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就要做黄永玉。
这似乎成了很多人追求的一种人生境界。
黄永玉这位被称为最有趣最好玩的中国画坛老顽童,走了,享年99岁。
按照习俗就是百岁老人了。这位老人,确实有很多让人羡慕的地方。
不只是羡慕他有钱,也不是羡慕他国内外有多处豪宅,包括在北京占地8亩的万荷堂,而是羡慕他会玩。
嘴里叼着一个大烟斗,是他的标配,玩雪茄也是。
驾一辆从德国拉回来的马车,和玩各种豪华跑车,都是他的特立独行。
从小学武打拳击是家学,八九十岁了玩拳击,那就是顽皮。
各种年轻人玩的玩意,他没有不会的。
他更爱开玩笑,有时说得自己哈哈大笑,有时说得别人笑的前俯后仰。
玩,得有资本,还要会玩,还要玩得起,更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玩。
这才叫玩,这样才洒脱,而不是不懂装懂什么都懂,也不是倚老卖老唯我独尊,更不是附庸风雅。
所以,会玩的人,真正玩得开的人,必定光明磊落,胸襟开阔,豪爽豁达,包容大度。
有人说,这是因为黄永玉是一位“鬼才”。黄永玉说,那才是见鬼了。
其实,所有的这些秉性,并非从娘胎里带来的天生禀赋,而是经过后天漫长岁月的磨砺。
可以说是人生的一次次脱胎换骨,一次次痛苦积淀,一次次顽强坚守,才盘出了厚厚的包浆,把苦难紧紧锁住,存放在记忆深处,不去裹缠前行的脚步。
但是,常人并不知道这些。
所以,常人只看到了黄永玉作为老顽童的晚年生活,所以才会发出感叹,说什么做人就要做黄永玉。
黄永玉一辈子都很勤奋,从手握一把刻刀,一刀刀刻出一幅幅版画,再到用画笔,画出无数作品,再到拿笔写自传,一个字一个字写了两三百万字。
就算他腿摔断了,感冒了,胆坏了,肺出问题了,胃坏了,一次次住院,也是带着书、画笔和纸,一醒来,就看书画画写小说。
对他来说,这也是玩,和自己玩,和过去玩,每天雷打不动。
对于衰老,对于和这个世界的告别方式,他也是用玩的心态,不是把骨灰撒海里,就是冲马桶,那时老伴还在,就说那怎么行,会把马桶堵住的。他说,换种形式,包饺子,给来告别的人吃。
这么会玩的黄永玉,等真的觉得自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找律师立了个遗嘱,万万没想到,也要给你出个大难题。
这份黄永玉生前最后一份遗嘱,他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待我离去之后,请将我的遗体进行火化。火化之后,不取回骨灰。任何人和机构,包括我的子女、孙子女及亲朋友好,都不得以任何理由取回我的骨灰。我希望我的骨灰作为肥料,回到大自然去。请所有人尊重我的这个愿望。
我离去之后,任何人不得办理各种类型的纪念活动,我的家人不得去支持或参加其他人组织的纪念活动。”
这也太绝了,你说不办各种类型的纪念活动,这都可以理解,也办得到。
但是你让子女等不能取回骨灰,这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让人很难办。
没错,火化后,不取骨灰,在法律上不违法,只要缴纳处理费用,是可以交给火葬场处理的。但是从道义和人情世故上来说,这样做,对亲人是不是太残酷了,是不是太为难他们了。
当然,黄永玉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虑,就像他一生的坚持一样,活下去,好好活着,活出痛快,死了就是死了,结束了,就不想给任何人添加一点麻烦,就当肥料回归大自然。
这是一个把生与死真正活明白的人,他的这种境界又有多少人能够达到?
黄永玉,我可爱的老顽童,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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