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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维京人之二:来自北方的征服者,从诺曼底公爵到英格兰国王

上节说到一支来自瑞典的维京人——瓦里亚基人建立了俄罗斯历史上第一个国家基辅罗斯,深深影响了俄罗斯历史进程。今天要说的是另一支维京人——诺曼人的故事。

这些诺曼人曾经割据法国西北部,又跨过英吉利海峡,凭借强悍的骑兵部队了征服英格兰,最终成为英格兰的统治者。直到现在诺曼人的后裔还控制着英格兰十四分之一的土地。

从北欧海盗到诺曼底公爵

诺曼人(Norman)原意为北方人,指的是定居在法国北部的维京人后裔。由于人口压力和内部斗争,一部分维京人在公元9世纪开始从挪威出发袭扰苏格兰、英格兰、爱尔兰,另一部分则从丹麦南下,在首领罗洛(Rollo)的带领下,沿着西欧发达的河流网络袭扰法兰西。

影视作品中的罗洛

在留存的文献中关于罗洛的记载很少,但民间关于罗洛的故事却非常多,近乎于传奇。比如他身材非常高大威猛,以至于连骏马都无法载动他。再比如他是一个双手持斧作战的勇士,宛如影视作品和游戏中的狂战士形象。

在罗洛的带领下,诺曼人在896—911年加紧袭扰法兰克河口各地,他们的足迹几乎遍及法国各地。885年,罗洛兵临巴黎城下,虽然没有攻下巴黎,但他却在莱茵河口、斯凯尔特河口等地建立了许多维京殖民点,垄断了当地的贸易。

911年法国加洛林王朝国王“昏庸者查理”被迫同罗洛签订了《圣·克莱尔-苏尔-埃普特条约》,将塞纳河口和加莱海峡一带的区域划归他统治,并赐予他公爵爵位,希望他出面抵御其他维京人的持续入侵。

诺曼底公国领地范围

查理这一招确实奏效,在罗洛的影响下,许多维京人慕名而来,定居于他的封地之内,很大程度上减少了对法国的侵扰。而随着领地内人口的不断增加,法国人便将罗洛的封地称为“诺曼底”,意为诺曼人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后来二战“诺曼底登陆”的地点。

而罗洛也成为诺曼底的第一任公爵。

诺曼底公国有很强的独立性,自成立之初就不断扩张版图,到罗洛去世时已经占领了卡昂、埃弗勒、贝桑等地,他的后继者更是将科唐坦半岛和海峡群岛收入囊中,成为横梗在法兰西和英格兰之间的重要力量。很快,诺曼底公国便牵扯进了英格兰的内政夺权之中。

从诺曼底公爵到英格兰国王

当罗洛纵横法兰西的时候,不列颠岛上的韦塞克斯国王埃格伯特刚刚结束了四分五裂的“七国时代”,将盎格鲁-撒克逊诸国统一,并加冕英格兰国王。

不过丹麦人并没有给他喘息机会,持续对英格兰东海岸展开侵扰,甚至对伦敦展开了围攻。838年,埃格伯特率军在亨斯敦击败了丹麦人,暂时解除了威胁。不过丹麦人很快卷土重来,克努特大帝于1041年征服了英格兰大部分领土,并加冕英格兰国王。

英格兰国王埃德雷德二世则带着家眷流亡诺曼底公国。克努特大帝去世后,丹麦人在英格兰的统治趋于瓦解,埃德蒙德的儿子爱德华受邀重返英格兰,继任英格兰国王。由于爱德华在诺曼底生活了很长时间,所以他带了许多诺曼人随他一同前往英格兰,导致诺曼人在英格兰的势力大增。

但爱德华无嗣,当他于1066年驾崩后,多方围绕英格兰国王继承权展开了斗争,诺曼底公爵威廉就是其中一位。

威廉

威廉是诺曼底公爵罗贝尔一世唯一的儿子(私生子),他的姨祖母是英国国王爱德华的母亲,所以他和爱德华互为表兄弟,凭借这点“血缘关系”,威廉声称自己有继承英格兰国王的权力。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英格兰宫廷内诺曼人的支持。

