和霍尔姆斯分别自1511年和1515年的陷落让亚丁的抵抗看起来毫无意义。葡萄牙皇室独创了一套皇室殖民主义，王室在1537年前一直对东南亚贸易具有垄断地位，而在1537年后，尽管对商人作出了让步，商业税一高达33%，然而香料贸易的高利润还是让商人们趋之若鹜。葡萄牙在亚洲的私营贸易就规模巨大但利润不足。几乎所有船队都在转卖印度布匹赚取微薄的利润。然而，在王室放开垄断之前，葡萄牙的私人船长们就在东南亚有超过300艘中大型帆船，而有葡萄牙人雇佣的快帆船更是不计其数。西班牙人在占领了马尼拉后尽管将菲律宾当做殖民地，但是却并没有从菲律宾赚到钱，相反，西班牙不得不将从美洲运过来的黄金转而用作传教和建造教堂,西班牙在所谓的“圣拉扎罗群岛”进行了多次探险。而在探险家们的书信里我们也可以轻易看出推动这次探险的一大原因是传教，正如1564年出发的米格尔船长在信中把让当地人相信天主教放在了开辟新航道前面一样，西班牙的宗教狂热才是他们开辟亚洲殖民地的原因，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美西战争后西班牙很痛快地放弃了菲律宾，因为其收入很难和加勒比海相比，更别提南美了。事实上，菲律宾唯一适合种植的香料是肉桂，而肉桂的主要种植区域在穆斯林控制的棉兰老岛，并不能提供大量收获，当地的黄金更是少的可怜，以至于菲律宾殖民地一直需要向西班牙政府借贷维持。然而在1570年，西班牙人终于意识到菲律宾可以作为对中贸易的中转站，于是总督府从宿务搬迁到了马尼拉，奠定了马尼拉作为政治中心的地位。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商船

 

 

西班牙人的贸易线路

 

英国的东印度公司势力强大，有整个印度作为后盾，然而他在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争斗中完全败下阵来。在1611年，东印度公司在极力请求下终于勉强让阿瑜陀耶国王松口允许在北大年开设商站以制衡当地的荷兰商会，然而在1623年，荷兰人野蛮的冲进了位于安文的英国代理商行并杀害了英属东印度公司在当地的代理人，迫使英国人在接下来的一个世纪内放弃了印度尼西亚。荷兰的东印度公司最高委员会也被叫做十七人委员会，他们都是富商巨贾，并且由之前争斗不休的小贸易公司合并而成。尽管十七人委员会爱好和平，指示当地总督不要和中立国家发生不必要的战争，当地的总督却经常用“天高皇帝远”违抗命令，他们在1619年攻占了雅加达并建立了巴达维亚（此地在之后会成为一个贸易枢纽），1623年把英国人从班达群岛驱逐出去，1605到1640年间荷兰人完全毁灭了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在马六甲和斯里兰卡的势力，几乎吞并了整个印度尼西亚群岛，成为一个庞然大物（当然尽管攻势如此猛烈，还是有一些本土国家存活下来，比如马六甲的几个小型苏丹国）。

 

巴达维亚城示意图

  

近代绘制的巴达维亚地图

 

在17世纪的最初十年，公司先后征服摩鹿加群岛上的素丹小国，控制盛产香料的安汶、德那地、帝多利和班达群岛。1610年，东印度公司在印度尼西亚设置总督府，任命彼德尔·坡施为首任总督。他用2700盾在雅加达购得一片土地，建筑房屋、仓库和堡垒。从此以后，荷兰殖民者的侵略重点移到了爪哇岛。他们对强大的马打兰王国和万丹王国采取“分而治之”的政策，“不断地唆使这两个王国之间相互斗争，以削弱它们的力量。”

 

