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5年人间蒸发的邓稼先,28年后归来是永别,梦中嘱咐妻子保重
“未来工作是一项崇高的事业,做好这件事,我这一生就过得很有意义,就是为它死了也值得。”回顾邓稼先的一生,他为了核事业奉献了自己的青春,与妻儿别离28载,最后虽载誉归来,但没过多久就与妻儿天人永隔。在他的生命中,既胸怀着国家,也记挂着家庭。义无反顾投身于事业当中是他的担当,而“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则是他写给爱情的答卷。年少相识
1924年,邓稼先在一个书香门第家庭中呱呱坠地,他的父亲是我国著名的国学大师邓以蛰。在上世纪30年代,邓以蛰曾任教于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哲学系,许德珩任教于北京大学法学系。在当时的背景下,许多爱国教授徒有忧国忧民的思虑却无从排解,因而只能通过相互之间的家庭往来聊以慰藉。许德珩教授经常带着夫人劳君展先生前往邓家做客,而邓稼先和许德珩之女许鹿希也慢慢相识,堪称“青梅竹马”。邓稼先比许鹿希大四岁,彼时尚且年少的他们两小无猜,在相处的过程中也逐渐产生了感情。对于邓稼先,许德珩夫妇是非常喜欢的,甚至将他视如己出,还称他为“邓孩子”。正是这样的童年经历,让邓稼先和许鹿希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赴美留学
七七事变发生之后,邓家都滞留在了北京,这是因为邓以蛰得了肺病。在那个时候,日本人命令中国百姓在见到日本兵的时候行鞠躬礼,这种行为不仅是对中国百姓尊严的一种践踏,更是国家的屈辱。出于对日本人行径的愤怒,邓稼先宁愿绕道走也不愿意向日本兵敬礼。不仅如此,在邓稼先就读于北平志成中学的时候,还曾愤怒地将日本旗撕碎并踩在脚下。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志成中学的校长找到了邓稼先的父亲邓以蛰,劝他道:这件事情可能很快会被日本人知道,为了孩子,还是暂且让他躲避一下吧。因此,时年16岁的邓稼先被迫离开了北平,他怀揣着希望祖国繁盛的愿望以及对侵略者的仇恨,毅然决然走上了一条追求科学的道路。1941年,17岁的邓稼先进入了西南联合大学读书。西南联合大学是由清华、北大和南开大学三所学校合并而成的,在当时的战争环境下,学校的条件非常艰苦。可尽管如此,邓稼先却依然在西南联大积累了许多知识,得到了王竹溪、郑华炽等著名教授的教导,并且以优异的成绩顺利毕业。在抗日战争胜利之后,邓稼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北平,并进入北大物理系担任助教。在这个时期,邓稼先认识了一个文静的女孩,这个女孩让他觉得很熟悉——她就是许鹿希。由于两个人从年少的时候就认识,并且有许多共同的语言,渐渐地,邓稼先与许鹿希的感情越来越深厚。不过对于邓稼先而言,报效祖国也是被他一直记挂在心里的事。他渴望到在当时世界上科学水平更高的美国去,学习更加先进的知识,从而能更好地实现自己的理想,来建设祖国。因此,在1947年,邓稼先参加了赴美留学研究生考试,并顺利通过。在次年秋天,邓稼先进入了普渡大学研究生院开始学习,并且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修满学分、顺利毕业。在这之后,邓稼先又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学完了博士课程。之所以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拿下博士学位,不仅靠的是邓稼先超强的学习能力,还有着他报效祖国的坚定信念。因为他获得博士学位时仅有26岁,所以邓稼先也被称为“娃娃博士”。由于邓稼先在美国留学时候的表现实在是太过突出,所以引起了美国政府的关注。美方想要以更好的科研条件和更加丰厚的薪资留住邓稼先,为美国效力。但邓稼先一心报国热忱先毅然决然地拒绝了美国的邀请,于1950年踏上了返回祖国的归途。喜结连理
回国三年后,邓稼先与许鹿希举办了婚礼,他们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了。虽然他们一起生活时,物质条件还比较艰苦,但他们却能将生活过得非常幸福美满。婚后,邓稼先和许鹿希先后有了一双儿女,一家四口的生活充满了热闹与乐趣。后来,许鹿希还常常回忆起他们那时候的生活:那是5年真正快乐的日子。邓稼先性格外向,喜欢游泳、滑冰和打乒乓球等运动,会用英语、俄语和德语三种语言唱《欢乐颂》;也会穿上青衣唱《苏三起解》。在他的影响下,性格文静的许鹿希也渐渐爱上了这些活动,他们不仅会一同外出郊游,在家里时还会互相提问《牛津词典》,所谓“伉俪情深”,也不过如此。因而他们的邻居也常常打趣这一对甜蜜的夫妻是夫唱妇随的楷模。这个数字放到现在来看或许并不多,但在那个年代已经足够让一家人过上不错的日子了。一次,邓稼先和同事因为做研究而耽误了吃饭,于是他便花了10元钱请大家在饭馆里吃了一顿,随后用剩下的钱买了火烧带回了家。而许鹿希也习惯了用火烧配上清汤挂面来给家人做饭,尽管饭菜很简单,但他们一家人却吃得有滋有味。在五年的时光中,邓稼先和许鹿希十分恩爱浪漫,公园小径中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湖边月下记录了他们相依相伴的身影。在与邓稼先相知相伴的日子里,许鹿希越发觉得邓稼先是一个值得托付的、踏实正派的人。他总能给家人带来幸福感,而这段时光也成为了许鹿希记忆中最为美好的岁月。可惜,这样的生活仅仅维持了5年,丈夫邓稼先便"人间蒸发”,消失整整28年。不问归期
