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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列国041:英国(9)支票引来流血,白船带走希望,吃死的国王

红毛王威廉二世

征服者威廉下葬之时,有人声称主地的所有权,令葬礼一度十分尴尬,其实在威廉死的时候还有更尴尬的一幕。威廉在鲁昂临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围在他身边的凡是家中有点儿产业的贵族都遛回家保卫财产去了,剩下的佣人一哄而上把房间里的一切陈设以及威廉身上的服饰洗劫一空,帮助国王实现了“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崇高境界。您要问孝子们哪儿去了?这么说吧,王冠比一个要死的爹要亲得多,什么“守孝三年”,对于野蛮民族来说闻所未闻啊。

发现老威廉已无回天之力,被称为“红毛王卢弗斯”的威廉二世立即从鲁昂赶回英格兰,锁定了从父亲那里接过的最大一笔财富。哥哥罗伯特当初能对亲爹下手,如今弟弟取得了英格兰,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征服者留下了一个让贵族们两难的麻烦,很多贵族在英格兰和诺曼底均有房产,中世纪的游戏规则中重要的一条就是宣誓效忠,如今两边的主子不同心,效忠哪个都不合适,于是他们决定联合起来除掉年轻的国王,把诺曼底和英格兰共同置于罗伯特的统治之下,主导此事的正是征服者威廉同母异父的弟弟巴约的厄德,威廉去世前一年做的大普查形成的《末日审判书》中,10个最大的贵族领主有6个加入了叛乱者行列。

为了对付哥哥的竞争,红毛威廉许给站在自己这边的贵族想要的金钱和土地,允诺给英格兰人“有史以来最好的法律”,收到了良好的效果,最后在当年父亲登陆的佩文西抓获了叛军的幕后首领厄德。争战自始至终没有出现罗伯特的身影,因为风浪太大,诺曼底的船队没能抵达英格兰。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金钱或许可以作为补充,诺曼底和英格兰在8年之后因为经济合作实现了模糊的统一。1096年罗伯特报名参加了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以诺曼底为抵押向威廉借了一万马克,威廉以摄政王的身份统治诺曼底。哥俩都忽略了一个问题,立约双方谁死了都会影响领土赎回的问题。

威廉二世之死

威廉二世是一个很受士兵喜爱的国王,但由于他横征暴敛,贵族和民众对他强烈不满。1100年威廉带一群人去打猎,进入丛林之后便神秘消失了,第二天被一群农民发现死在一棵树下,胸口有一支利箭。编年史记载,当时随同打猎的沃尔特瞄准了一只雄鹿,离弦的箭自行改变了弹道,飞到了威廉身上。沃尔特的朋友沙迦教士却说,沃尔特曾经起誓他没有出现在那片林子中,也没有看到过国王。

威廉的小弟,那个得到张空头支票的亨利成了最大的受益人。他也参加了这次狩猎,不过史料上说没有证据表明他与威廉的死有关,可是谁信呢?亨利拥有丰富的学识,比威廉更有政治手腕,威廉一死他便立即控制了王室金库,又在当国王之后颁发了一份特许状,保证贵族和教会的权利得到尊重,消弭了哥哥造成的与他们之间的裂隙。为了争取英格兰撒克逊人的支持,应对随时归来赎回抵押品的罗伯特,亨利娶了流亡者爱德华的外孙女玛蒂尔达为妻。亨利用了5年时间平定了英格兰内部的反叛,率领大军横渡英吉利海峡,于1106年在诺曼底坦什布赖俘虏了哥哥罗伯特。本来是兄弟内战,但在在英格兰人的眼中,这一战却是洗雪了黑斯廷斯之役的耻辱,莫非是阿Q的先人?英格兰人奋勇争先,征服了诺曼底,与国王建立了新的友谊,隔海相望的两块领地真正地成为了一个国家,征服者留给小儿子的空头支票通过大量的流血牺牲终于兑现了。

坦什布赖之战

清除异己的亨利一世得已腾出精力治理国家,加强传统的王权理念,强调国王是上帝的代言人,恢复了英格兰“国王是和平的维护者、人民的保护人”的理念。他将御前会议清晰化,扶持身边的末等贵族、宫廷官员成为新的特权官僚阶层,对大贵族形成制约。行政方面深化对郡县的控制,增加了王室收入,司法领域组织对地方的巡视,对执法情况进行监督,产生了深远影响,亨利一世得享“正义之狮”的美称。

白船沉没

亨利一世励精图治,打造了一个横跨英吉利海峡的强大国家,然而在继承人的问题上出现了令其头疼的事情。亨利一世有二十多个子女,嫡生的儿子却只有一个,是他和第一任妻子所生的威廉·阿德林。1120年11月,17岁的威廉王子跟随亨利打败了西法兰克国王路易六世之后,准备从诺曼底出发返回英格兰。亨利乘船先行出发,安排威廉乘坐白船。白船是一艘当时最现代化、航速最快的船,所以没有急于出发,一群人在码头宴饮,直到天黑才启航。狂欢的醉鬼们煽动船长加速航行,赶上国王的船,同样喝醉了的舵手顺得地把船开到了一块礁石上,白船左舷严重损坏,即刻翻沉,全船300人只有1人幸存,死亡率如此之高跟泰坦尼克号有共同的原因——缺乏救生设施。据幸存者说,威廉当时已经上了救生艇,在转回头去救妹妹时,落水者争相攀爬救生艇,导致小艇倾覆,威廉也葬身大海。肯叔的小说《圣殿春秋》中把白船事故描写为弑储的阴谋,小说开场被吊死的那个人就是白船的幸存者。

亨利失去了唯一的嫡子,对他造成巨大的打击,据说他从此之后再没有笑过。之后的15年岁月中,亨利与第二任妻子未能成功生育。为了确保江山永固,亨利设法把王位传给唯一的嫡女玛蒂尔达,我们在介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五世的时候曾经提到过这位女士。玛蒂尔达八岁时就许配给亨利五世,太子威廉不幸夭折之后,亨利试图立下“国事诏书”,让女儿继承王位,当时的英格兰还不能接受女人当国。按说有神圣罗马帝国在背后撑腰,这次统治权交接,可以将神圣罗马帝国与英格兰合成一体,然而亨利的皇帝女婿也不长命,在白船沉没5年之后驾崩,没有留下子嗣,抛下年仅23岁的玛蒂尔达守着若大的家业和未来的王位。

七鳃鳗

1035年,年迈的亨利不顾医生的建议,狂吃了一顿七鳃鳗大餐,不久便离开人世。很多奇葩文章说亨利是吃鱼撑死的,按编年史的时间纪录以及中医理论推断,很可能是因为七鳃鳗过于寒凉,导致亨利腹泻而死。要知道仅在50年之前,肠胃炎和肺炎还是死亡率最高的病症,而不是现在的恶性肿瘤和心脑血管病。

亨利死后,他的外甥,征服者威廉之女阿黛拉的儿子斯蒂芬日夜兼程赶到了伦敦,趁着世俗势力四分五裂,在弟弟温彻斯特的主教亨利的帮助坐上了王位。对于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通过高超的政治手段和强大的军事实力树立自己的权威。显然斯蒂芬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由于玛蒂尔达拒不放弃自己的继承权,与斯蒂芬之间展开了长达18年的争斗,把英格兰带入了无政府状态(The Anarchy),带进了混乱、屠杀、充满饥荒的黑暗,英格兰呼唤一位伟大的君主降临。在法国系列节目中介绍过的白富美埃诺莉的小老公亨利即将因其伟大功业载入英格兰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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