自从荷兰殖民者侵占雅加达后，马打兰王国与东印度公司的矛盾日益尖锐。阿贡苏丹力图驱逐荷兰人出境。他先后派兵占领马都拉、泗水和井里汶等国，并制定专卖政策，禁止人民售米给荷兰人。1628年至1629年，马打兰出兵攻打荷兰控制的巴达维亚城，但未成功。阿贡苏丹的后继者阿孟古拉一世，是一个残暴的君主。1674年，马都拉王子杜鲁诺-佐约举行起义，进军爪哇，得到当地居民的热烈欢迎。荷兰殖民者妄图以“援助”为名，行奴役之实，遭到杜鲁诺·佐约的坚决拒绝。起义者在驱逐欧洲蛮夷和恢复满者伯夷国家口号的鼓舞下，连战皆捷。阿孟古拉一世惊慌失措，逃离首都，投靠东印度公司，但很快死去。其子阿孟古拉二世于1677年和公司订立卖国协定，同意公司在马打兰王国领土上免税贸易，割让加拉横和勃良安地区以及爪哇北岸的三宝垄，偿付公司因给予援助而耗费的全部费用，将马打兰全部海港暂交公司使用；荷兰殖民者则同意出兵镇压杜鲁诺·佐约的大起义。1678年，东印度公司调动大批军队侵入马打兰。起义者顽强抗击，并且得到了来自当地军工厂生产者的支持，但是由于武器之间的代差，到1679年底终为侵略者所镇压，杜鲁诺·佐约被害。

荷兰殖民者控制了马塔兰以后，开始侵略万丹。1651年阿庚苏丹即位后，尽力抵制荷兰的侵略，建立了一支精锐的海军，给荷兰人的海上活动以很大的威胁。阿庚苏丹还拥有欧式帆船，远航印度与菲律宾。当时万丹港盛极一时，贸易发达，港口上又筑有欧式的炮台，足资防守。但是，70年代后，万丹王国逐渐走上衰亡道路。因王位继承争执，万丹宫廷分为两派：一派是父王派，另一派是王子哈夷苏丹派，两派内争，削弱了万丹的国力，给荷兰殖民者以可乘之机。1680年，哈夷素丹乘父王准备攻打巴达维亚之际，发动宫廷政变，夺取政权，父子兵戎相见，达两年之久。哈夷苏丹向东印度公司求援。荷军于1681年开赴万丹港口，激战数月，阿庚苏丹为荷军所俘。哈夷苏丹于1684年同荷兰东印度公司签订不平等条约，确认荷兰在万丹及其苏门答腊属地楠榜享有贸易垄断权，并支付巨额军费。万丹变成荷兰的属领。同时这也为荷兰在东南亚的土司制度（个人起名）开了先河和经验。

群岛地区的地图

 

在此之后，荷兰殖民者不断地利用马打兰和万丹王国的封建内争，迫使它们签订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一步一步地使它们完全丧失独立，成为公司的殖民地。荷兰东印度公司在爪哇建立了两种占领制度：公司直辖殖民地和藩属土邦。到18世纪末期，直辖地占爪哇总面积的五分之三，总人口的二分之一以上。直辖地由公司委任荷兰人为省长，掌握最高权力，保留原来印尼封建王公的特权地位，让他们担任各级殖民机构的官吏。藩属土邦在爪哇有万丹、井里汶、梭罗、日惹和莽古尼卡兰。它们名义上是“独立的”，由各邦苏丹统治，但公司派驻的驻扎官却拥有极大的权力。他直接干预王位继承，监督与东印度公司签订的奴役性条约的实施。同时公司还继承了当地参与的曼荼罗制度，它的那些属国旗下还有自己的附属国，这就导致荷兰东印度公司控制的范围实际上远超纸面地图。

 

荷兰殖民者

 

二．反殖民运动的风起云涌

山神之子（满者伯夷国王的自称）的势力愈发强大和稳固，保卫了他所属的爪哇岛安全......绒亚路谏义里万民同庆，互相祝福。  

 ——《爪哇史颂》

 

17世纪末年爆发了苏拉巴蒂领导的反荷起义。苏拉巴蒂原是巴厘人，名叫翁栋，在一次内战中被俘，卖给荷兰人，送到巴达维亚当奴隶，后来又在公司的军队中当兵并一路做到了一个小军官，此时的荷兰军队大部分都是由类似苏拉巴蒂的解放奴隶充军，一旦逃跑就会重回奴隶身份，因此大多数奴隶军队对荷兰人极为忠诚。在东印度公司与万丹进行战争时，苏拉巴蒂因不堪忍受荷兰军官的凌辱，带领自己的同伴，在勃良安起事，反抗荷兰殖民者。万丹素丹投降后，苏拉巴蒂转移到马塔兰，受到阿孟古拉二世的欢迎。荷兰派军进攻，在卡尔达苏拉战斗中，得到马打兰支持的苏拉巴蒂打败了荷军。随后，苏拉巴蒂占据了巴苏鲁安，得到当地农民的广泛支持，其辖区日益扩大。1703年，阿孟古拉二世去世，由其子阿孟古拉三世继位。阿孟古拉三世比其父更坚决地联合苏拉巴蒂，共同反抗东印度公司。事态的发展引起了以其叔父邦格兰·甫格尔为首的封建王公的不满。邦格兰·甫格尔逃往三宝垄，与东印度公司勾结，自立为王。1705年他与东印度公司签订新约，承认井里汶、勃良安和马都拉东部地区归东印度公司管辖。东印度公司出兵协助他镇压苏拉巴蒂起义，反对阿孟古拉三世。1706年10月，东印度公司的军队进攻庞吃，苏拉巴蒂英勇抵抗，荷军伤亡惨重。不幸，在这次战役中苏拉巴蒂受伤，不久在巴苏鲁安去世。次年，荷军继续进攻由苏拉巴蒂三个儿子率领的起义军，巴苏鲁安被荷军占领，起义军余部退到玛琅。1708年阿孟古拉三世向荷兰投降，被流放到锡兰岛。苏拉巴蒂的子孙们坚持抗荷斗争，直到1767年。

