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刘倩，南楠，李涛，许鸣镝
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
摘要
研究FDA《特定药物的生物等效性指导原则》对内源性药物生物等效性研究相关规定，为我国仿制药质量和疗效一致性评价工作提供借鉴和帮助。
针对内源性药物，从剂型、试验设计、检测物质选择、受试者选择、给药条件、豁免条件、体外溶出试验等多个方面对FDA 发布的《特定药物的生物等效性指导原则》进行详细分析，并特别指出涉及我国仿制药质量与疗效一致性评价首批品种的内源性药物品种。
正文
生物等效性( bioequivalence，BE) 是指在相似的试验条件下单次或多次给予相同剂量的试验药物后，受试制剂中药物的吸收速度和吸收程度与参比制剂的差异在可接受范围内。
BE 评价是药动学的一项重要应用，目的是保证临床替代用药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是证实两制剂治疗等效性最合适的方法。
内源性物质药物即体内天然存在的物质，包括维生素、激素、蛋白质及电解质类等。
内源性物质药物BE 的评价目前尚存在以下难点: 首先是实验设计。
由于机体的自身稳定机制，使内源性物质通常稳定在一个相对狭窄的范围( 或有一定的周期性波动) ，根据药物特点选择受试者、采血点、实验周期等，将内源性药物与体内自然生成或其他来源( 如饮食) 的同类物质区分开。
其次是内源性物质药物的检测，如何排除干扰取得真正不含待测物的基质，精准定量分析痕量药物。
内源性物质药物的生物等效性评价十分复杂，目前我国尚无明确的指导原则。
FDA 有针对特定品种的指导原则，但并无一般性的指导原则。
欧盟BE 指导原则虽有内源性物质药物的部分描述，但未详细说明。
本文将对目前FDA《特定药物的生物等效性指导原则》中有关内源性物质药物的生物等效性内容进行介绍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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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DA 公布的口服内源性药物品种规格
截止2017 年4 月30 日，FDA 在其网站中已公布了1 335 个特定药物的生物等效性评估指导意见，其中涉及口服内源性物质药物指导原则约有27个品种规格，见表1。
其中涉及我国进行仿制药质量和疗效一致性评价的首批289 品种的有: 左旋甲状腺素钠片、骨化三醇胶囊、维A 酸片、氯化钾缓释胶囊/缓释片、熊去氧胆酸胶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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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试验设计
2.1 BE 试验类型
FDA 通常推荐需要进行空腹和餐后体内BE 试验，但是当参比制剂说明书中明确说明该药物仅可空腹服用( 饭前1 h 或饭后2 h 服用)时，则不考虑进行餐后试验。
对于调释制剂，《食物对生物利用度的影响以及餐后生物等效性研究技术指导原则》和《以药动学为终点评价指标的仿制药生物等效性研究指导原则( 草案) 》均推荐进行空腹和餐后2 种BE 研究。
部分药物只推荐空腹体内BE 试验，如0.625 mg和0.9 mg 2 个规格的共轭雌激素片、10 mg 规格的异维甲酸胶囊、10 mEq 和20 mEq 规格的氯化钾缓释片仅进行空腹BE 试验。
对于10 mEq 规格的氯化钾缓释胶囊，除了空腹试验外，还需要进行“空腹，撒布性药物生物等效性研究”，具体操作为进行空腹试验时将药物洒在苹果酱上共同服用( 吞服，不可咀嚼)。
对于来源于食物的内源性化合物，美国FDA 建议试验前及试验过程中严格控制该化合物自饮食摄入，需要特殊用药方式的品种见表2。
2.2 BE 试验设计方案
美国FDA《特定药物的生物等效性指导原则》推荐的内源性药物等效性试验设计大部分为: 单次给药、双向交叉体内试验设计;单次给药、部分或完全重复交叉设计体内试验。
共轭雌激素片在空腹条件下可考虑进行重复设计试验代替双向交叉试验。
美国FDA 建议重复设计生物等效性研究使用以下2 个序列: ABAB( 受试药品-参比药品-受试药品-参比药品) 和BABA( 参比药品-受试药品-参比药品-受试药品)。
对于内源性药物中一些高变异性的品种如孕酮胶囊，可采用部分重复的交叉试验设计( 3 周期) 或完全重复的交叉试验设计( 4 周期)。
对于ω-3 羧酸胶囊、ω-3 脂肪酸乙酯胶囊、二十碳五烯酸乙酯胶囊，《特定药物的生物等效性指导原则》建议除可选择空腹和餐后体内试验选项外，也可在符合其附录规定条件的情况下选择体外实验选项胶囊破坏定量试验( QCＲT) 建立BE。
2.3 受试者选择
美国FDA 对BE 试验受试者的选择一般应符合以下要求: 年龄在18 岁以上( 含18岁) ; 应涵盖一般人群的特征，包括年龄、性别和种族; 如果药物拟用于2 种性别，那么研究入选的男性和女性应占相似的比例; 如果药物主要适用于老年人群，那么入选受试者应尽可能多地选择老年人( 60 岁以上的人) ; 入选受试者的例数应足以使生物等效性评价具有足够的统计学效力。
《特定药物的生物等效性指导原则》对大部分内源性药物的受试者做了进一步的规定。
如雌激素类药物，经常用于治疗更年期综合征，所以选择健康的生理或术后绝经女性作为受试者开展BE 研究，这些受试者的雌激素基线水平很稳定。
氯化钾缓释胶囊的BE 指导原则中，对于受试者有较为严格的限制。
有参加的受试者年龄在20 ～ 40 岁，并且体重为理想体重的± 10%范围内。
