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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永保撰写《割草的记忆》

入编     割草的记忆

小编:许永保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的家乡河南浚县黄河故道的乡村很穷困,在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年代,家家户户都喂养着一头猪或几只羊,养大卖了换成钱,维持日常开销,过年时凭票到食品公司买点肉或到供销社撕布做新衣服。那时由于学习的压力不太大,乡村孩子周末或麦假、秋假的主要任务是割草。割草也称拔草,铲草,剜草。割的草多了,自家猪羊吃不完,可以送给生产队喂牛来换取工分。那时生产队是按工分分配粮食的,谁家的劳力少,挣的工分少,分的粮食就少。那个时候的孩子没有不下田干活儿的,力所能及的,全部干活。那个时候是施行工分制,干一天的活,有一天的口粮。劳动就代表着粮食,所以孩子们也要干活,儿童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干力所能及的活,如:种红薯散发秧苗,种玉米大豆撒种子,推水车浇地,种树时扶树苗,踩树坑土,浇树时挖树坑,埋树坑,麦季地里拾麦穗,打场时拉圆样(装麦秸的工具),秋季掰玉米穗,拾大豆,犁红薯地时跟着牲口犁拣红薯……早上记0.5分,上午和下午各记1分。甚至有的家长根本不让孩子上学了,全部去干活。乡下的孩子能干活,是受家庭影响的与生俱来的能力,特别是那个时候的孩子。

而那个时候的孩子,现在都已为人祖或曾祖了。

对他们来说,劳动就是一种生活习惯,就跟现在的老人们跳跳广场舞一样,也是一种生活习惯。只是,那时的习惯可以创造价值、生产粮食赖以生存糊口。

对于那一代的孩子们来说,给生产队割草喂牛,给生产队捡粪,给生产队拾麦穗,往往成了整个童年最难忘的记忆,也是最快乐的记忆!

每到周末或暑假,我就和年龄相仿的小伙伴赵秀平、宋庆文、杨新海、许国顺,拿着小铲子或镰刀,背起篓(柳条编的,前面用两根绳子上下扎紧,两个胳膊伸开,伸手进去,两个绳分别压在两个肩膀上,篓子挎在后背上)去地里割草(疏松的地里就用两手拔草,遇到水鳖草或牛筋草就用铲子铲草,草高的就用镰刀割草)。

到了地头,放下篓子,小伙伴散开,凭眼力和运气找到草多的地方,顺着庄稼地拔草割草放成小堆,地里又焖又热,苦闷难耐,蚊叮虫咬,挥汗如雨,渴了,就趁着收草堆时到放篓的地方,取出从家出发时用酒瓶带来的冷水,一饮而尽底朝天,水喝完了,实在饥渴难耐,就掰个嫩玉米吃,或找根玉米杆嚼嚼,有时运气地碰到小烧瓜,或野黄瓜就高兴得不得了,有时渴得实在受不了,就到排水沟的小坑里趴下喝几口浑水。

篓边周围,约摸堆积的草能装满篓了,就开始装篓。伙伴们互相比着谁的多,谁就很有成就感,很骄傲。

准备回家,从地上背篓时很吃力也起不来,伙伴就互相帮助抽起来。在路上篓绳子紧勒肩膀实在疼得受不了,就把穿的布鞋垫到肩膀上,赤脚走路,遇到路上有蒺藜扎脚疼得钻心。在路上累得满头大汗,汗流浃背,凭着坚强意志的犟劲和要回到家里的信念毅力,边走念着毛主席语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相互激励鼓励,鼓着劲,憋着气,咬紧牙关,勉强坚持快要回到家院子外门口老远时,就高喊妈妈,妈妈就快捷的出来抽着篓的底部,接到家的院子里,放下篓才敢舒口气。看着家里养的羊群,围着结实满篓的草嚒嚒直叫,争抢着吃着新割的草,尽管疲惫不堪,但也乐此不疲,很有成就感。