 

 

苏拉巴蒂起义尚未完全平息，1740年又爆发了华侨与印尼人民的联合抗荷斗争。荷兰占领巴达维亚的初期，为了解决劳动力的不足，竭力招引华工从事手工业和农业生产。1706年，雅加达的华侨已超过1万人，1720年增至6万人，市郊的华侨尚未计入。华侨人数的增多和经济势力的加强，使荷兰殖民者日益不安。他们认为富裕的华侨是他们的竞争对手，而贫苦华侨则是他们的反对者。于是便决定采用野蛮手段，对华侨进行排斥、打击和迫害。1706年，荷兰殖民政权颁布限制华侨入境的命令，规定只有取得“入境许可证”的人方可入境。领取入境证要缴纳十盾；已入境的人要领取“居留证”，纳费五荷兰盾。1722年，殖民政权下令拘捕雅加达的所谓“无业华侨”，并禁止华侨在路旁开设饮食商店和随意外出旅行，被捕者部分被遣送回国，部分送往锡兰岛和南非充当奴隶。同时荷兰人禁止华人在市区居住，只能住在基础设施极差的郊区。1727年，殖民者又逮捕所谓没有居留证的华侨。1740年7月25日，荷兰殖民总督命令贫苦华侨登记，以便送往锡兰，充当苦力。命令发布后，没有一个华侨奉命登记。于是荷兰殖民者宣布：凡是殖民政权认为可疑的人，不论其是否贫穷或是否有居留证，一律逮捕审查。许多勤勤恳恳的华侨被捕，甚至被戴上手铐，押往锡兰岛。他们在途中受到的非人待遇，绝大多数被折磨至死。当死里逃生的华侨潜回雅加达并把殖民者的罪行公诸社会之后，广大华侨义愤填膺，一致认为：与其坐而待毙，不如起而反抗，庶几死中求生。大起义时机成熟了。当华侨正在酝酿反荷起义之际，一部分华侨纷纷逃往缅甸或越南等地，荷兰殖民者派海军追击，很多华侨被杀，被捕者多至数百人。于是群情鼎沸，华侨终于被迫在1740年10月9日掀起了在历史上都非常著名的红溪大起义（自取的名字）。

 

红溪惨案绘画

 

本来起义的领导者连怀、林楚等计划分兵两路，一路自丁加兰进攻文登墟炮台，一路从望加寺攻击荷兰兵营，俟得手后，再合力进攻巴达维亚，扫荡殖民者的军事巢穴。但是林楚私受贿赂，出卖起义计划，致使荷兰殖民者得以从容布置，作了准备。因此，攻击荷兰兵营的队伍遭受重大伤亡，攻击炮台的队伍也受阻无功。在此紧急关头，进攻炮台的队伍恐怕贻误战机，遂直接进攻巴达维亚。这时，凶狠的荷兰殖民者一面杀死狱中华侨，炮轰起义队伍和华侨居留区；一面调集军队，组织流氓恶棍，大肆洗劫华侨商店住宅。起义队伍在巴达维亚西门、南门、文登墟及望加寺一带苦战七日七夜，最后终因组织松懈、武器不良、粮弹两缺，伤亡太大而转移。在此次荷兰殖民者一手制造的大屠杀中，华侨惨死数万，所流的血把河水都染红了，故称这次起义为“红溪之役。”