受试者从试验开始前7 d 不得进行剧烈的体育活动，直至出院。
受试者从试验开始前48 h 不得饮用含酒精的饮料，直至试验完成。
有下列情况的受试者不可参加试验: ① 通过体检和/或临床实验室检查，发现有明显的严重的肾、胃肠道、心血管、肝脏、神经、肾上腺垂体功能障碍。
② 目前或在试验开始前6 个月内，抽食任何形式的烟草。
③ 目前或在试验开始前30 d 内，使用任何已知的酶诱导剂或抑制剂。
④ 具有毒品或酒精滥用史。
⑤ 对受试药物或类似化合物有过敏史。
⑥ 在试验开始前2 周内，使用任何处方或非处方药( 非处方药( OTC) ) 。
其他内源性药物BE 试验中的受试者具体要求见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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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物质
美国FDA 一般推荐测定原形药物，而不是代谢产物。
原因是代谢产物的药时曲线主要反映代谢物的生成、分布和消除，而原形药物的药时曲线比代谢产物的药时曲线能更灵敏地反映制剂的变化。
美国FDA 同时规定，如果由从原形药物产生的主要代谢产物满足以下2 点，则可作为BE 试验的检测物质:① 代谢产物基本上产生于进入机体循环系统以前，如首过效应、肠壁细胞内、肠道内代谢等。
② 代谢产物显著影响药物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表3 中列出了美国FDA《特定药物的生物等效性指导原则》要求检测代谢物和其他非原形药检测物质的内源性药物品种。
有些品种对检测指标还有具体要求，如异维甲酸胶囊要求试验的最低检测限不低于1.00 ng·mL-1; 枸橼酸钾缓释片还需检测受试者个体尿液pH 值并计算尿液pH 的平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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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方法
因内源性化合物来源不同，BE 研究方法可能有所不同。
其中，对于由机体产生的内源性化合物，美国FDA 建议给药前根据药动学特征多点测定基线值，从给药后的血药浓度中减去相应的基线值; 对于来源于食物的内源性化合物，美国FDA 建议试验前及试验过程中严格控制该化合物自饮食摄入。
有些内源性化合物的基线值可能是周期特异性，此时建议每个试验周期均采集基线值。
若经过基线校正后血药浓度出现负值，则以零计。
在碘塞罗宁钠片、左旋甲状腺素钠片品种项下，推荐在给药前的0.5，0.25 和0 h 测定基线。
在二盐酸沙丙蝶呤片和孕酮胶囊品种项下，推荐在给药前的1，0.5 和0 h 测定基线。
在共轭雌激素片、合成共轭雌激素A 片、酯化雌激素片品种项下，推荐在给药前的48，24 和0 h 测定基线。
在维生素K1片和熊去氧胆酸片品种项下，推荐在给药前48，42，36，30，24，18，12，6和0 h 测定基线。
在异维甲酸胶囊项下，推荐在给药前10，2和0 h 测定基线。
在度骨化醇胶囊品种项下，推荐在给药前的24，16，8和0 h 测定基线。
在骨化三醇胶囊、麦角钙化醇胶囊品种项下，推荐在给药前18，12，6 和0 h 测定基线。
对于每例受试者，应确定骨化三醇平均基线浓度并从药动学采样日测定的血浆浓度中扣除。
每个给药周期都应确定基线浓度，且该浓度应具有周期特异性。
如果基线修正后的血浆浓度值呈负值，需要在计算基线修正AUC 前将其该值设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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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试验豁免
同一药物不同剂量如果某种药物有多种剂量，且其中某种剂量的药物已通过体内的BE 试验，如其另外不同剂量的药物符合如下3 个条件，则这些其他剂量的药物在体内的BE 试验可被予以豁免。
① 这些药物属同种剂型中的不同剂量。
② 与已通过体内的BE 试验的药物相比较，其他不同剂量的药物在活性成分及辅料成分上，都与已通过体内的BE 研究的药物成相似比例。
③ 各规格制剂在不同pH 介质中体外溶出曲线相似。
一般选择药物的高规格剂量进行体内BE 试验，成相似比例的低剂量可申请豁免，但有些品种因为安全性或其他原因，选择较低浓度剂量进行体内BE 试验。
对于多种规格同时存在的品种，如何选择适当的规格进行BE 试验见表1。
此外，美国FDA《特定药物的生物等效性指导原则》明确提出有7 个内源性药物不适合申请豁免，包括: 维生素K1 片、二盐酸沙丙蝶呤片、睾酮缓释口贴片、无水磷酸氢二钠和磷酸二氢钠一水合物片、左卡尼汀片、维A 酸片和熊去氧胆酸胶囊。
内源性药物的BE 研究问题复杂，FDA《特定药物的生物等效性指导原则》中也有一些未详细说明的部分，如α-骨化三醇品种项下，未提及基线校正的统计方法; 还有一些如铁制剂、维生素类等内源性药物，尚无BE 指导原则，可参考已发表的一些文献进行相关研究。
目前国内外尚无专门的内源性药物BE 研究指导原则，因此仿制药质量与疗效一致性评价工作中涉及的内源性药物BE 研究需要更加深入的研讨。
本文就FDA《特定药物的生物等效性指导原则》中关于内源性药物的BE 体内试验作分析和介绍，希望对我国仿制药质量与疗效一致性评价工作的顺利开展提供借鉴和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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