在1958年的一个盛夏,改变邓稼先一生命运的日子不期而至。在那天晚上,邓稼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许鹿希谈天、散步,而是带着满面愁容躺到了床上,许鹿希在他身边,听着他辗转反侧的声音,亦是难以入睡。那个晚上,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安静与压抑的氛围弥漫在邓稼先和许鹿希之间。过了许久,许鹿希终于忍不住问到:“你今天是怎么了?”但许鹿希也仅仅是知道邓稼先要调动工作而已,连他具体要做什么、信箱号码是多少都不知道。明月高悬,月光倾泻在房间里,但屋内的两人却各怀心事,相顾无言。此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尽管许鹿希的心中有万般不舍与担忧,但她依然对邓稼先说:“我支持你。”在任务刚开始的时候,邓稼先几乎每天都早出晚归,并且整个人也变得焦虑起来。许鹿希把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在这种时候,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站在丈夫的身后,陪他度过难熬的日子。在当时,许鹿希照顾着四个老人和两个少不更事的孩子,同时心里也挂牵着邓稼先。虽然生活的重担都不可避免地落在了许鹿希的肩膀上,但她却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并把老人和孩子也都照顾得很好。尽管重担都落在了许鹿希的肩上,但她却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并把老人和孩子也都照顾得很好,她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支持”。面对流言蜚语,她选择置若罔闻,将所有的委屈都放在心里,留给邓稼先的永远都只有坚强、从容与从未动摇过的鼓励。在长久的等待中,许鹿希的心里怀揣着的是对邓稼先一如既往的信任与挂念。尽管不问归期,但在她的心里,却比谁都期盼邓稼先能早些平安归来。它的成功爆炸,不仅向世人证明了中国的实力,同时也为邓稼先加上了“两弹元勋”的桂冠。天人永隔
在这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为邓稼先祝贺,但只有许鹿希知道,对核武器的研究会对身体产生多大的伤害。在病情确诊之后,邓稼先立刻进行了手术。尽管手术完成了,但这却并没有减少邓稼先的痛苦。当时邓稼先自己都饱受癌细胞侵蚀的折磨,被疼得满头大汗,甚至连坐下都需要垫一个橡皮圈。可他却依旧拖着病体前往医院探望许老,令人唏嘘动容。许鹿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她能做的只是偷偷流泪,然后陪在丈夫身边,鼓励着他对抗病魔。每当许鹿希看到鲜血从邓稼先的口中、鼻中和耳中流出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被撕开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一样。在那个时候,邓稼先的身上因为打止痛针而到处都是针眼,可他却似乎浑然不觉,依旧躺在病床上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去工作。1986年7月29日,“两弹元勋”邓稼先闭上了双眼。在去世之前,邓稼先依旧心系核事业,他说:“不要被人家落下。”或许在当时,邓稼先的心里还有千言万语未曾说出来:对家人的嘱托、对儿女的期待、对妻子的叮嘱,但最让他放心不下的,还是国家的发展与进步。后来,当许鹿希被问到有什么困难和要求时,她说:“请派个医疗队给基地的同志们检查一次身体,他们的生活太艰苦了。”如此情重,心意相通,邓稼先与许鹿希的爱情令人感慨,而他们无私、伟大、为国家与人民着想的精神品质,也铸就了他们不朽的爱情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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