红溪事件后，起义者在黄班等人领导下，联合印尼人民，共同进攻扎巴拉、淡目等地的荷军侵略据点。直葛、三宝垄、泗水等地都爆发了华侨和印尼人民联合反抗荷兰殖民者的武装斗争，并先后克服南望等城市，起义声势非常浩大，起义浪潮弥漫全岛。甚至连封建王公如马塔兰苏丹巴古·甫握诺二世等也暗中和起义队伍互通声气，待机而动。后来巴古·甫握诺二世虽因形势不利而变节，但他的部下却另立玛斯·卡连迪为新苏丹，继续与华侨联合抗荷。1742年6月，起义军攻克首都，巴古·甫握诺偕同荷兰使节逃到坡诺罗科。荷兰军队立刻反扑，先后占领巴当、淡目和扎巴拉。1743年玛斯·卡连迪在泗水投降，起义被镇压。这次起义在华侨和印尼人民反殖斗争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荷兰殖民者的军舰

 

三．群岛间的海战技术

马来人已经变成了操纵火炮的专家，这与他们的驾船技术结合起来将会带来商人的梦魇。             

——一位耶稣会牧师

 

当荷兰人第一次来到万丹时，让他们印象最深刻的是当地形形色色的小船，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帕拉胡，一种无甲板的小船，实际上帕拉胡有类似房子的构造，用于住人和防护，同样还有一面棕榈叶编制而成的风帆，上面能容纳六人乘坐，尽管这六人必须全部都是水手才行。另一种商船名叫jong，他有一层封闭的上甲板延伸到整条船，甲板下是货物的防水仓，荷兰人认为当地最大的jong可以运载40吨货物，尽管他们认为来自中国和勃固（柬埔寨）的商船要比这容量大得多。中国人管这种jong的始祖叫做昆仑舶，听名字就知道是外来的产物，可以一路到印度进行贸易，实际上，根据在南海的考古记录可以发现，昆仑舶的长度一般有50米，可以运载500人或者250吨货物，不用铁钉，船体是v字型并且带有龙骨，在海盗猖獗时还在甲板上安装一门火炮以震慑海盗。实际上当时的jong（葡萄牙人称之为舸）被葡萄牙人描述为比葡萄牙商船还大，吨位可以达到400吨，而其右侧舱壁的厚度甚至可以在远距离抵挡欧洲火炮的轰击而免受损失。

 

欧洲人带来的新式船只同样让当地的国王们眼前一亮，第一种是西班牙的地中海单桅帆船，其特点是有一层（一般是最上层）为当地武士准备的特制甲板，在船首还有四门护卫用的小型火炮，形似古希腊海战中的三层船，战士们站在甲板上进行搏杀跳帮，这种帆船的两根桅杆也是为了防止在战斗中敌方火炮打塌了唯一的桅杆导致船只失去动力。第二种则是武装商船，这种商船一般改造自退役的海军军舰，不管是当地造的还是欧洲人带来的在当地都可以收到高价的运输费以保护货物，他的船体可以抗下15-20门火炮齐射的震动，并且用铁器在木板之间固定。

 

马打兰王国使用的一种仪式船舶，也可以用于作战

 

 

由于17世纪的铁价下跌，东南亚的造船工人已经学会了使用铁口栓来加固船身，西方的方形船尾则是模仿了伊比利亚模式，当地的造船工已经有能力从欧洲人处拿到造船单子。勃固港一直到18世纪晚期都是在欧洲人处有声誉的造船厂，在1787年建造的船只中，有一艘船先用作军舰（甚至符合欧洲海军标准），后被改装成商船，最后则被英国人用来运送囚犯到澳大利亚，直到1897年这艘船还在执行他的最后一次运输任务，甚至根本不漏水，也没有什么质量问题。事实上，在群岛区域，当地海盗们发明了更加轻便的武装船只用于抢劫，马来人的古拉博光是船头就有两门炮，船只一共30人左右，而即使当时最小的商船都安装了6门回转炮（一边3门），而望加锡人的潘加加则是在战时可以舍弃货仓加装6-8门回转炮，可称火力强大，尤其先进的是，这些炮和船身连为一体，并且可以通过水手柄来进行升降或者调转炮口，这些火炮的主要目的是杀伤对方船员而非击沉，因此他们很少装备正宗的实心炮弹。

 

印尼的殖民就是一部血泪史，来自整个亚洲人民的血汗在这片土地上挥洒，一开始是为了荷兰人，就像文中介绍的那样，后来在这群人当中又开始了分化，一部分人夺得了财政支柱的地位，却用的是非常罪恶的手段（比如包税人和强迫种植毒品），在这些事件中，荷兰人的影响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1650年荷兰与葡萄牙控制的商业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