后来担着架筐(是用腊条编制的工具)去拔草、割草、铲草。

离村庄近高粱地、玉米地或者豆地里的草,被勤快的老年人割去了,我们只得到远处寻找草多的地块。记得到东山(大伾山)的山坡上,后来又跟着二哥的伙伴宋庆芳、宋学院、杨新才、赵秀安等,到毛村灰窝和西大坡军农场、种着大片的高粱、玉米,由于离村子较远,又隔着河,去割草的人少,地里草比较多,我们经常到那里去割。

我们吃过早饭,在村的牲口槽边集合,人到齐后,就开始进发。从西关路过卫河,穿过共产主义河,那时的河水真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小鱼游泳,水草浮动。水也甘甜,渴了,捧起来就能喝。过河后,为了不扎堆割草,还要简单地分一下各人去的方位,然后大家就隐没在青纱帐的深处割草去了。

在浓密的高粱地里,我们蹲下身子,左手抓草,右手拿铲,双手协调配合,一会就能割一大抱。然后把割下的草,装进架筐里。夏日的风,有时吹动高粱,叶子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更多的时候是没有一丝风,里面潮湿闷热,汗水浸湿衣衫。热得实在受不了了,我们会钻出高粱地,来到地头上,感受一下外面的清爽。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望着蓝天白云,任那丝丝的微风穿透湿湿的衣服,感觉真是透心的清凉。那时才真正体会到俗语“什么地方最凉爽?厨房门口,高粱地头上”的精妙。

等割的草装满两架筐,我们就到地里的生产路上集合,等人齐后,就挑着沉重的架筐回家了。二哥累了,我就勉强趔趔趄趄硬顶着挑,替一段路,小伙伴互帮互助,关系融洽。挑着沉重的架筐,肩膀压得红肿,拖着疲惫的双腿,在回家的路上走走,歇歇,汗水湿透衣衫,有时还饥肠辘辘,饥渴难耐,真想躺在地上歇一会儿。有人提议到生产队里的瓜地偷摘几个瓜吃,我们几个人就匍匐着进入瓜地偷摘瓜。运气好的话,看瓜人不在或者在瓜庵里睡着了,我们摘起来会肆无忌惮,专寻熟的大瓜摘,摘来瓜后,跑到河沟里,边泡澡边吃瓜,好不快活。运气差的话,被看瓜人发现了,我们就不管熟不熟,胡乱摘个就跑。摘来不熟的瓜,一尝齁苦,就气得扔到沟里了。当时还用“语录”编了打油诗“下定决心去偷瓜,不怕牺牲往里爬,排除万难捡大的,争取胜利拿回它”边吃边念叨,喜笑颜开,忘记了肩膀的疼痛和全身的疲劳,只到望见远处村庄上升起的炊烟,才鼓起劲来,一步步赶回家去排队过称后交给生产队,一百多斤就是一个多工(10斤一分),一个正劳力一天才挣一个工(早上2分,上午和下午各4分),妈妈直夸我俩,尽管很累,但有了成就感,也非常欣慰。

现在,乡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各家喂养猪、牛、羊的少了,不再需要孩子割草了。割草也便成为了历史,成为我们那一代人美好的记忆。铲子割下了无数根草,也割去了我们苦涩的青葱岁月。割草岁月中的疲惫、欢乐、纯真、友善、勤劳,也成了我们一生的回味和陪伴。

少时与草儿结缘,如今望着遍地青草也无法忘怀,它们在我干糙的手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些厚厚的老茧,并在我的心上割舍不断,永难忘怀。

    看过的您有什么感受?对那时的割草是怎样认识和理解的?请发表表评论好吧!谢谢!
本文小编简介
许永保,男,汉族,河南省鹤壁市浚县人,农民出身,1975年参加工作,共产党员。喜爱文学、旅游、摄影、网络。历任党支部书记,工会主席,总经理。退休干部。
      中国诗社会员,《中国煤炭报》《东北原创文学》特约通讯员;360图书馆会员;2021年入编《传统诗词研究学会》《文化艺术人才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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