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开篇就写了一件旖旎的“情事”。元春省亲后,贾宝玉年后来到宁国府听戏,结果唱的戏并不合胃口,偶然想起小书房中有一副美人图,想要慰藉一下美人的清冷。估计也只有贾宝玉这个呆货又对着画中没人一诉情怀的特殊癖好!宝玉只身到了小书房,不想撞见一次特别的“风流韵事”,气的宝玉连呼“可怜”“可怜”!
(宝玉)刚到窗前,闻得房内有呻吟之韵。宝玉倒唬了一跳:敢是美人活了不成?乃乍着胆子,舔破窗纸,向内一看一一那轴美人却不曾活,却是茗烟按着一个女孩子,也干那警幻所训之事。
贾宝玉惯会坏人好事,之前就在馒头庵坏了秦钟和智能儿的好事。这次更是撞破了茗烟的好事。搞笑的是两次都是突然袭击,把当事人吓得半死。贾宝玉偷窥他人情事,还不解风情的撞破,轰散人家野鸳鸯,如此恶趣味,也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说回茗烟和那个叫卍儿的丫头的情事。茗烟年纪也不过与宝玉相仿,最多十三四岁年纪。反倒是卍儿起码十六七岁了。比较当时的年纪,老牛吃嫩草的人竟是卍儿这个丫头。
茗烟这小子固然不是个好东西,但卍儿作为已经成年的大姑娘却如此孟浪的与年轻男子野合,也实在大胆至极!
红楼梦中不缺大胆的丫头。比方小红与贾芸暗通款曲,司棋与表弟潘又安偷情,甚至袭人麝月等与贾宝玉也都有过肌肤之亲。但要说最大胆,最有赌博精神的,恰是这个年纪不小的丫头卍儿。
茗烟记不住卍儿具体年纪,除了茗烟不走心,也表明他们并没有多熟悉。卍儿与并不熟悉的茗烟如此大胆云雨起码证明了两点。
第一,贾家的混乱不堪。贾宝玉之所以独自一人来到小书房,在于他没地方可去。原文说他的小厮年纪小的跑出去淘气,年纪大的或嫖或赌各自散了。他自己没人跟着哪里也不敢去,只好陪画中美人说说话,不想撞到茗烟的情事。贾家上下,从主子到奴才,都如此不堪,怎么不让后人学坏?茗烟如此小年纪什么都懂,一定是跟年纪大的有样学样。学会了再挑唆主子贾宝玉,给他买禁书,出一些见不得人的主意。如果有一天贾宝玉长大,茗烟成了宝玉臂膀。这小子绝不是省油灯。有他这样的奴才教唆,贾宝玉这样的少爷想要优秀除非老天瞎眼了!
第二,卍儿太大胆。茗烟这个坏小子干的出来很多坏事,但要说就是他勾搭了人家的丫头也不公平。毕竟卍儿年纪更大,古人十五岁笈篦之年成年,卍儿十六七岁算大龄青年了。茗烟未成年对自己的行为没有负责能力,卍儿却并不是,她有自我选择的权利。我认为这次云雨,更多是卍儿的一次主动行为。不说这丫头多坏,而是她对自己人生的一次赌博。
卍儿十六七岁,是一个特别尴尬的年纪。再有一两年她就要被放出去面临配小厮的情况。贾家的规矩小厮二十五岁,丫头十八岁要放出去成家立业。卍儿年纪即将到了,却不确认自己将要配给谁,那么茗烟对卍儿来说是个机会。她没有袭人和晴雯等做主人妾的机会。那么退而求其次,贾宝玉身边头号小厮也是前途无量!如果能嫁给茗烟,绝不是随便配出去嫁个三门外没出息的奴才能比的,同样是奴才,一样天差地别。
茗烟和卍儿这次青春期的情事,不合法,不合理,但对茗烟和卍儿来说都是一次机会。茗烟尝到了异性甜头,卍儿却给自己留下一次机会。甚至不排除卍儿有意无意的引诱了茗烟。这种事,难说谁对谁错,终究一个巴掌拍不响!但背后的意味,还是值得拒绝一二。卍儿这个“坏女孩”与茗烟这个“坏小子”,严格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卍儿这丫头,也未尝不能有不一样的人生!你觉得呢?
【文/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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