不过最终继任英格兰国王的却是爱德华的大兄哥——哈德罗·葛温森。这本来在威廉的掌握之内,因为哈德罗曾经流落到诺曼底,并娶了威廉的女儿,威廉逼迫其同意将王位让与他。

不过哈德罗却食言了,这让威廉大为震怒。1066年,威廉倾其所有组建了一直庞大的军队征讨英格兰讨要王位:近700艘战船,一万人左右的士兵,其中包括1500名布列塔尼重装骑兵和许多训练有素的弓弩手。

诺曼重骑兵

1066年10月14日清晨,威廉的军队成功渡过英吉利海峡在英格兰登陆。哈德罗在击败挪威国王的入侵后,率领军队从北方马不停蹄赶来,双方在毗邻加莱海峡的黑斯廷斯遭遇。

黑斯廷斯之战

哈罗德在黑斯廷斯至伦敦的一处山丘上布置了他的军队,他的后方是茂密的安德里达森林,前方是一个山谷。哈德罗率领他的8000名士兵居高临下,迎战他远道而来的岳父威廉。

威廉虽然是客场作战,但却得到了生活在英格兰的诺曼人的支持,补给不成问题。对于手下的士兵,威廉则允诺赐予土地和贵族头衔来提振他们的士气和忠诚。但要想得到这些,必须先啃下眼前哈德罗这块硬骨头。

威廉军队的优势在于人数占优和兵种多样,特别是1500名重骑兵和训练有素的弓弩手,给了他撕破对方防线的可能。哈德罗虽然主场作战,又居高临下,但他的士兵是清一色的步兵,既缺乏远程打击能力,又缺少对阵骑兵冲锋的经验。

黑斯廷斯战役双方列阵示意图

威廉将军队分为三线,弓弩手位于第一线,中间是重装步兵,最后是骑兵。他的计划是先用远程进攻打击对方的士气,再用骑兵发起冲击,最后收拾战场。但威廉的第一波进攻却没有奏效,哈德罗军队的盾墙防御性极好,诺曼人弓弩手和重骑兵并没有占到便宜。

如果哈德罗能保持防御阵型,威廉获胜的概率会很小。但他手下的一部分军队看到冲锋的诺曼人撤退后,竟然擅自发起了追击,到了山丘下。威廉果断组织反击,将这部分脱离阵线的英格兰军队歼灭。

《贝叶挂毯》中描述的黑斯廷斯之战

威廉似乎意识到英格兰人喜欢发起追击,于是命令士兵发起了多次“诈败”进攻,英格兰人屡屡中计,每当快追上诺曼人的时候,就被诺曼人回头杀个措手不及,因此丧失了许多有生力量,士气大为减弱。

到午后时分,威廉下令军队发起轮番冲击,这时哈德罗的军队已经力不从心,处于崩溃边缘。正在酣战之时,哈德罗中箭受伤,正好被冲锋而来的诺曼士兵撞见,一剑刺死。国王哈德罗的突然阵亡致使英格兰军队群龙无首,乱作一团。威廉亲自上阵发起了最后冲锋,英格兰军队全线崩溃,在留下5000多具尸体后溃逃。

《贝叶挂毯》

为纪念这场伟大的胜利,威廉的弟弟命人缝制了《贝叶挂毯》,生动记录了这场战役。

此战获胜后,英格兰已经成了威廉的囊中之物,他很快征服了英格兰全境,并以诺曼底公爵的身份如愿加冕英格兰国王,人称征服者威廉。

威廉征服对英国历史产生了重要影响。威廉即位后,立即清查了全国土地赋税,将其分配给贵族士兵,加速了英格兰的封建化进程。而丧失土地的英格兰人则将威廉编制的土地赋税册称为《末日审判书》。另外,威廉将法语词汇和语法大量融入英语之中,对英语的发展起到促进作用。

《暗黑破坏神Ⅱ》中大教堂的壁画

而威廉的形象也出现在许多影视作品和游戏之中。暴雪经典游戏《暗黑破坏神Ⅱ》中就有许多关于威廉的元素,比如大教堂中的壁画就是以纪念黑斯廷斯之战的作品《贝叶挂毯》改编创作的,还有以威廉命名的绿色套装——孤儿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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