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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这些日子,黑夜是长了眼睛的。那些黑夜是由话语组成的,从心底里流出来的话语成了夜的眼,一颗心看着另一颗心,一脉一脉地流动着,显得平和,达观,湿润。当往事进入回忆的时候,它又像是一把被生活磨秃了的刀子,已没有了伤人的杀气,是钝出来的宽厚。不知怎的,这心一下子就松下来了。

在松弛里竟也自学了沉默,除了偶尔和亲密的人唠叨几句。正面碰见的人,转身的人,能够嘴角上扬,目光平和,已经是最恰当的表达。

话是开心的锁,哪怕是两个陌生人围坐桌前,只要心与心是清澈的,在同一根弦上弹奏,也会朦胧着这一卷一卷,一飘一飘的黑夜,诗意洁净。

话也是有毒的。有时候,声音就是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它会伤人。特别是藏在心底里的话,熟人是不能说的。你给熟人说了,会惹出很多麻烦;所以,只能给生人说。其实,所谓的陌生,只是一种距离,就像是一棵树与另一棵树,双方不在一个空间里存活,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就不会受到伤害。

我有个90后的女朋友,她生性良善,学识渊博,仗义执言,源于此我对她十分珍爱。当其遇到不平事,她总会宏观理性对待,不得已时才会把事实摊在阳光下晾晒,最忌讳在阴影里鬼鬼祟祟。她的正气是很感人的,时常也能棒喝魑魅魍魉。我总是庆幸在这样灰灰的,黑黑的,墨墨的郁结得化不开的时节,遇到这样朗朗的知心人。

如果非得给我和女朋友的友情觅得一个高级的理由的话,那就是我和她在明知生活每天在锤我们,但仍拒绝沉闷与腐朽,渴望自由和浪漫,这是是我俩的基本色。当然,年长几岁的我也会搜集一些自身经验适时提醒她,大染缸里要学会原谅一些灰色事物,比如一些形式主义,比如人浮于事,比如面具,比如一些把戏,比如一些不公……

原谅当然不是认同,更多的是不屑在宝贵的光阴里消耗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卡路里。

做人要坦诚,虽然坦诚是个中性词。人越是活得优越,透彻,才会趋于坦诚。坦诚是清高的代名词,确实有那么点居高临下的意味。《人世间》里周秉琨和他爹吵架时大喊着“是事实,就能说吗?”有些话,是事实也不能说;有些话,说了也不一定是事实。

值得欣慰的是,我还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还有不放弃追寻一切美的劲头。今天开车去接孩子的途中,红灯时瞥到了一个帅哥,忧郁的淡蓝色毛衣,天蓝纯净的牛仔裤,清爽自然的背影行走在这人间四月天,顿时就勾起了我对美好往事的回味以及对未来的别样期许,不禁耳朵一热,一抹笑顺势爬上了我的嘴角。这翻陈述我必须坦诚地审视,苏格拉底说“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过”,我得让我的人生值得,哈哈。

编辑#一叶静好
摄影#行痴Vs管中窥镜
微信#15963935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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