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可爱的

文‖一澄

此刻的我好像已顿失了生活的触觉，情绪也丧了很久。

躺在床上，窗外响起空荡荡的声音，“请注意，倒车！”是志愿者在运送物资，欣欣急忙跑过去看，那里有他期盼已久的苹果。

阳阳捧着一本书躺床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定睛一瞅原来是季羡林写的《生活是可爱的》。

疫情当下，静默已八十余天，不知季老如果还在的话会是什么感受，还会觉得生活可爱吗？

答案毫无疑问是肯定的。原因就在他的那本《病榻杂记》里，长期的生死剧痛面前，老爷子依然热爱生活，语言幽默可爱。看来把人分成不同模样的不是生活，而是面对生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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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高兴的跑过来宣布自己下课的消息，然后再去厨房把苹果削好皮、装盘放在身边，把靠枕放在椅子上后稳稳坐下，拿着心爱的米小圈上学记看起来，还翘起了二郎腿，悠闲自得的样子着实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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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逗他说，“作业什么时候写？”

欣欣试探性的看一下我的表情，确认是开玩笑后再做出鬼脸，然后说“晚上做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之所以看我的表情，是怕我说他。欣欣一般都是晚上吃完饭后才开始写作业，有时候贪玩再耽误会儿，也能一个小时内完成，然后给自己留有足够的时间跟奶奶和哥哥玩牌。但有一次作业比较多，欣欣一时做不出来，眼看着奶奶和哥哥开始玩牌，自己却迟迟完不成，情急之下开始流眼泪。我在旁边也跟着着急，便训了他两句，让他以后早点写，不要往后拖。结果第二天，欣欣白天课间就开始写作业，并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他说话的时候会看着我的眼睛，有所期待。我不清楚，是不是每次责备他都记在心里，但几乎每次他都在纠正后来找我，充满期待和讨好的眼神有时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孩子的世界如此简单，他们承受不了责备的压力，便委屈自己去讨好大人，他们甚至宁愿牺牲自己世界里的正确，去取悦大人。奶奶说，那是因为他们还离不开大人，长大了就不会了。

小孩子像一个天生的外交家，能看懂家里每个人的眼神，在其中游刃有余的斡旋。可以适当欺负一下的时候，绝不放过，遇到严肃的时候，及时收敛。欣欣喜欢追着哥哥打着玩，奶奶会担心的说别欺负哥哥，但我观察到他的出手每次都很有分寸，轻重显然经过了观察分析。哥哥心情好时，欣欣出手就会重一些，哥哥表情变化时便会收手，还会逗哥哥开心来化解尴尬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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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上网课的状态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刚上小学的他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屏幕上突然有个自称老师的人提出各种要求，但可怜的他还意识不到其中的联系。于是，常常在上课时吃水果、打瞌睡、各种不按规则出牌，被我严厉的收拾了几次后逐渐好转。其实想想，这事也怪不得他，但这个过程似乎又不可避免，现在上课时大多时候都会比较守规矩，不但跟着老师读课文，还不停跟老师连麦抢着回答问题，连麦成功时，他会先把这件事情骄傲的告诉我，并观察一下我的表情，然后再不紧不慢的回答，有时正确有时也有错误。这种时候，我一般都会出场对他的学习态度提出表扬。听完表扬的欣欣，下次会更积极的表现。

课间，欣欣除了看米小圈和植物大战僵尸的漫画外，还经常去帮厨，擀饺子皮、剥蒜、削土豆都没问题，最拿手的是给羊肉泡掰馍，他掰出来的馍又细又好看，或许是因为手小的缘故，大人都很难做到。掰到一半时还会顺手往嘴里放一粒，那种熟练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颇有老手的风范。我笑话他，“馍没掰完，快被你吃完了。”玩笑归玩笑，还是会夸奖他爱干活的优点，如此会更高兴接着干。

如今，欣欣对于一般的批评已经不太在意了，有时候还会幽默一下缓解气氛，像一粒铜豌豆。但如果同一件事说了他但没说哥哥的话，他会表现得非常委屈，有时还会默默流泪，看了让人心疼。有时还会以我的要求来观察我，一但发现我犯了同样的错误，便会学我的口气前来质问，像一个小大人一样。

不知不觉啰嗦了不少，发现孩子的世界充满趣味。生活是可爱的，孩子常常比大人更能做到。

窗外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我走到窗前看到黄黄的树叶落了一地，楼下停着的车上也落满了叶子，突然意识到今日已立冬。远处楼下的小广场两个孩子在奔跑嬉戏，恍然发现可以下楼做核酸了。情况在好转，继续加油。

“几经风雨情自珍，枯木又逢春。”

阳光依旧明媚，生活仍然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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