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最恶心的“聚麀”三人组，和他们讲礼义廉耻，都是奢侈

上回说到薛蟠、孙绍祖与潘又安三人为《红楼梦》中“薄情寡义”的代表，今天我们再来看看这第二组，也就是“荒淫无耻”代表队成员，贾琏、贾珍、贾蓉。

这三人行事放浪、荒诞，白日宣淫更是寻常之事，且行事之风不相伯仲，又甚是投契，因此决定组团出道。

第二组：“聚麀”三人组

“聚麀”一词出自《礼记·曲礼》之中“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一句，意思是指唯有禽兽才会不知礼法、罔顾礼法伦常，行乱伦之事。而《红楼梦》之中的这三个人，也如禽兽一般，行父子聚麀之事。

（第六十四回）却说贾琏素日既闻尤氏姊妹之名，恨无缘得见。近因贾敬停灵在家，每日与二姐三姐相认已熟，不禁动了垂涎之意。况知与贾珍贾蓉等素有“聚麀”之诮，因而乘机百般撩拨，眉目传情。

此时贾敬丧期未满，及至后来王熙凤因贾琏娶尤二姐一事而大闹宁国府，不好直接说自己是因拈酸吃醋之故，大闹的理由便是“国孝家孝两重在身，就把人送了来”和“亲大爷的孝才五七，侄儿娶亲”。

凤姐之言，甚是可怕。古人重礼，违背“家孝”已是大不敬，为世人所诟病，而于“国孝”期间迎娶新人进门，更是触及国法，随时会被参上一本，不仅贾琏自己有性命之虞，甚至可能祸及全族。凤姐来闹虽然看似出于一时气愤，但却句句在理，因此尤氏与贾蓉百口莫辩，贾蓉更是吓得跪地磕头如捣蒜。

但由此可证，贾琏、贾珍并贾蓉三人为了行淫取乐，竟将国法、家法一股脑地全部抛诸脑后。

贾琏好淫一事，贾府上下皆知，连贾母都说他“成日家偷鸡摸狗，脏的臭的都拉了你屋里去。”

都说宝玉多情，贾琏更是多情。若说宝玉的多情在于对女儿们的理解与体贴，那么贾琏的多情就在于他的“博爱”，可以无论出身，甚至可以跨越性别，连清俊的小厮也不放过，简直可以说是见一个爱一个。遇见尤二姐后，虽然心中也曾盘算“种种不妥”，但最后终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管不顾地先将尤二姐娶回家去。

三人之中，贾珍与贾蓉为亲父子，过世的贾敬也是贾珍的生身之父。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心大、无耻，以至于能在父亲丧期之内，同两个妻妹厮混在一起，还默许自己的儿子也参与进来，甚至后来自己的同族兄弟贾琏也要来分一杯羹，贾珍得知之后，竟因是“自家兄弟”而欣然应允。

在《第五回》中，宝玉神游太虚，翻到“金陵十二钗正册”，其中一首判词中有这样两句，“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贾府后世子孙之中，荣国府一边多为难以成器的不肖子，而宁国府之中则是整个贾府败落的罪魁祸首。而宁国府中剩下的都有谁呢，贾敬早已一心修道炼丹，后因吞丹而亡，余下的男丁则以贾珍父子为首。

而“造衅开端”的魁首也正是贾珍。若非贾珍牵头，贾蓉与贾琏断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

再来看看贾珍的儿子贾蓉，曹公在《红楼梦》中记述了贾府逐渐没落的过程，也正因如此，贾蓉的出场机会并不多，但曹公却用有限的笔墨勾画出贾蓉的人性丑恶。

“秦可卿死封龙禁尉”一事，可以说是《红楼梦》开场后的一出重头戏，但纵观秦可卿葬礼的全程，贾蓉除了讨到个五品龙禁尉之职外，竟毫无存在感，反倒是他父亲痛哭流涕、上下打点张罗，看得让人一头雾水，一时竟搞不清到底是谁死了老婆。

此时的贾蓉呢？关于贾蓉的笔墨简直少得可怜，但恰如“此时无声胜有声”，没有笔墨却远胜笔墨。自己妻子过世，而贾蓉仿佛像是参加旁人葬礼一般，他的戏份甚至都不如来送殡的北静王重要。曹公从无废笔，旁人对秦可卿葬礼一事越重视，越衬托出贾蓉的不重视，只能说他对这个妻子毫无感情，本就可有可无罢了。

但写到父子与尤氏姊妹厮混之时，曹公却不吝笔墨，给了贾蓉一个充分表现的机会。

尤家两个姨娘来后，贾蓉不但是第一个来相见的，而且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二姨娘，你又来了。我们父亲正想你呢。”，简直毫无礼义廉耻可言，一句话说得尤二姐都立马红了脸。

及至后来贾琏迎娶尤二姐进门，也是在贾蓉的撺掇下才心生此意，后来贾蓉更是“热心”，全力相助、促成此事。

贾蓉此举自然不是单纯为了促成一段姻缘，他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第六十四回）却不知贾蓉亦非好意：素日因同他两个姨娘有情，只因贾珍在内，不能畅意；如今若是贾琏娶了，少不得在外居住，趁贾琏不在时，好去鬼混之意。

你看，这尤二姨虽美，但若在父亲身边，自己终究碍手碍脚，若是贾琏将其娶走，则可撇开父亲，自己将来再找她行事岂不方便？贾蓉之恶，在于其不仅色胆包天，更是步步为营、时时算计，心机险恶远胜贾珍与贾琏二人。

只可惜，曹公并未给他留下太多时间，不然假以时日，贾蓉必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宁国府的造衅首功未必会归于贾珍。

窥一斑而知全豹，由贾琏、贾珍、贾蓉三人在特殊时期与尤氏姊妹厮混一事，便可知国孝、家孝在身尚且如此，那么三人平日行事之风也就不难想见了，至此“聚麀”三人组顺利出道。

文|无敌鲸头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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